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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一章 假戏,真做(二)

“停下!停下!先停下!”

一听这公子言语不悦,苏管事就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有些慌急地意味,径直对场中激战的斗士喊了停。随后他朝看台方向挂满了笑容,“当然不只是单对单的决斗,我们还特意准备了十人争斗,独留一人存活,想必能让公子看出点……”

他话音未落,那公子就开口打断,“这又有什么区别?”

“这这这……”

苏管事一时也慌了神,全然没了主意,倒是那公子又道:“看来你们角斗场就是这点成色了,吾也不会为难你们……这样吧,吾有一位护卫,与你们角斗场这些斗士的境界相差仿佛,索性让他也下场吧。”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公子!”

苏管事语气中充满惊惶,急忙道:“公子的护卫何等尊贵,哪能跟这些贱种同台?岂非坠了威名?”

谁想那公子再度道:“哎,同是横练武者,哪有什么贵贱之分?”

随后他话锋一转,“你们如此抗拒,莫不是怕我护卫下手不知轻重,损毁太多你们的摇钱树,舍不得了?”

听他为了增添一点乐趣,他甚至都动用上激将法了,话说到这个地步,苏管事再不敢拒绝,陪着笑道:“能看到公子的护卫大发神威,是我等的求都求不到的福分,损毁再多贱种也不算什么,可就怕?”

“那就好。”

还是没给苏管事把话说完的机会,那公子一语定音道:“你也别怕斗士们伤了吾的护卫,甚至赢了吾的护卫,一旦下了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倘若他们真有这个本事,吾不仅不会责怪,反而会大加赞赏,尤其是你们,等若为吾挑选到了更好的护卫,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管事打了个哈哈,哪会把这种话当真,“待我把所有斗士都叫出来,让公子守卫自行挑选对手吧。”

“别给我耍弄这种小心思。”

不知这公子看出了什么,突兀冷声道:“叫人唤来一些歪瓜裂枣糊弄吾,才是对吾最大的不敬,吾看场上两位斗士就挺不错,夜骑!”

“诺!”

一个陌生的声音沉冷应诺后,刘恒透过栅栏,就见一道人影宛若蛟龙入渊,倏然跃入场中,持枪而立。

这人显然就是那公子换做夜骑的护卫,背对刘恒,留下修长矫健的背影,长枪斜指地面,“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公子的护卫,难道想以一敌二?”这下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开口的陈梦踪大为吃惊,吃吃道:“他!”

那公子哈哈大笑,“怎么,不就是以一敌二么?你们放心,夜骑虽然同是夫境巅峰,却是上过北边杀场,闯过常昼角斗场,既然他放话了,那就应该有取胜的把握,且由得他一显身手吧!”

被挑战的两个斗士,自然觉得受到莫大羞辱,有一人不待征求苏管事的同意,冷哼一声,已经率先动了。

这人面色阴狠,浑身筋肉虬扎,尤其大步奔袭,动作充满力感。他看似有怒意,出手却不失冷静与谨慎,单拳横击,凶狠之余留有很大余力,这一击可谓攻守兼备,并且随时能伺机转为杀招,真真出手就能看出厉害。

可是那公子唤作夜骑的守卫见状并不动容,立地如生根,长枪直挑,指向这人咽喉要害,仗着利刃长度的优势,逼得这人不得不转攻为守。

双方一交上手,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对于刘恒来说,自然更加关注夜骑。

角斗场出身的这个斗士,出招老练暗藏杀机,而夜骑出招虽然简单,却更显章法,二者的不同,至此显现。不过只要眼力足够,都能看得出来,夜骑的战力的确在斗士之上,从一开始就压得斗士忙于躲闪或防守,暗藏多少杀招都没机会施展,只被打压得透不过气来。

仅仅十招,斗士急退,咽喉处闪过一抹血光,竟是竭力防守躲避,依旧要害中了招。夜骑这一招,本有机会一击重创乃至击毙斗士,末了却是点到即止,凸显出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就此收手,让斗士退避后神情阴晴不定,一时没有再攻。

“你们只有这一次反悔的机会。”

夜骑淡淡一声,叫人心里莫名涌上寒意,随后竟率先动了,“角斗场的规矩,你们应该很清楚,只要下了场,无论多少人,都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场。”

话音未落,他的长枪恍若破空利箭,同时袭向两人!

被同境界之人以一敌二,对于谁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巨大羞辱,但恰如夜骑所言,这里是角斗场,没有任何道义可言,独有生,与死!

面对战力明显强过自己二人的夜骑,两个斗士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暂时联手,共抗夜骑。

然而越是这样的局面,越是能衬托出夜骑的强大。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两人绝对已经竭尽全力,甚至于超常发挥,依旧从头到尾被夜骑死死镇压。相比两人,夜骑一直气定神闲,好像还没动用全部实力,数十招就先行攻破一人防守,接连三枪精准点在这人左眼,枪尖深深扎进了这人脑中!

角斗场上没有懦夫,即便同盟者落败毙命,另一人却毫无惧意,依旧骁勇,趁机就要环抱住夜骑,以狠毒招式困杀夜骑。

这人从背后突袭,夜骑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眼看来不及抽出长枪,他竟弓腰朝后肘击,和这人一边手臂狠厉相撞,发出沉闷的重响,宛若地震。

不仅如此,夜骑变招的速度同样远在这人之上,没等这人变招,夜骑变肘为爪,五指仿佛金铁铸造的鹰勾,竟寻到此人破绽,狠狠扣中此人腋下一处要害,然后……一把抓下一大块鲜血淋漓的血肉来!

“啊——!”

这种伤势连观者都觉得感同身受,饶是此人英雄铁汉,也不禁发出了嘶声裂肺地痛吼。

可是夜骑得势不饶人,索性放弃长枪,抽出空来的另一只手侧身又是一抓,从刚刚撕裂的伤口处深深抓进去,好像霎时间变成了又一柄锋利长枪,近乎直接刺穿!

这人浑身绷直剧颤,生死关头竟好似逼出了他毕生的狠性,怒目狰狞,浑然不顾重伤,双手同样化作铁爪倒扣向夜骑要害。

夜骑恍若未见,只是一手扼住对方脖颈,一手似缓实快地从对方体内伸出来,又带出一大团各色血肉,那是脏腑!

如此重伤,饶是这人如何明志都难以忍受,身躯疼得忍不住抽搐,再难形成有效的攻势。

夜骑就越发从容,一手如若拎小鸡,将这人残躯抛到脚前,一手把各种脏腑嫌弃地摔落在地,随后微微一震,就把双手沾染的血污全部甩开,恢复光华与洁净。

“厉害!厉害!”

苏管事毫不吝啬地大加夸赞,鼓掌声响彻整场,“不愧是公子的侍卫,以一敌二却赢得轻而易举,简直同境无敌了。”

“他算什么同境无敌啊。”那公子不知是谦逊还是真的这么认为,闻言就道:“在京都的话,他都排不上号,比他厉害的人海了去了,不说那些横练的天骄,参与过灵原秘境的天才武者,就是再去常昼角斗场,依旧撑不过十场。”

“我们这等小角斗场,哪能跟京都的常昼相比啊?不能比,比不了。”苏管事谄笑道:“夜骑侍卫至少在我们这里,绝对无敌了!”

“不要妄自菲薄。”那公子反而替角斗场说起了好话,“什么地方都藏龙卧虎,趁这个机会,就让吾看看夜骑的极限在哪里,正好能决定该给他怎样的待遇。”

此言一出,苏管事明白了,敢情是趁机会试试新招揽这侍卫的成色,这就好办了。而另一边,夜骑闻言似是精神一振,“要都是刚才这样的,来十个或许能给我一些压力,但很难逼出我的极限,既然公子想看,就让角斗场派出连胜场的斗士吧。”

“得嘞!”

苏管事即便面对夜骑这样一个侍卫,同样笑容满面,“夜骑侍卫的实力自己最清楚,小的也不费事了,干脆把连胜场的牌面人物都叫出来,请夜骑侍卫亲自挑选对手,怎么样?”

“不必麻烦了。”夜骑却是拒绝,“今天该哪些人出战,随便唤一个上来,先让我看看你们连胜场里有些什么角色再说。”

从他说的话里就能听出来,这人实力强悍之余,实则不乏谨慎,正是最危险的人物。

苏管事自然笑呵呵地答应下来。

很快,命令就传到了两边栅栏后的过道里,这边宁朱尔眯着眼扫过众斗士,落到刘恒身上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终还是挪开了。可是他目光盯住了乌疆,“就是你了。”

乌疆有些傻眼,刘恒立马道:“他才是九连胜,人家指定的是连胜场中人!”

“熬过了这一场,不就该进入连胜场了么。”宁朱尔笑容阴险,再不容置疑,让两个守卫押送乌疆前往栅栏边。

有一瞬间,刘恒都准备翻脸了,最终还是暂且按耐下来,趁机暗中传音给乌疆道:“别怕,这人也只是连胜场的层次,算是提前一场迎战连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