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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道歉

安陵容确实已经很久没见到她的母亲了。林秀根本藏不住欢喜,在外面担心给安陵容丢了脸面,还努力克制了下,进了长杨宫内殿直接喜极而泣。

安陵容也是欢喜,她此前根本没有想到,还有机会见到母亲,母亲已经有了白发,虽然不多,却明显比从前还苍老了不少。萧姨娘也是又惊又喜地看着四周,抹着眼泪道:“娘娘如今真是出息了。”

“皇恩浩荡。”林秀上前摸了摸她的脸,激动万分,“娘娘似乎比从前更漂亮了。”

萧姨娘忙陪笑:“好像还又长高了。”

安陵容拉过二位入座,又是亲奉茶水,家长里短好一阵,林秀唏嘘道:“母亲知道,就算你进了宫,总有一天也一定能见面的。你性子好,聪明,能干,皇上一定会喜欢你的。”林秀语气中满是骄傲和希冀,盲目中也好似闪着光芒,安陵容动了心。

林秀笑着,那种笑是自然的亲切,没有任何的阴霾:“只是还是盼着娘娘能有个孩子。”

安陵容没有回应,林秀忽地愁眉不展:“你爹爹那么多的妾室,竟没有一房能生下个孩子来。”林秀的话接连触动安陵容的心弦,林秀黯然:“或许命里无时就是不能强求的吧。”

玄凌这一日没有打扰母女俩的清净,想着第二日再去拜访。从御书房出去的时候却正巧撞见了洛临真,正值炎夏,她身着鹅黄色的襦裙,系一条月白色的丝带,装饰也简单,因着她之前想以死明志的气节,玄凌心里尊敬她两分,加之安陵容此前说她的话,他心里自己完全是站在安陵容那边的,从安陵容口中说出就像从他自己口中说出一样,但却实在有违他的道德基准,竟对她产生了格外的愧疚。

洛临真恭敬地行礼:“参见皇上。”

玄凌应过:“免礼吧,倒是很少见到你了。”

洛临真神情哀愁:“嫔妾不喜欢出来见人,望皇上恕罪。但既然有幸见到了皇上,嫔妾须得谢恩。”

“谢皇上没有重责洛家。”洛临真继续道,“嫔妾还是不相信父兄等人会做出结党营私的事来,只是……”她无奈地咬了咬下嘴唇,“臣妾除了自己的一条命,确实拿不出任何可以担保的证据来。”

玄凌似乎比她感到更无奈,心想这丫头还真是较真。他温言笑道:“你不必多想,若当真有了证据,朕也不会放过。”

“皇上圣明。”洛临真又看向远处,她看到的是姹紫嫣红,是阳光明媚,她意味深长地感慨道:“臣妾那年冬天常一个人看雪,想雪落下,一切就都干净了。拿上绳子前还在想,能在下雪的日子干干净净地死了也好。但是这花花草草长得却是太明媚,这世间还是有太多美好。臣妾读了家里来的信,忽然觉得还是活着最好。”

玄凌也动了心,自己来到这个完全不了解的时代,占了原主的身份和家庭,可心里总是明白,自己的灵魂还是个格格不入的现代人。尽管如此日子总是要过下去,总是会有好事发生,他也乐地说:“你能这么想,朕很欣慰,万万不可再轻生了。”

“不会了。”洛临真嫣然一笑,“嫔妾小厨房做了些解暑的糕点,皇上要去尝尝吗?”

日头很晒,玄凌正出着汗,他欣然答应。

如果说他疼爱着孩子们,对朱成璧有着孝心,喜欢着安陵容。那对洛临真此时此刻,可能更像个朋友。自己在这里,有了亲情,也有爱情,尽管爱情似乎是单相思而已,再有了这份友情,他好像终于在这里完整起来。

只是这宫里是从来没彻底清净过的,倪芳仪本是新人之一,性格也是个倨傲的主,同时入宫的四人之中,最得宠的管氏已经死了,黎氏是个傻乐呵,不足为惧,本想洛家失了势,她又自恃有几分姿色,不免动了得宠的心思,结果玄凌一直进了后宫只往有子女的嫔妃和安陵容的长杨宫去,她心里觉得委屈,这也就算了,如今却还忽然去洛临真宫里据说聊了一下午。

洛临真好诗词,玄凌靠着他印象中的诗词,抄来又抄去,没想到真的一一把洛临真出的题都对上了,洛临真越谈越兴奋,两眼发光地还难得主动留了玄凌用晚膳了才走。旁人不知道,玄凌背诗词背得有多苦,只觉得这是洛临真得宠的征兆,尤其是倪芳仪,恨得直跳脚。出门遇见了久不得圣眷的史贵人史移芸,正好有了撒气包,用位份逼着史移芸行了三跪九拜礼,这还不够,说史移芸行礼时不情不愿的,不够恭敬,逼迫她跪了足足两个时辰,日头又大,史移芸直接中暑晕了过去。消息传到玄凌和朱宜修脑内,降倪芳仪为从九品更衣,并罚三月月俸再加禁足一个月。

而史移芸那边也少不得安慰,玄凌隐约记得学校一般军训,大家站个十几分钟就受不了了,这两个时辰可是足足四小时啊。宫中的嫔妃又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来这种罪。史移芸醒来时已入夜,她又是哭就是闹,哭着哭着又想起昔日被余莺儿关进暴室的苦。命人拿来了酒,玄凌看着她边哭边喝酒。

若是放在现代,这就像是事业失败的白领一样吧,约着同事喝酒就吐真言起来,也是借着酒壮了壮胆,史移芸脸红晕晕的,举杯给玄凌道:“皇上也喝,喝啊,喝吧。皇上好久没来臣妾这了,平常也没个人帮臣妾解闷的。臣妾只能一个人喝闷酒。”

玄凌摆了摆双手:“朕就算了……”

史移芸又哭起来:“皇上果然嫌恶嫔妾。”哭得越发大声,玄凌此刻心软下来,一股脑接过酒杯喝了起来,却是没什么感觉,古代的酒度数本来就低,而且原主似乎不少喝酒,酒量不错。玄凌忽然有了些自信,史移芸见他喝了酒下去总算笑了,拿了酒瓶到手中,继续给玄凌沾满:“皇上,继续喝,陪臣妾喝吧。”

玄凌拗不过,想着反正自己酒量不差,一杯又一杯下肚。

昏迷中第二天,玄凌发现自己身边赫然躺着史移芸。

安陵容确实觉得很奇怪,今天的玄凌感觉浑身哪哪都怪异得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连看都不怎么看安陵容,安陵容时而撞见他的眼神,更觉得怪异,那是一种怎么说的眼神呢,如果安陵容要去形容,她能想到的竟然只有两个字,“害怕”。

到了晚上,玄凌忽然叫人拿了酒来。像是赴沙场一样用视死如归的眼神喝下了几杯,喝到脸都微微红了起来,彼时周围的宫女奴才已经都不见,安陵容扶过玄凌便要把他往床上扶,熏人的酒气让安陵容觉得刺鼻。玄凌在她的耳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喃喃:“陵容。”

安陵容柔声:“皇上怎么了。”

玄凌坐到床上,低下头,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嘴里迅速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真的抱歉。对不起,你打我好了。”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玄凌甚至忘了加上那个“我”字,完全用上了曾经说话的口吻习惯。安陵容愣住:“皇上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