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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薛惊云径直出了去,行至长鼻子面前道:“放了孟子轩,我跟着你去颂天门。”

他又对孟子轩说,“你自己回万刃山。”结果孟子轩不领情,他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教主别丢下我一个人啊,我找不着回万刃山的路啊……”

薛惊云看向孟子轩,以前也确实觉得他挺没脑子,今倒是头一次觉得他这么没脑子,自己这么为难的局面他看不出来么?

薛惊云刚凑过去想骂他,却被长鼻子用剑横着,他看出来了卿廷殷并不会插手,于是便大着胆子试探问道:“你自己来的,还是卿掌教让你来的?”

提卿廷殷他就烦,“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哦这样啊,那正好。”长鼻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放了孟子轩,“来人啊,颂天门缉拿逃亡罪犯,把悬赏榜上的薛惊云给我拷起来!”

孟子轩一听急了,他虽然不会审时度势,但薛惊云顾着的心是真的,刚被解开了手脚束缚的他,就火急火燎地跑来护着薛惊云。

“你们干什么抓他?他可是万刃山的教主!”他体格羸弱又瘦小,比薛惊云还缩了一圈,并且他还不过三百年修为,但他还是挺了出来喝道:“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气氛肉眼可见地一滞,不止是薛惊云捂了额头,卿廷殷也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轻咳一声满脸好笑地走了出来。

薛惊云痛苦捂脸,有气无力道:“子轩啊,别这么说,我们万刃山其实没什么的。”

孟子轩转头过来,“教主才别这么说!我们万刃山是修真界最好的门派!”他偏头看去,卿廷殷正好出来了,他那为人熟知的脸这才被孟子轩所看见。

只觉得惊为天人,不由得恍惚了神。

薛惊云只觉得尴尬,想挖了坑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说他万刃山是修真界最好的门派,岂不是在嘲讽历史倒退五千年?

他附耳对孟子轩说,但语气严厉道:“要么你就回去,要么你就跟我一起去,别在这儿瞎搅和了行吗?”

“我这是关心你,不过教主你这身是……”倒不是被薛惊云给说教得,孟子轩看到了他身上的汀忧山校服,还有一件银线绣花的黑色短袍。

汀忧山校服谁又能不认识呢?

孟子轩抬眼看去,卿廷殷正巧看着他,看似凉薄的眼睛里带着杀意,吓得他立马移开了目光不敢与之逼视。

卿廷殷却语气戏谑,玩味地对薛惊云说:“薛教主,牢房在即,你再凑个美人如玉,也算得上是福祸相依了呗。”

真心假意看不出来,但故意气薛惊云倒是真的,也果然是他卿廷殷的口吻和做派!

薛惊云一听更恼,转头过去看向卿廷殷,顺便还拉了孟子轩一把搂在怀里,咬着牙恶狠狠地对他道:“好啊卿前辈,那我就如了您的意!”

他将身上的衣服扒拉下来,愤恨地甩向卿廷殷的脸,贴上去哗啦一声很是响亮,听得夏思鱼和长鼻子等人跟着胆战心惊。

包括孟子轩。

薛卿二人对峙的一瞬间,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觉得卿廷殷的存在就像巍峨的座山,逼得他不敢直视且喘不过气来。

“愣着干什么?”薛惊云把他的思绪吼了回来,“你不是舍不得我走嘛,好啊那我带你跟着我一起去蹲大牢!”

卿廷殷将衣服拉下来,低着眼看向上面的绣花,挂在小臂上暂时没穿。

薛惊云勾着孟子轩就走,长鼻子没敢给他上拷,目光躲闪地扫了卿廷殷一眼,又追着薛惊云上了去道:“急什么急?我这就给你带路!”

他们一行人渐远,夏思鱼还以为要一起去,却被卿廷殷拦了下来,他抬头看向薛惊云的背影说道:“他们去的是黄金台,我们先去正威殿找叶胜安,把雷叔的事办妥了再收拾他。”

收拾?

这个词令夏思鱼想入非非,心里不由得对薛惊云点了个蜡,然后便捏紧了腰间的锦囊点了点头。

卿廷殷没再啰嗦,召了两柄剑出来要御剑,一柄普通的‘明’给了夏思鱼,一柄汀忧山的烨阳剑自己在用,然而不在场的薛惊云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细节。

他们行至半空,御剑飞行,夏思鱼尾随其后,她在此之前从未来过顺天门,好奇问道:“卿前辈,颂天门在哪儿啊,怎么没什么标志性建筑啊?”

“可以说是没有。”卿廷殷解释说:“正威殿、笃刑司、望柱楼、黄金台,他们布局并不集中,各处的建筑群很是零碎疏散,可以说雨花城镇内都是颂天门的势力范围。”

夏思鱼四下张望感慨道:“叶门主白手起家的颂天门,仅用了五百年便排上了榜四,不知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夏思鱼还是顾念着,“那薛前辈去的黄金台又是……”

“扎根民众,把握各种人心,可持续发展经久不衰。”提起这些,卿廷殷便有话说了,“并且门主管教有方,开创了前人没有之先河,制定的戒律森严分工明确,弟子们齐心协力门风良好,外加上天时地利人和也就成就了它。”

并且他还打不住,啧啧称奇滔滔不绝道:“我倒是一直觉得,颂天门的结构乃修真界之前沿,杀人领赏,亦或是投案讼冤,一去正威殿报案,二去笃刑司审查,三是去望柱楼上榜,统统三步解决简单又便捷。”

即便他说得再通俗易懂,夏思鱼根本不想跟他聊下去,她心里直犯嘀咕道,“您要是跟薛前辈说话,也能这么明了就好了。”

正威殿行至,暗青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雕镂盘凤头檐角,干净无尘的黑石栏台基,说不出的一番巍峨庄肃之气。

更有弟子,身着灰衣,腰悬刻字长剑,抱着冗高的案卷,他们进进出出于正威殿,眉头紧锁地谈论着些杀人枉法的事。

一种氛围造就一种人气,颂天门里的人大多都是严谨拘谨的。

卿廷殷收剑,一扫衣摆进了去,只见正威殿内明亮大气,顶上悬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小太阳一般,左右两侧成列着无数书柜案卷。

那叶胜安一身便衣未换,眉心虽未皱但可见‘川’字,落座在最前面的案桌前与人交谈,身边围着一堆奔忙的颂天门弟子。

他正在指导迷茫弟子,虽然看见卿廷殷来了,但也没就打算停下来,反而继续地传道授业解惑着。卿廷殷缓步而来,也并不打算打断他,自顾自地找了处坐下倾听着。

叶胜安扣着桌面道:“你身为颂天门人,做的是秉公执法的事,怎么还能心慈手软放任恶人跑了呢?”

那被说教的弟子是个姑娘,争得情绪激动面红耳赤道:“可是,张三强奸李四在先,李四杀他是出于自卫,这怎么能算十恶不赦的人呢?”

叶胜安抿了口水,润润喉咙道:“我只是让你把他抓回来,不是说就非得要杀了他啊。”

“可是门主,你有所不知啊。”又有名男弟子冒出来跟他争论道:“李四是被强奸的,可张三自己有妻儿,说他是被勾引的,李四反咬他一口,说自己没有龙阳之好,是张三自己心怀不轨对他下手。”

“这样啊……”叶胜安苦着脸思虑片刻,有后知后觉地顿悟过来,拍着桌子对他们喝道:“不是这关你们什么事儿啊,你们只负责把人给抓回来,审核判罪那是笃刑司的事,一堆人围我半天了干嘛呀这是?”

那姑娘见他急了,便赶紧忙陪笑道:“哎呀门主,我们这是好学嘛,毕竟颂天门法规是您定的啊。”

“好好好,好学是对的。”叶胜安痛苦地捂住了头,扳着手指跟这姑娘阐释道:“新颁布的法规回去背了没有?强奸罪是一码,杀人罪又是一码,一码归一码都得抓回来问罪,经了笃刑司的判定和审核才能下结论!听明白了吗?”

“好了都出去!”叶胜安着实给说累了,快刀斩乱麻结束了话题,“我跟汀忧山的贵客还有话要说。”

还有弟子想跟他探讨,可转头一看见到是卿廷殷,这下才便老实地退下了。叶胜安见之无奈叹息,招呼了一声弟子们道:“谁去给我们斟壶茶,噢还有个姑娘,那就三壶三壶。”

那名最好问的弟子去了。

卿廷殷开门见山道:“叶门主,叨扰了,我汀忧山死了个人,想借你颂天门的净心镜一用。”

叶胜安还以为他是为薛惊云一事而来的。

刚摆出了副嚣张的态度,一只脚这才刚翘上了二郎腿,这便又忙着放了下来端坐问道:“卿掌教是代表汀忧山而来的?”

夏思鱼见之,站上前来,拿出了锦囊施法念咒过后,面前便出现了雷捷被冰冻的尸体,她缓缓垂下了湿润的眼睛。

她竭力让自己语气平静道:“禀叶门主,这人乃汀忧山客卿雷捷,今日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内的水井内,我派非业内人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