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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郡主与马奴(5)

纨绔们都知道,宿从笙是他们里头性子最乖张的那一个,偏生陆嘉木天生一张爱笑的狐狸面,狡猾善言,油盐不进,宿从笙对着他,什么脾气都发作不起来。

因此,宿从笙认为他和陆嘉木关系是很不错的。

他闻言,撇撇嘴,道:“是啊。”

一副与朝笙不熟的样子。

可他也忍不住往楼下望去,然而朝笙似乎没有看到他,她站在梅花底下,那几个洛都女郎似乎好奇她与她的乌骓马,朝笙则含笑,落落大方,全然看不出那日对他的冷淡了。

陆嘉木又道:“你姐姐来了,按理你当带她在昭文书院里转转。”他声音不紧不慢,“城阳公主那拨人你也知道,眼高于顶,想必对青州来的人不会如何友好。”

宿从笙下意识的便觉得他说得很对,城阳公主宿云秋也在书院里念书,她是天子最娇宠的女儿,向来是看不上其余人的,他们这群纨绔都在那位公主面前吃过不少苦头,从小到大都不对付。

城阳公主可不是好相与的,但偏生会是他姐姐的同窗。

可是朝笙的冷淡还历历在目,宿从笙一想起来便咬牙切齿,他最终硬邦邦地回道:“再看吧。”

陆嘉木点到为止,他不再说其他话,挪开了眼。

洛都的女孩们是很敏锐的,仅仅只是看到朝笙,就很快地察觉到她的不同来。

未长开的眉眼凛冽动人,又有着这样一匹马。

因着好奇,她们前来探寻。

“先前从未在洛都见过你。”有个蓝衣的少女先开了口,“我叫宋霭,兴平伯府里行五,平时都称我宋五娘的。”她自报家门,打量着这足足比她高了一个脑袋的女孩。

朝笙对小姑娘向来优容,她开口答她,全不似在昌乐侯府里的模样了。

“我是宿朝笙,少时长在青州,前些日子才回的洛都。”

女孩子们互相看了眼,宋霭思索着道:“昌乐王府的世子是……?”她们猜测她的出身。

“唔,约莫是我的弟弟。”不大热络的语气。

宿从笙耳朵尖,闻言脸色更黑了。陆嘉木看他这模样,怕他太恼怒,硬是忍住了笑。

宋霭教养极佳,对洛都的高门更是清楚,昌乐王府确实有位长在青州的郡主。

她微微侧身,道:“既如此,想必郡主第一次来昭文书院,不如我带你转一下。”

朝笙自然无可无不可,抬脚正要离去,忽想起了她的马奴。

她回头,唤等候在角落的池暮过来:“砚白就交给你看着啦,下学时记得领它过来。”她解下马鞭,扔到了小马奴手上,动作十分利落。

宋霭等人自是对那安静顺从的马奴没什么兴趣,只是见此,顺口问道:“郡主是骑马来的?”

朝笙应了个是。女孩子们对视了眼,有些不太赞同的,微微皱眉,想必是觉得这与洛都的纨绔有什么差别。

朝笙不以为意。

……

池暮牵着砚白,目送着朝笙她们离去。砚白似是不舍,他摸了摸这马儿的脑袋,温声道:“走吧。”

洛都的人都知道这是给王公贵族的子嗣们念学的地方,他了解得还多一点,不过,却从未来过这儿。

在这儿的人皆有高贵的出身,其中身份最显赫的那一撮,大概就是宿氏皇族的人,宿朝笙是皇室中人,但她的父亲只是皇帝的某一个弟弟,没有实权,也拨弄不了洛都的风云。

除却太子之外,皇帝的孩子们也在这儿念书,但皇帝不偏爱除却太子之外的任何儿子,只对太子的胞妹格外有慷慨慈心。

城阳公主宿云秋。

幼时,他远远地见过这位以受宠而闻名的公主。

大概是在他七岁的时候,这位公主闹着来了次永安侯府。

那时的永安侯还是宣朝战功赫赫的将军,他的妹妹则是虽无子却荣宠八年的贵妃。

那还是建昭十一年,彼时皇后都要避贵妃的锋芒,甚至想把女儿宿云秋许给永安侯唯一的嫡子迟诤言。

年幼的宿云秋好奇她未来的驸马,闹着让教养嬷嬷带她来。

听说永安侯夫妇把这生来体弱的嫡子看得和眼珠子一般,堆金砌玉的供养,因常年生病,洛都中人几乎都没见过这位侯府世子。

她可不想嫁给一个病秧子!哪怕是永宁侯府的世子也不成。

可宿云秋来是来了,却也没能见着迟诤言的模样。小丫头在侯府里横冲直撞,吵闹不休,直到她的教养嬷嬷头疼地抓住了这位小公主,陪着笑从永宁侯府悻悻走出。

池暮想起很多年前,他在花园的假山里和人玩捉迷藏。他趴在假山顶上,远远看到了吵闹的城阳,一晃,竟然这么多年。

而如今,侯府已然湮没如灰烬,当年那个吵着要见迟诤言的城阳,自然也再不会提及,被她的父皇亲自下令杀掉的小郎君。

……

女孩们结伴走在一起,宋霭走在了朝笙的身旁。

宋霭声音徐徐,和她介绍昭文书院。

其余的女孩们大概以宋霭为首,她们在一旁补充,言语巧妙而委婉,时不时问些朝笙在青州的事情。或是好奇,或是有些小小的刻薄。

因洛都是举天下之力供养出的皇城,而青州只是宣朝十四州中的一个,生于洛都长于洛都的人,总是无法不对洛都以外的地方抱些好奇与偏见。

朝笙存着心逗这些心眼儿九曲十八弯的小姑娘,把她在青州的生活稍稍添油加醋了些许。

当街纵马是常事,偶尔也与青州的纨绔们争执,她线条利落的手腕灵巧地转了个圈,比划出个扬鞭的样子。

“若闹将起来,一鞭子便挥了过去。”山雨新沥般的声音自若。

宋霭都有些惊住了。

有个年岁长些的女孩凝眉,开口的声音温婉:“若如郡主这般,想必名声会有碍吧?”

对于这些出身贵族的女孩而言,她们的名声仿佛与家族的脸面息息相关,若行事越了规矩,便会被家族训斥乃至厌弃。洛都里有很多纨绔儿郎,然而张扬跋扈如这些纨绔的女孩,却并没有。

哪怕是城阳公主,仅仅也只是不好相与罢了,当街与纨绔们动手,是从未有过的。

年轻的女孩们并不能思索是否是世道太过束缚她们,反而觉得或许与这新来的郡主日后得保持着距离。若她在洛都仍和在青州乡里一般,坏的,岂不是她们的名声。

已经有人隐隐后悔上前与朝笙攀谈了。

宋霭悄悄觑了眼这位郡主,她眉眼生得凛冽而明艳,并不是时下所推崇的温婉含蓄之美。

她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洛都的女子都如此,城阳都不曾这样出格过,从来如此的,才是对的,不是吗?

终于走到了女子念书所在的西楼,女孩们仿佛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寻个由头纷纷散开了,宋霭引朝笙去了处空位,也含着笑走开,并不坐在朝笙的旁边。

她们很谨慎。

朝笙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她本就拿了个跋扈的人设,且实打实不是宣朝的人。小白却替它的宿主委屈,忍不住念叨:“封建主义束缚人……”

是个思想境界很高的傻白甜系统了。

但关于青州长大的郡主如何如何跋扈的消息还是在书院里传开了。

贵女们下意识避开这位郡主,而郎君们则在好奇的同时,又觉得朝笙违反了女子一贯的德行,因此便忍不住把她作谈资。

平康坊的胡姬可以艳丽而大胆,但一位郡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