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朝暮终不见 > 夜阑卧听风吹雨,前尘往事入梦来

夜阑卧听风吹雨,前尘往事入梦来

今天我梦见了17岁的我,还有18岁的时奕。

17岁钟勿晏拿了南理工的录取通知书从岭南跑回南京读书,母亲愤恨地送她去机场,撂下一句你要是敢和你爸那边联系就不要回来了。勿晏那时会以为母亲是因为和父亲离婚,所以才会对父亲家人格外的厌恨。听话的勿晏不会去越雷池,到了南京以后,没有和爷爷家的任何人联系。

开学第一天,听话的勿晏就无师自通地就找到了摩托店,用自己厚实的小金库买了一辆幼兽。在同学们都还在兵荒马乱地报道时,她已经骑车在南京城里把以前去过的地方逛了个遍。

当然春风得意也会有马蹄失疾,勿晏在路边一家咖啡店喝完咖啡后,准备把摩托推出来时,前面的车忽然倒车撞倒了勿晏的摩托,勿晏的腿也被压在底下。勿晏用力推了推压在腿上的摩托,纹丝不动。前面车上的人很快过来帮忙把车推起来,好在没有被排气管烫伤。彼时还很欢脱皮实的勿晏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腿,就准备跨上摩托,可是看到龙头那里的钥匙只断的剩一个截面。在那时候的勿晏看来,这就好比男朋友半路被人劫走一样的难过和屈辱。别过头看肇事的,还在盯着她的腿看,好似她的腿需要截肢的紧张。

“小姐你没事吧?腿怎么样,痛吗?”

“我的腿没事,我摩托车的钥匙断了,它比较有事。”勿晏真的是在心中劝了自己无数次要淡定,才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话来。

“哦,那就好!”,对面的人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扑街吧你,勿晏真的是咬牙切齿才忍住没有说出这一句。转过身回自己刚刚喝咖啡的地方,边打修车公司的电话,边犹豫要不要点一杯热茶去烫死那个扑街。电话打完,那个扑街手里拿着断的钥匙片和大概是跟店里借的别针,冲着勿晏得意洋洋地笑道:“小姐,还有备用的钥匙吗?”

柳暗花明,两人坐下喝茶客套寒暄,扑街伸出手来:“认识一下,你好,我叫时奕。”

勿晏不想客套,淡淡的来了句:“勿晏”。未等时奕开口问,是哪个wu,哪个yan。勿晏的手机就响了,母亲未卜先知勿晏同学会到处乱逛催促她加紧回学校。勿晏挂完电话后就灰溜溜地同时奕告别,骑上车往学校去了。

开学时总是兵荒马乱,站在图书馆天台上的勿晏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有些后悔忤逆母亲的意愿填了这么远的地方。儿时讲的南京话,现时讲出来总是带着岭南的热气,是个南京人估计也不会苟同她的话吧!父亲是早已过世的,勿晏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里,为什么,为了能够感受空气里父亲里父亲留下的痕迹?

下楼时,看到一个男生在路边支着三脚架摆弄着相机,后面的地上还摆着相机包。男生的脚往刚要往后迈,勿晏就抄起地上的包,男生回头一看,谢谢是少不了的。

不远处有人呼了句,“花儿爷”。勿晏眉开眼笑,“你姓花吗?”

“是啊!”

眼前此人将近190的身高,倒不像朵娇嫩的花。

“这个姓很少见的。”,勿晏客套背后的笑,让花儿爷很难看不懂。为了让这个小姑娘不尴尬,花爷指着不远处大喊的朋友,“那个的姓更少见,惠。惠启明”

不远处那个姓氏跟少见的惠同学搂着女朋友走过来,对着花爷的肩膀来了一拳,“又说我什么坏话呢!不好好拍照,嗯?花闵”

“什么min?”,勿晏很是好奇。

“闵行区的闵。”,在香港上学,高中才回内地的勿晏还是不知道闵行区和花儿爷的闵有什么关系。花儿爷见她两眼迷惑,摘了手套,在勿晏掌心一笔一划写下“闵”。

“哦哦!”

彼时已经快到中饭点,启明同学的漂亮女友提议一起去附近吃中饭,勿晏就那么被自来熟的顾琦同学挽着胳膊去到了附近的餐馆里。吃饭两天总能拉近彼此的距离,菜过五味,彼此就差把家底交代完毕。花儿爷是学校里自动武器的大三学长,不,用惠同学的话来说是个到了期末总是背着他们学习的老油条。而顾琦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在南林读书,惠同学的漂亮得招人恨的女朋友。勿晏对自动武器专业早有耳闻,探头问:“你们的老师是不是都会提着枪去上课?”

这么说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从勿晏的嘴中说出,花儿爷却总想憋着笑。听说勿晏是个还要军训的大一小学妹,三人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勿晏是直到三天后被从特种部队调来的教官折磨的生不如死时,才悟出他们三人背后的深意。

饭后,勿晏被顾琦拉去给要拍外景的花儿爷打下手,当然是在许诺晚上带她去紫金山看星星的情况下。路过农业学院,花儿爷顺手牵羊地摘了门口树上挂的桃子,分给他们。勿晏刚想下口,惠同学就不要脸地来了句“听说农业院这边在搞什么转基因,小心点啊!”勿晏张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的样子,逗得他们憋笑憋的痛苦。看到他们憋笑的样子,勿晏很放心地咬上手里的桃。在其他大一同学还在报道的琐碎中煎熬时,勿晏已经算是摄影协会的成员,毕竟老会长惠启明同学和大长老花儿爷觉得她天资过人。

“是打下手任劳任怨吧。”,勿晏反驳道。

晚上四人结伴扛着行李就上了紫金山,在山上露营已经是熟门熟路的花儿爷很快地搭好帐篷,惠同学和勿晏也是打得一把好下手。紫金山海拔不高,晚上倒是异常的冷,顾琦和惠启明搂在一起显得异常缠绵。勿晏只好和花儿爷两两相祛,大概心里都在说,折寿啦。

花儿爷带着勿晏去附近溜达,转到山顶公园后门的时候,树林里忽然有荧光一闪一闪。轻抬脚步绕到树林里,萤火虫漫天飞,空气里的湿润也不再清冷,渗透着草木的清香。一颗开了花的栀子花沾着空气中的水汽还有一只似乎和伙伴离失的萤火虫立在上面,勿晏不敢惊扰这些小生灵,呆呆地立在一边看。花儿爷在勿晏背后站到脚麻,就果断的拎着勿晏回了营地。

回去后惠启明和顾琦也诉完衷肠,打量着背着他们去看萤火虫的勿晏和花儿爷,眼珠里就差写,你俩干嘛去了。好在清风习习,月夜姣姣,天上的星星足以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和忧愁。晚上在帐篷里,勿晏被安排在最里面并着顾琦,看着帐篷里的灯,勿晏忽然就忘记了白天后悔填了南京的想法。

第二天花儿爷和惠启明还有系里的工作要忙,顾琦像个大姐姐一样帮勿晏把还放在酒店里的东西搬去学校。期间搬到一两件大件物品时,两个男生少不得被顾琦拉出来用言语鞭斥一番。一直到晚上把勿晏送去报道的自习教室时,顾琦才恋恋不舍地准备告别。勿晏刚准备拿包里的冰水,顾琦就一把拽住路过的男生,“不要告诉我你是这班的辅导员,老钟。”被拽住的男生无奈点头,他大概在好奇做个辅导员是哪里不对了。

“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