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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九安山倒是跟万仞山相距不远,薛惊云跟卿廷殷顺带还路过了二人头一次相聚的林子,双方都对当时当日发生的状况有些害臊从而沉默不语。

不过卿廷殷却又提:“你那亲人的寒冰咒可有对别人施过?”

提起这茬薛惊云嘴上便是一片发麻,忙摆手说“没有没有”,事实上这也是保命之技,且必须跟敌人亲密近身出其不意才可使用,百年来确实卿廷殷是头一个尝试的。

如此一听,卿廷殷勾唇笑笑。薛惊云却没告诉他的话外之音,这寒冰咒即使保命他也不是对人人都使的,还不是他卿廷殷生得玉树临风好生俊俏,若是换了别的歪瓜裂枣他怎么下得去嘴?!

两人这便乐呵着各自上山,今日好歹是作客参加寿宴,皆是收拾地仪表堂堂模样,一路引起了好些行人侧目叹道好俊俏的道君。

说来也怪,跟卿廷殷待久了,或者说是昨日二人结合后,薛惊云愈发地觉得自己肤白貌美起来。想到此,他附耳对卿廷殷讨论此事,结果被人一巴掌灵力呼住了嘴,眼神示意他大庭广众之下不要乱说话。

薛惊云这才发现:卿廷殷他他他耳朵红了啊哈哈哈哈……

虽然他二人的事已流传出去了,但是薛惊云一想到如此德高望重的卿掌教,白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夜半里却跟他颠鸾倒凤□□缠绵,如此反态还真是让人唏嘘感慨啊。

整个九安山红纱满地,洋溢着吉祥热闹的气氛。卿薛二人过处议论纷纷,缓步上着台阶往九安山正殿去,何似玉此身一身大红婚袍,发髻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精神焕发红光满面,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而来。

“恭喜恭喜何门主!”

“祝家庭美满早生贵子!”

“何门主大喜之日,我等献上薄礼。”

一派热闹之下,卿薛二人也到了,何似玉转头看去,只见薛惊云提着一破旧的酒壶,而卿廷殷……不对卿廷殷来干什么?而且好像还两手空空,莫不是来蹭吃蹭喝的么?!

自仙盟起,短短一月之内,何似玉对这位卿掌教的印象可谓大打折扣,且不说前在仙盟成立之初中途退出,甚至还拐去了自己的蠢弟使得薛家无后,最过分的还是他竟托人传话说替薛惊云还债那九千两!

怎么,财大气粗就是了不起,救他薛惊云于水火之中,好让他对他死心塌地,以后不费兵卒占领他万仞山么?!

何似玉脑内纷纷,薛惊云只见他哥又神色难看,心说莫不是带的东西太寒颤了,正有些郁闷觉得自己上不得台面时,卿廷殷拂袖以灵力幻化出了一个项圈。——银白打底,有好几颗红色的玛瑙装饰,其中心挂了个透亮的平安锁。

卿廷殷上前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可保沈江迎分娩之时母子平安。”

这什物无人见过,也不知是什么法宝。

好歹在众人面前,何似玉心里再对卿廷殷不快,但明面上还是拿出了对卿掌教的态度,一副喜笑颜开地样子迎了下去道:“哎呀卿前辈,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哇!”

他还是一把接过,虽然不知其中奥妙,还是端详了片刻夸道:“好物!好物哇!哈哈哈哈哈来诸位,我们到后堂一叙同赏!”

何似玉看了薛惊云手里的酒,根本没闲工夫搭理他,有眼尖的人见之低低地讥笑着,还是因卿廷殷在场而没多说刻薄的话。

众人往后堂去,穿过长廊正殿,还有珐门琅窗,更别说周遭的亭台楼阁,湖庭水榭,薛惊云心里暗道九安山的雄厚,揣着酒壶越发觉得脸皮燥热,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承认,他这哥哥早已今非昔比,而他也终于沉甸甸地了解道,综榜第五是个多么厚重的分量。

难怪万仞山位列倒数,真不是徒有落后的虚名。

薛惊云有些挂不住面子,总觉得何似玉今日邀请,恐怕是借此来消遣自己的,他前去将酒壶塞于他侍从手上,说了一句“去方便”便告辞逃离了现场。

九安山之大,还真是令人咋舌,方便自然是个借口,薛惊云正沉闷地溜达着,看到身边的风景盎然也觉得刺眼,正一脚踹了个石子发泄,竟看到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扫地。

竟是孟子轩!

有些时日不见,孟子轩看起来忧心忡忡,一身九安山的校服,见到薛惊云是吓了大跳,却还是转头来行了一礼:“好久不见。教主。”

“我是说你这么些时日去哪儿了,原来是抛弃旧主另谋高就了。”薛惊云很是气恼,正巧又受了挫,这会儿嘴上颇有些刻薄,“你要走,何必藏着掖着,九安山的高官厚禄何人不眼馋,大可跟我说一声我还能替你书信一番引荐引荐,何必从头做起来这儿当个扫地的下人呢。”

“教主你误会了……”听他如此,孟子轩气得面红耳赤,忙急着解释却又欲言又止,“是啊……我另谋高就,教主你不也有新欢了么?都是今非昔比了……”

薛惊云一惊,脸皮挂不住了,颇有些惊愕道:“什么新欢?你……不是不喜欢男子的吗?”

真要回本溯源,照常理说薛惊云的初恋,正是眼前这个秀气俊俏的孟子轩,只可惜近三百年的相处,他也没半点透露对薛惊云有所情意,就像块只能摸不能吃的肉一直吊在那儿。

见他这么说,好似死灰复燃,孟子轩也有些神思凌乱了,他当初本意也只想混口饱饭,谁知一赖万仞山就是三百年,没有心意好歹也有情义,更何况入九安山之后备受□□,还不如在万仞山混吃等死来得舒坦,不如就趁此机会再回去罢了!

这么一想,他便眼泪汪汪,倔强地别过头去,自嘲般地笑道:“薛教主的恩情,子轩没齿难忘,怕是今生都无以为报,只好审时度势离开便是,为教主跟卿掌教腾一片清净。”

薛惊云沉默了,终究是人性如此,念叨了三百年的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此刻的他竟有些于心不忍,伸了手去正想去擦他的泪。

却被一巴掌拍了下来——

响亮的一声,紧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来人不仅打断了薛惊云的动作,还顺势扇了孟子轩一个耳光!

“好个狐媚惑主的东西!”来人怒骂了声。

竟是沈江迎。她今日浓妆艳沫,红唇给本就英气的脸庞更添妩媚,长发高高盘起配着簪花,一身婚服红纱曼曼,华丽的凤冠是拿在手上。

她来得气势汹汹,劈头盖脸就对孟子轩骂道:“好哇,当日你来九安山当差是怎么说的,说你在万仞山度日如年来这儿便踏实苦干。我知晓你三百年间修为毫无精进,便特意安排了份劳差锻炼你的心性,说实话这可比那些添转砌瓦的差事好多了吧?这才几天啊,就按捺不住要再投旧主了,如此浮躁不实的心性谁待见你?!”

这一出倒把薛惊云吓得一愣,越听越是觉得尴尬不已,有种被戳破鬼心思的窘迫感觉。

孟子轩大骇,简直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