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踌躇道：“可我很犹豫，我觉得那样我就背叛了人界。娘亲，我真得要不看过程，看结果吗？若是……我真得这么做了，你会不会埋怨我？”

微风拂过，飘零下几片落叶，落在乐凰身旁。杂草也随着风摆动，仿佛在应和着她的话。

她笑了笑，娘亲怎么会回答她呢？她只在天上看着自己啊……

她仰望天，迎接着刺的耀眼的日光，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萧意……这次，我听你的……

娘亲……不要怨我……总有人要下地狱，若是可以选择，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次日，她再次收拾好行囊，特意换上了一套女装，在镜前看了又看。

窈窕淑女，也许此时的她正是这样的状态。抛却了男装的她更加妩媚，即使眼波随意的流转，也自有一套风情。

娘亲……我要走了……我要回妖界。回到夜雪重的身边，不过，我不是去当傀儡的，我要彻底整顿妖界，将人、妖两界的的关系彻底扭转。

祝福我吧……

她眼神坚定又隐含着自信。这是她第一次那么强硬，也是第一次抱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信念。

马蹄的“哒哒声”穿越了整个山峰，她骑着快马，向妖界奔去。

花香浓郁，香沁整个妖界。乐凰再一次回到这里的时候，顿觉一梦，仿佛自己从未离开一样。

牵着马到达那个之前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门，此时却四敞大开，好像迎接着乐凰到来。她知道夜雪重的估量，他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进入大门，仕女、侍卫们各司其职，见到她，仿佛也不惊讶，还一一给她行礼，甚至有人还将她的马牵走，拉到马园。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全因为夜雪重的自信，自信她一定能回来。所以，整个妖界对她全然开放，甚至连一点惊讶，也不曾出现。

他太自负了……终有一天，他为他的自负付出代价。乐凰想着，来到了夜雪重经常在的书房，移步走了进去。

“回来了。”夜雪重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抹温情和笃定，仿若一个等待只消失了半个时辰的爱人归来一样。

“嗯，回来了。”乐凰看着他，用相同的语气回道。

“呵……我的预测没有出错。”夜雪重说。

“嗯，你很骄傲。”乐凰不疼不痒的话倒让夜雪重挑了下眉：“你和以前不倒是有些同了。”

夜雪重注视着乐凰，似要看到她的心底：“慕尘用他的强硬教会了你对抗。可惜，你用错了人。我不是你的对手，而是你的队友。”

呵呵……

听到这里，乐凰心里忍不住嘲笑起来：队友？她还从没见过如此逼迫，揭人伤疤的队友……他这话说得真是大言不惭！他遮断了她的翅膀，还要拼命让她感激他吗？真可惜，她裴乐凰做不到！

“我想学妖法。”乐凰没有搭理夜雪重，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哦？想通了？终于愿意变成妖，变成妖界的帝姬了？”夜雪重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兴奋和满意。

“废话不多说，我要找一个没有热打扰的地方好好研习妖法，控制玲珑血。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乐凰看着他反问。

“呵……没错。我带你去。”夜雪重说罢，径直带领乐凰走出书房。喜悦晕染在他的眉梢之上，就连仕女和巡查的侍卫都能看出来他们丞相今天的心情一定很好。

多久了……多久没有看到丞相这么兴奋了？帝姬果然是丞相的心头宝啊！

带着乐凰来到藏书阁，阴暗的灯光迅速笼罩了她的身影。跟在夜雪重身后，再一次踏入这里，仿佛看见了昨日一样。

那个时候，她偷偷溜进这里查找证据，还被夜雪重强行灌输的妖法，而此时，她却独自一人，由夜雪重带领来学习妖法。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里还记得吗？你第一次被我灌输妖法的地方。”夜雪重道：“现在，这里归你了。这些架子上很多妖法的绝学。你尽管练习。”

乐凰缓步走到书架旁白，随手拿起一本，看了看。的确，这里有很多绝学，不仅有妖法的还有除妖之法的。

“你不怕我练习除妖之法吗？”乐凰放下书，好奇道。

“呵……你若想控制玲珑血，只有妖法才能帮你。除妖法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我根本不担心你学习除妖之法。”夜雪重道。

“那……你也不怕我学了之后，武功更胜于你？”乐凰看着他道。

“呵……”他缓步走到乐凰身前，嘴角潜藏着一抹弧度：“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