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欣慰，又有些害怕。他欣慰这样的帝姬是他一手培养出来，害怕自己再也没有控制对方的能力。至于……她说要杀他？

那就让他来杀吧，就像他之前说的，最好能死在妖王的坟前，让妖王看看，这是她的女儿，能够将妖界最强的妖碾压在地上，也不枉他培养她。他更想让妖王知道是他帮助了她的女儿，是他一手栽培出了一个举世瞩目的帝姬。

此时，乐凰的身心不在任何人的身上，就算是夜雪重过来，她有时也懒得和他说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的精力全部放在了练习妖法之上，她有着坚定的信念，用妖法控制自己的玲珑血，为了将来她爆发时，不至于生灵涂炭。

这段时期，她一直在这么做，而且她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和血液流动的变化，内力成倍的增长终于让她有了一点点对抗夜雪重的决心。

她还记得她在心里发过誓：终有一天，她能够打败他。终有一天，他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是日，天气晴朗，阳光在云彩的反射下还是那么耀眼，甚至能让人的眼产生一瞬间的黑影。

乐凰在藏经阁里运行着自己的血液，而此时，她已经练习到这本妖法绝学的最高阶。

突然，乐凰感觉她体内的血液开始无预警地沸腾，这自她练习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她努力压制着自己沸腾的血液，不让她爆发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它会在这种时刻爆发……

头开始疼了，越来越严重，简直要将她的头劈成几瓣。她大口喘着粗气，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内力。

血在奔腾，像火山的岩浆，四处蔓延……蔓延……

“啊……”乐凰终于忍不住了，她体内的力量鼓动着她，要极速地冲击出去。

忽然，乐凰将双臂前伸，只听“嘭”地一声，惊天动地，藏书阁的门瞬间四分五裂，破碎的渣子掉落在地上，扬起了阵阵尘土。

路过的仕女和侍卫惊讶地呆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乐凰将体内之气散发出来之后，头才稍稍有些好转。她闭上眼，稳了稳心神，缓缓睁开，只见夜雪重正震惊地站在她的对面。

几尺的距离，不近不远。乐凰就这么看着他，一动没动。

这是她第二次因为玲珑血毁坏他的屋子了……然而不一样的是，上次是没控制住，而这次……她具备自己的意识。

风吹拂过夜雪重的发，向后徐徐飘起，美的不似凡人。可他的双眼静静地盯着她，没有以往的灵气，只有深沉。

乐凰起身，决定去道个歉。她不疾不徐地走到夜雪重身边，尴尬地笑了下：“不好意思，又……把你的屋子……打坏了……”

“你练成了？”夜雪重似乎并没有在意她打坏屋子的事，而是反问了这个问题。

练成了？他在说什么练成？是指这本绝学的最高阶吗？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她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出掌之后舒服了许多……

这……算练成了吗？

“我不知道。”乐凰诚恳地回复他。

“我的内力不够，这本绝学我并没有练到最高阶。但除了最高阶，我都已经如臻化境。我来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夜雪重的手中就多了一柄银色宝刀，那动作快地连乐凰都没看清楚，就直接向她劈过来。

一道寒光闪过，只一下，就差点砍在乐凰的肩膀上。乐凰拼命后退，几撮黑发，随刀而落。

夜雪重来真的啊！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夜雪重，又快又狠。也许这才是正常对战的他，而平时与她的对战都是小孩儿过家家，哄着她玩呢！

她不太懂，到底是什么触及了他，让他对她如此狠厉地出手？是因为她有可能练习到最高阶吗？

可……这本书不是他让她练习的吗？

废话不多说，既然夜雪重要比，那就比比看。用除妖法是不行了，就用刚才练习的妖法，再配合上玲珑血。就算不赢，也能至少有个平手吧。

她认真起来，抽出软鞭，直接上阵。

刀锋在她的耳畔呼啸，夹杂着狂风向她袭来。乐凰一边躲避一边只能见缝攻击。不得不说，她打得异常被动。夜雪重先发制人，又拥有雄厚的实力，从一开始出招就没给乐凰留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乐凰只能被动，再加上她的武器偏柔，与夜雪重的刚猛不是一个量级，所以处处被制，招招防守。

不一会儿，乐凰的头上就出了一层汗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