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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进隔壁宿舍

操场边沿,一时间只剩下了女孩子的尖叫声。

迟嘉榆龇牙咧嘴地揉着被拳头击打的胳膊,不忘回头去扶刚刚被自己推到后面又跌倒的刘盛男。他替刘盛男掸掉了衣服上的灰尘,轻轻在小男孩的背脊上推了推,把人推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

刘盛男啊啊叫了两声,似乎是想过来,迟嘉榆轻轻对他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那几个六年级的男生:“可以啊小伙子,还敢在学校里欺负低年级的小朋友。”

发现打到的人是老师,男生们眼底也闪过一抹惊慌,但他很快便强行镇定了下来,虚张声势道:“算个球的欺负,明明就是他先来招惹我们的。”

迟嘉榆的火气往上蹿:“你们把人打到地上去了,现在立刻道歉。”

“道什么道,老子没有错!”那个平头男生往前一步,发现自己只比迟嘉榆矮了半个脑袋,更是有恃无恐了,“打的就是他这种傻子!”

轰——

迟嘉榆感觉一股火气直窜天灵盖,洪荒之力在他的体内肆虐。

他按了两下手指,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沉下脸一字一顿道:“给、他、道、歉。”

被老师当众揪着不放,还被要求给一个二年级的男孩子道歉,平头男生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与侮辱,他快速地抹了一把脸,憋足了气大声回答道:“老子就不道!有种你打死我!”

啪的一声。迟嘉榆感觉自己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他上前一步,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里用力敲击了两下,同样大声道:“是要决斗吗?那来啊!”

迟嘉榆话音刚落,站在他面前的五个男生忽然后退一步,转过身朝各个方向四散开去。

这是被自己给震慑住了吗?迟嘉榆一时间不知道该去追哪个还是等在原地守株待兔,他也没想到,自己光是站在这里,仅凭一句话就能把这帮半大男孩子吓退。

“宿老师来了!”

在他身后的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惊呼。迟嘉榆下意识地扭头,只见宿璟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操场旁,面无表情地盯住了东张西望的自己。

惊慌逃窜的小学生群里,迟嘉榆感觉自己像是直接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挣不脱,逃不过。

操场上的人不知不觉跑空了,两军对垒的画面看着也并非势均力敌。过了不知多久,迟嘉榆终于等到了宿璟开口说话。

“迟老师,你跟我来一下。”宿璟说。

迟嘉榆怀疑他真正想说的是“迟老师你把头给我伸过来一下”。

正在这时,放学铃声响了起来。迟嘉榆松了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哎呀,我得去组织路队了,宿主任您有什么事咱等会再说成吗?”说完没等宿璟回答,自己率先溜回了教学楼。

等到把小学生全都送出校门,迟嘉榆才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宿璟的留言。

宿:“中午到我宿舍里来一趟。”

宿璟这是打算把自己关小黑屋的意思吗?迟嘉榆握着手机的右手微微颤抖。

吃过饭,迟嘉榆蹲在食堂门口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迟迟不敢回宿舍,生怕一踏上宿舍的台阶就被某双大手抓住。一直到林娜娜也吃完饭走出门,她发现迟嘉榆竟然还在门口徘徊,好奇道:“弟,不回宿舍站这里干嘛呢?”

迟嘉榆仰起脸,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林姐,你说我从今天开始搬到办公室住可以吗?”

“为什么?你宿舍漏水了?”印了一上午练习纸的林娜娜还不知道自己的搭档在操场旁和小学生差点来了次激情决斗的勇猛事迹。

迟嘉榆叹了口气,倒豆子似的把早上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了林娜娜。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林娜娜看向迟嘉榆的目光从好奇转变为震惊最后又化作了同情,她拍拍迟嘉榆的肩膀道:“姐先帮你去看看宿学长现在心情怎么样,心情好你就赶紧过去认错,心情不好的话……”

“怎么办?”迟嘉榆眼巴巴地看着他姐。

“心情不好的话,你从今晚开始睡办公室吧。”

肩负着沉重光荣的使命,林娜娜踏上了前往宿舍的征途。十分钟后,迟嘉榆终于收到了前方线人的汇报。

n□□in:“心情尚可,速来。”

迟嘉榆眼睛一亮,拔腿就往宿舍跑去。

站在宿璟的宿舍门外,迟嘉榆感觉那种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压迫感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他打开和林娜娜的对话,给对方发了一条留言。

吃甲鱼:“林姐,我去了。十分钟之后如果我还没有消息,请来宿草宿舍把我救出去!弟弟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就全靠你了!”

放下手机,迟嘉榆呼了两口气,暗暗握拳给自己鼓劲,闭上眼敲响了房门。

忐忑地等了片刻,门从里面被打开。

迟嘉榆紧张地搓了搓衣角,挤出一个自认为友好的微笑:“宿……主任,您找我?”

宿璟侧身让出一条道,示意迟嘉榆自己进来。

迟嘉榆咽了口口水,狠狠心一闭眼,一大步跨进门内,自觉有了一种踏上不归路的悲壮感。

“坐。”

宿璟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宿璟的宿舍和前几天相比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除了床单和薄毯都换了新的样式。迟嘉榆看到这里,良心微微刺痛了一下,回想起自己至今为止仍然停留在滃市本岛发货仓的奢华四件套,琢磨着再不给他发货他就只能跪下来求求快递员哥哥了。他想着又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地踢着正步走到了书桌旁那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才坐下一秒,迟嘉榆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又从座椅上弹射起来。

宿璟从书柜里取了东西,转身看到迟嘉榆站在椅子旁扭动,眉心微微一蹙:“怎么不坐?”

“还、还是您坐吧……”迟嘉榆讪笑着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整个空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但你和领导是两个人,这个时候该怎么安排?开什么玩笑,他迟嘉榆可是刚刚才斥巨资向安图森他姐请教了“如何成为上司眼中的好下属”,怎么会犯此等低级错误?

宿璟忽的往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铺天盖地的海盐薄荷味扑入迟嘉榆的鼻腔,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向宿璟,一时间忘记了眨眼。

宿璟抬起左手握住了迟嘉榆的肩膀,手腕微微向下用力,迟嘉榆被这股力道带着坐到了椅子上。

直到掌心的温热随着吹拂的海风慢慢消散,迟嘉榆才恢复了呼吸。

“脱衣服。”宿璟说。

迟嘉榆才恢复的呼吸又停止了。

他的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声音因惊诧在破与不破的边缘试探:“脱脱脱脱衣服?!”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压迫感太强大,迟嘉榆此刻应该已经抱紧自己蹿到百米之外了。

“这……不好吧?”迟嘉榆小脸吓得煞白,强颜欢笑企图唤回宿璟的理智。

宿璟的眼神中极快地划过一丝茫然,与此同时,他背在身后的手终于拿了出来:“不脱衣服不好上药。”

迟嘉榆定睛一看,宿璟握在右手上的是一个喷雾罐,瓶身上赫然印着“云南白药喷雾剂”。

“……”迟嘉榆长舒一口气,同时为自己思想走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