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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荆沉玉修炼如今的功法, 势必与传宗接代无缘。

但比起传宗接代,荆家更需要一位剑君。

修道之人生命漫长,若得以飞升更是如此, 有没有后代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荆家族人众多,也不是非得要荆沉玉传宗接代才行。

至于荆沉玉身上的婚约,那是出生之前就定下的, 他母亲也没想过他会如此选择, 盟誓是要遵守的,婚约还是继续了, 不过名义上的道侣并不一定要双修, 江善音长成之后父母就告知过她这一点,让她考虑清楚,她考虑了许久,觉得这也没什么, 哪怕是有什么,父母也不是真的允许她拒绝。

她与他这段被人艳羡的婚约, 也常被嫉妒的人拿她以后注定守活寡来酸, 可其实如果有机会,这些男男女女, 估计都恨不得守活寡的人是自己。

昭昭觉得她现在正做着的事, 对荆沉玉未来的道侣来说是件好事。

至少那位不管男女,都不用再守活寡了。

一了百了不是吗?

荆沉玉肯定是想反抗的, 但他现在完全被昭昭控制着, 若不拼个你死我活出来, 很难成功。

“任人鱼肉的滋味不好受吧?”

昭昭一手掐着他的脖子,看他因窒息而面色更红,另一手摸了摸他缎面似的脸, 淡淡道:“我这段时间过的就是这种日子,你好好感受一下,今后我不在了,估计也没人能让你感受到了。”

荆沉玉瞪着她,昭昭捂住他的眼:“瞪我做什么?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你肯给我一条生路,那我们就不用走到这一步了。”

稍顿,她拿开手再次确认:“你是非要杀我不可,绝对不会帮忙想办法让我脱离你好好活下去的,对吧?”

荆沉玉冷哼一声,紧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天下妖魔,我尽除之!”

所有的妖魔都早晚是他剑下亡魂,所以她这个也别想跑。

昭昭悟了,都这个时候了,杀气还这么重,她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生怕她不糟蹋他?

“你之前说要拿我修行,绝不对我的所作所为动一丝心念,皱一下眉头。”

她重复了荆沉玉过去的话,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我现在就帮你修行,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成功。”

她缓缓摘了发间的芙蓉玉簪扔到一边,长发披散下来,在这里一百天没剪头发,她头发更长了,柔顺的发丝带着微凉的温度拂过他的面颊,荆沉玉想动手,被昭昭的缚仙术紧紧钳制。

“为什么反抗,你怕了?”她盯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受不了这种诱惑吗?”

怎么可能?

荆沉玉立刻道:“你绝无可能诱惑到本君。”

昭昭点头:“那你这么极力反抗做什么?”

她扫了扫下方:“你若无意,我还能真的把你怎么样吗?”

作为男人,如果真的可以完全心如止水,控制住本能,昭昭的确做不了什么。

荆沉玉彻底冷静下来,他的理智始终都在,但每次对上昭昭的视线,理智又似乎在一条线上左右反复。

他放弃抵抗,漠然地看着她。

昭昭笑了:“这就对了,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和书里写的一样,谁都搞不定。”

荆沉玉冷冰冰道:“书里写的?”

昭昭随口瞎扯:“那些关于剑君的传记之类的,里面都说你很难搞,我不信,反驳了作者,人家就让我亲自试试。”

她梨涡甜美:“我现在就亲自试试。”

荆沉玉醉着的时候,她豁出去的时候,他是了招的。的。

但从他刚才醒来,就一点反馈都没了。

昭昭觉得既然之前可以成功,现在就一定可以,所以信心满满。

但她发现她太乐观了。

荆沉玉是不反抗了,也不挣脱了,抛开一切任她宰割,可她宰割不了。

“荆沉玉,你是男人吗?”昭昭无语,“你确定你真是个男人吗?”

荆沉玉的声音毫无起伏:“若你有眼睛,就该知道本君是不是男人。”

……

她有眼睛,她看得见,可他真的……真的不是个男人!

“你还想怎样?”昭昭咬牙,“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没有别的法子了?”

荆沉玉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妖魔之术,尽管使出来。”

昭昭被他气笑了:“你还真是个硬骨头。”

她放开手,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笑着说:“很好,我本来做不到这一步,但你逼我那就不一样了,我劝你懂得一个道理,女人疯起来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要求,我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

“你已经做到这种地步,还能如何。”荆沉玉不屑道,“尽管来,不必废话。”

他对男女之事到底还是浅薄,比不了很有“阅历”的昭昭,字的成像的,各种各样的“知识”,昭昭非常充足,就是还没实践的机会就穿书了。

现在机会来了。

被怒意冲昏头脑,昭昭没了之前的犹豫和最后一丝矜持,毫不迟疑地低下头去。

如此一来,荆沉玉便看不见她的脸了,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

“你这心魔!”

荆沉玉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反抗。

“怎可如此!”

荆沉玉大声斥责:“快停下!”

他使劲挣扎,奈何缚仙术昭昭已经用得炉火纯青,他又重伤在身,般若剑被结界隔绝在外,一直在想办法进来,但办法暂时还没想到。

荆沉玉气急攻心,竟然吐了一口血。

昭昭在这时回到他面前,看了他一会,叹息道:“你现在是不是算输了?”

荆沉玉嘴角满是鲜血,血液顺着他优美的下颌线流下来,他染血的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昭昭用指尖抹了一点他的血品尝了一下,真是久违的味道。

穿成心魔真是无奈,对他血液渴望的本能让她都要变态了。

“还是不肯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吗?”

昭昭幽幽道:“我问你最后一次。”

荆沉玉咬着染血的唇,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已经死了几万次。

“我知道了。”她可惜低叹,“为什么非要这样选?但你选了,我也必须得选。”

后面的事,似乎都顺理成章了。

九华剑宗开宗近万年,太素宫从未有哪一日像现在这样,处处是缱绻悱恻之声。

白色的轻纱随风飘荡,层层叠叠,显得轻纱之后重叠的人影虚幻缥缈。

这一切看上去甚至有些美好,但身处其的两个人大概都不会这么认为。

荆沉玉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可怕的噩梦。

噩梦之,曲线玲珑的女子侧坐在纱帘之,她很近,近到他浑身不适,但不是她离他太近,而是他靠得太近。

某个时刻,荆沉玉泛着淡蓝的眼睛甚至变成了赤红色,这是真的快要走火入魔的迹象。

年少成名时,荆沉玉也想过他的心魔劫会是什么样子,要如何度过。

后来修为高了,心所思和少时完全不同,他变得很淡漠,对一切都淡淡的,既无什么热衷,也无什么厌烦。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怎么考虑心魔的事了。

天地万物自有其条理,该来的总要来,来了就坦然受之,他自信能妥善处理,所以在心魔迟迟没有出现,直接到了化羽境的时候,他一点都没奇怪。

他也不曾纠结为何没有心魔,非常平静地修炼到了现在。

现在……

现在一切来势汹汹。

那心魔说他现在算是输了,好像也没错,他看起来很像是要输了,或者是已经输了。

他动了心念,皱了眉头,没能抗住,给了她剥夺他一切的机会,这还不算输吗?

可荆沉玉不想输得这样彻底。

海潮翻涌,他像无边海潮的一叶小舟,海水将他所有的自负与骄傲浇熄,在快要溺死的时候,荆沉玉翻身而起,和掌握主动权的昭昭调转方向。

昭昭懵了,说实话她有点上头,有些事真做了也就没之前的犹犹豫豫了。

现在荆沉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