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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疑心

林秀只在紫奥城中待了几日,就又到了分离的时候,安陵容自然不舍得,但自己没有身孕,本就破了规矩,纵是皇后和皇上同意,太后那边也怕难得同意。

林秀临行前和萧姨娘分别受到了玄凌不少赏赐,想到此次离别又不知多久才得以相见,心中再知足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玄凌也为这母慈女孝的画面打动,低首伏在林秀耳边,以极其细微的声音说了一句:“夫人多保重。”

又是两个月匆匆过去,史移芸身子不爽利,请太医来看过,没成想是有了身孕。她素来不受宠,又常常遭人欺辱,有了孩子自是喜出望外。就连宜修都说:“想不到她却是个有后福的。”宫里头孩子少,玄凌下旨破例将她从正六品的贵人晋为了从四品顺仪,连越三级。

又因为史移芸怀孕的事情,对安陵容多少心怀愧疚,想晋她为从二品的夫人。位份仅次于朱宜修。可还是朱宜修出来一句话点破:“大周还少有过无子晋封夫人的,皇上爱怜瑜妃,那日后瑜妃自己个有了喜,诞下皇嗣,皇上又打算如何赏呢。”

玄凌这就打消了疑惑,同时又有了个疑问……既然史移芸一次就有了,证明不是自己的身体不行啊?他觉得此事打脑壳得很。难道真的是陵容自己身子太弱造就的,现代也确实有少数女性是难受孕的病例,没有孩子也就算了,他分外担心的是安陵容的身体,却又不想安陵容挂怀。问到太医院哪个太医最好,李长轻轻答道:“温太医医术最好,只是温太医这些日子身子不太爽利,未能来太医院赴任。其余几位,章太医,邵太医等等也都是医术精湛。”

玄凌点点头,指派二人要不动声色地在请平安脉时多用心思。

话说来那温实初身体不适没来太医院,沈眉庄心下忧虑,本就不肯好好用药,这下也跟着大病一场。颐宁宫于是又缺了个人,朱成璧寂寞得很,恰好侍奉中秋世界,晋康翁主携了女儿来请安,朱成璧当即允了。

中秋佳节,玄凌也陪在太后身边,太后见到亲眷,也露出些笑容来。晋康翁主的母亲是朱氏,也是太后家族亲,有着这层关系,太后待她比旁的宗亲更亲切点。

晋康翁主看着很是温和,紫色衣裳更衬得她沉稳端庄,而一旁的女儿胡蕴蓉神采奕奕,看着很是娇俏,穿粉戴花却皆用的浅色,看着楚楚动人也不显俗气。太后先问道:“哀家老了,记性不好,蕴蓉现如今多大了。”

胡蕴蓉娇声应道:“回太后娘娘,十八。”

说着左手伸出拳来,捂住嘴笑道,太后垂眼看去:“你的手还是不能舒展?”

胡蕴蓉浅笑:“蕴蓉生来左手便不能舒展,算命先生说,此乃福泽之兆,遇到有缘人才会展开。”

玄凌坐在一旁心里觉得好笑,古人就是最爱嘴上念叨这些迷信。走过去就道:“真这么奇妙?让朕瞧瞧。”

果不其然,玄凌轻轻伸去手掌试看,那手便舒展开来了,里面是一块玉璧。整体微微泛着红色,虽然很是小巧,却刻有“万世永昌”四个字。胡蕴蓉作出惊讶状:“啊!原来皇上表哥就是蕴蓉的有缘人。”玄凌这才有了上套的感觉,拉过胡蕴蓉,朝外面后院一角走去。

“表哥,怎么了?”胡蕴蓉心中惊慌,面上也不敢显露出来。

玄凌觉得自己上了套,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捏个掌一会朕就觉得麻,你既然十几年舒展不开,怎么朕张开来那手中也无甚玉璧的棱角痕迹,也同右手一样似的。”

胡蕴蓉起先还想嘴硬狡辩几句:“表哥是天命所授的天子,难道不懂这些奇妙。”

玄凌听到前面那句,微微愣住,继续道:“奇不奇妙你最清楚。朕看在母后和晋康翁主的面子不直接戳穿你,还嘴硬。”

“蕴蓉也是没了办法。”胡蕴蓉皱眉,神色肃穆,“父母就我一个女儿,父亲获罪后,家中靠着母亲晋康翁主的身份支撑着,受尽冷嘲热讽。蕴蓉若是男子,便可努力考取功名为父母争气,只是女子再如何争气又如何呢,想为父平反振新家族,光是嫁个勋贵人家是无用的。只有进了宫才有机会。皇上已有皇后,蕴蓉若想入宫在百花中脱颖而出只能靠这些。”

“这叫什么,这叫欺君作假。”玄凌道。他怒气已经降了些,却还是愤愤,摆了摆手,“你待会和晋康翁主该干什么干什么,回自己家去。朕就不罚你了,自己个想明白些。你要真耐得住,这些年就该别往这些邪门歪道了想,想些正经的。”

夜已深,四处的花灯映得却美。

温实初的父母叫人照顾着他这些日子的起居,温实初自己也本就会打理,按理比旁人该好得快些。只是他伤受得重,短时间内是好不起来了。温母捻了绢子来一直淌眼泪:“天子脚下,不知是哪些没好心的,与你无冤无仇下这么狠的手。”

温母久居深闺,温父却明白,街头小混混定是无法这样还跑得了的了,只能是温实初自己个惹了什么权贵遭了嫉恨,让人家派了手下人去伤他一顿泄恨,也是为了提醒。

温父叹气,语重心长道:“实初啊,你莫走歪了路,我们温家从来不求通达显贵,只求个健康平安,一家团圆。你年纪也大了,等你好些,我就帮你准备门亲事,也为冲冲喜。”

温实初愣在那,良久,点了点头。温母惊喜交加:“好儿子,你终于想开了。这些年来爹娘一直和你说,你一直不同意。如今终于好了。”中秋节,本就是一家团圆的好日子,父母得了儿子这句话,欢喜得不行。温实初也感慨,原来他去那管家求见人,他是太医院炙手可热的新秀,管家也肯给他一分薄面,于是邀他进去见了管溪,管溪彼时正和新纳的美妾腻在一起,温实初粗粗看去,那美妾手指上分明有个八宝戒指。他一阵心惊,交了信就想离开,管溪问道:“是何人的信?”

温实初直言道:“甄家二小姐。”

管溪面露不屑,冷笑道:“罪臣之女罢了。还劳烦温大人走这一趟。”

温实初苦笑两声:“到底我与他家是世交。”

管溪脸依然冷着:“他家如今连宫里那位都不在了,温大人也小心别再惹一身骚来。”抬头却看见温实初面露苦色。管溪知道如今温实初也算在宫里有些人脉声望,他要是想不开要为甄家平反,扳不倒偌大一个管家,也能给管家带来些不痛快。管溪从来性格乖张。想到温实初可能与自己作对,虽自己也喊他一声温大人,到底自己有正经官职在身,那温实初算什么人物?一寻思就叫人给了他个教训,才教温实初落得这幅凄惨模样。

温实初也不敢相信,甄玉姚真傻。他想。可他想完又是伤心,自己与甄玉姚又有何异?艰难地起身拿起笔墨,写下句来:“他家本是无情物,一向南飞又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