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无岁月，不知不觉间，顾清羽已经拜师一年了。修为也已经突破在练气三层。

顾青衡前些日才突破到二层，高兴的灵虚真人一阵喜悦。忍不住想和同样收了个天灵根弟子的静虚师弟交流交流。

这一交流，才知道顾清羽这可怜的女娃娃，在天璇峰遭遇了什么悲惨的对待。立马对着静虚师弟叫停。让他不要仗着徒弟资质好，就拼命的压榨她不停的修炼。要在她实践上也多练练。不然光有灵气而不会使用，那又有何用。

温如墨盯着早就学完低阶弟子常用术法，五行法术，御物术轻身术的可爱弟子无奈的想。这些能教的他早就教了，弟子学的快，修炼又刻苦，他能怎么办。

花见台上，温如墨轻抚琴弦，很快收回心思沉浸在新得的琴谱中。

清风徐来，带着满庭花香。在悦耳的琴声中，师徒两一个弹琴，一个看书，所做之事皆不同。却和谐美好的仿若一副画。

顾清羽看着玉简，她现在有神识了。可她不喜欢将玉简贴在额头那样看。反而喜欢将玉简拿在手里一点点展开。反正这样用神识看，玉简的内容也像幕天大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浮现。

顾清羽看到一根玉简中介绍到人茸这种灵药。她之前看过初级丹药讲解时，有几个配方要用到人茸，大多都是些驻颜定颜的丹药。

修士本身的容貌就非常抗衰老。基本悠长的四分之三寿命都是二十多岁模样。在接近四分之三时才是三十岁模样，之后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面容也慢慢变老。直至临近陨落，才快速衰老成垂暮之年。

修仙界不止女修怕变老，男修更怕。所以驻颜定颜非常畅销。只是，这玩意只能定住40岁模样之前的容颜。等到生命最后的十分之一时，定颜丹就一点用也没有。

人茸生长在俗世。一般长在人群扎堆的大城池，它会生长在地板下的土层里。当一个家庭出现有孕之人，会伸出自己的分支，进入怀孕之人的体内。

吃掉还未成型的胎儿，然后寄居，吸收孕体给予的营养，直至瓜熟落地。

吸取人体营养的人茸，会长成孕体期待的模样，但没有神志，只会吃喝。这部分人体形态称为人饵。

凡俗人多以为他们生下了一个痴呆孩子，但看着孩子长的越来越接近自己喜爱的孩子模样，又非常乖巧，只除了不停吃东西外一点也不吵闹。大部分人家还是舍不得丢了他们的。

人饵吃下的凡人食物都会化成能量供人茸吸收。直到人饵不能用了，老死了。它们就缩成一团，静待百年，等下一次人饵出现。

常有修士去凡俗人丁兴旺的城市，随便打听下哪里有痴呆儿，基本就能从他们的宅邸下翻出人茸来。

百年人茸是做十年定颜丹的主药，千年人茸是做百年定颜丹的主药。对这种东西做成的定颜丹，顾清羽决定今后敬而远之。

不过她倒是有一个疑问。

“师父。”顾清羽问。

听到徒儿呼唤的温如墨从琴音中回转过来。

“怎么了。羽儿？”

“你说修行要避免沾染因果，尤其是凡人的。那用人茸做成的定颜丹，修士吃了，不会沾上弑杀凡胎□□的因果？”

“错了，你的因果论不对。”温如墨停下弹奏的动作，细细解释：“人茸吞噬人胎沾上恶因，最终被修士摘取炼成丹药，这是恶果。因果之论从这里就已经了结了。非要再论一个的话，那也是修士摘下人茸避免了下一个□□凡胎被吞噬，结的是善因。

当年第一个发现用人茸，能炼制出定颜丹的炼丹修士。获得了天道气运，成为大陆上唯一一位十二品丹师，这就是善因结的善果。

修士修行，一举一动都可牵引因果之力。采集灵药，猎杀妖兽，这些都有因果。”

“这么多，那我们修行还要在意因果之力吗？“

“自然要的。只是很多因果无需在意。即使沾上了，也很快就会散去。就像灵草妖兽，吸收掠夺天地灵气为己用，修士自然也可以取灵草妖兽为己用。灵气储存在修士体内，待他们陨落或者自爆时，灵气又回归天地。

但像屠城，修炼邪魔外道，大量弑杀无辜生命的行为不可取。一旦沾上，恶果越种，雷劫越强。”

“哦。挺深奥的。”

“呵，你以后经历的多了，就能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都看了一会，吃点东西吧。”

温如墨也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个随手投喂的习惯。大概是怕小徒儿饿着了，他总是随身携带一些灵果，灵糕。

“多谢师父。”顾清羽道。将视线从玉简中挪开，她拿起灵果端详了下问：“是婆罗衫的果子吗。”

婆罗衫是一种三级的灵木，每百年开次花，每百年结次果。花开时树枝上树干上都是红色的巴掌大的花朵。

花谢后，原来长出花朵的地方就结出青色的果子，然后慢慢变熟。有点类似嘉宝果树。

婆罗果是二级灵果，一颗堪比一个一阶聚灵丹能提供的灵气。但果子滋味很好，深受女修的喜爱，在外面卖三颗低阶灵石。

顾清羽也是吃了好几天才认出来的。她刚刚学到初级阵法讲解，知道这种灵木是制作三级阵盘常用的灵木。而修仙界常见灵植，她学了一年了都还没学完。

婆罗衫还有个特性，它的灵木里会分泌一种十分罕见的能隔绝灵气的汁液。顾清羽曾问过温如墨，如果碰到有仇家追杀，把这树汁往身上一抹，是不是和她的手链作用一样。

温如墨当时笑着对她说，这种汁液的香味是有毒的，能直接侵入人神魂，给人造成千刀万剐的痛觉。而且效果也就一般，只能隔绝同阶修士的查看。除非是完全没有灵力的凡人，这样就是金丹期修士扫过那里都无法发觉。

但凡人经不住婆罗衫的毒性，修士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拿灵火一烤，这婆罗衫的灵木就是制作三阶迷踪阵的好材料。

“前些日子见你挺喜欢婆罗衫的果子，我就在那边种了十几颗。过几日去给它们催熟一下，以后你就可以自己摘了吃。”

顾清羽是很喜欢的。比起吃丹药，这种一口一个的小灵果她更偏爱。

顺着温如墨的指引，顾清羽远远的看见花见台东边出现了一处小树林。应该就是温如墨说的婆罗衫。

“嗯。”顾清羽答了下来。一口吃掉果子。然后师徒倆继续你看你的，我弹我的。

一条金色小剑晃晃悠悠的从天边飞驰而来，在顾清羽面前绕了一圈才停在她面前。

是顾青衡那还不熟练的飞剑传书。

顾清羽点开飞剑，飞剑化成两行闪闪发光的字，上面写着：“清羽，内门弟子比试大会已经到最后阶段了。求你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练气修士只能飞剑传书，做不到飞剑传音。但顾青衡总能把他写出来的字像念出来那样活灵活现的。

“青衡那孩子前几天私信你一起去看比试大会。你正当冲击练气三层，现在既已突破。不如，去看下。也算了解下修士间的应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