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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

甄嬛的孩子没了,换了瓜尔佳氏打入冷宫,也不愧于她的谋划。

“娘娘,该喝药了。”崔槿汐端着药碗进了殿内。

哪怕已经过了小月子,甄嬛却依旧难以下床,至多被流朱和槿汐扶着,在房间内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似的走两圈。

“正好扶我起来坐一会儿吧。”

“好。”崔槿汐将药碗放在一边的桌案上,将枕头垫在甄嬛的腰后,让她靠着舒服些,“娘娘是该起来坐坐了,躺久了难免头昏脑胀。”

甄嬛微微一笑,“好歹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人只有到了绝境,才知晓生命的可贵。

即便日后做个药罐子,也好过再也见不到父母,再也见不到眉姐姐、陵容她们。

想来端妃那样活着,也是同样的道理。

“瓜尔佳氏如今如何了?”甄嬛喝完药,漱了漱口,问道。

“还是老样子,一直在冷宫里咒骂娘娘。”

甄嬛神色自若,“随她吧,如今她也只能动动嘴了。皇上最近一直忙于隆科多的事情?”

她虽闭宫不出,但是崔槿汐却和苏培盛有往来。

崔槿汐点点头,“皇上应是打算料理隆科多了。”

“功高盖主,年羹尧如此,隆科多也是。”甄嬛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好景色,“料理隆科多,少不了父亲和瓜尔佳鄂敏的事儿。”

“好在甄大人自从上次的事儿后,便一直警醒着瓜尔佳氏。”

“光警醒可不够。”甄嬛看着窗外的日光,神色幽幽。

除了警醒,更要私下搜查瓜尔佳鄂敏的罪状。

告发,可不是瓜尔佳鄂敏的独有。

只是原先甄远道识人不清,如今看清楚了是敌是友,甄远道入仕十余载,又怎会不知该如何对付异党。

……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乌雅氏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雍正笑了笑,“坐吧。”

雍正坐在榻上,侧身道:“这些日子没来寿康宫请安,还请皇额娘不要见怪。”

“前朝事多,皇帝是该顾着前朝要紧。”

雍正垂眸道:“这些日子,前朝的事虽然多,但归根结底只有一件事……就是隆科多结党营私、欺君罔上。”

乌雅氏双眸深沉,水光朦胧,“皇帝除了年羹尧,果然就轮到隆科多。哀家原以为,隆科多晚年可以得个善终,原来皇帝还是容不下他。”

“不是儿子容不下隆科多。”雍正打断道,“而是他自己容不下他自己。年羹尧在的时候,二人勾结良多。”

“你早就知道,年羹尧与隆科多不睦。”乌雅氏紧皱眉头道,“为了让他们暂保安宁,维持表面和气,皇帝还主动提出,将年羹尧的长子过继给隆科多做义子。若说他二人勾结,岂非皇帝就是主谋?”

雍正无谓道:“隆科多罪犯滔天,即便儿子冤他一条两条的也不为过。更何况他有十数条大罪!即便到了九泉之下,阎王殿前辩驳,也驳不出什么来。当年除年羹尧的时候,皇额娘还为儿子一起布置。怎么今日到了隆科多,就百般庇护。难道少年相识之情,真是恩深义重吗?”

雍正本就要除掉隆科多,但是让他不满的是太后的态度。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最厌恶的便是隆科多,然而他因着孝懿仁皇后的亲缘,还要喊他舅舅。

舅舅……隆科多根本不配做他舅舅。

听着雍正的反问,乌雅氏避而不谈,“语重心长”道:“哀家当日就跟你说过,年羹尧与隆科多是扶持皇帝登基的重臣。既然年羹尧不可留,隆科多就不能再杀!否则后人会说,狡兔死,走狗烹,怨皇帝过河拆桥。哀家所言,都是为了皇帝的声名啊!”

“别人都可以放过,隆科多是非死不可。”雍正淡淡道。

乌雅氏慌乱地张了张口,又道:“隆科多是孝懿仁皇后的兄弟,你名义上的舅舅。你就是不顾着隆科多,也该顾及孝懿仁皇后的颜面啊!”

“杀隆科多,不只是为儿子。”雍正睨向乌雅氏,“更是为了保皇额娘的声名。隆科多是皇额娘青梅竹马之交,有两小无猜之情。皇阿玛不知,不代表儿子不知。”

乌雅氏扭头不敢看他。

“三月初三上巳节是什么日子!皇额娘比儿子更清楚。”雍正凌厉道,“皇额娘要保全的,不仅是皇阿玛的颜面,更是儿子的颜面。皇额娘要是舍不得,那便是舍得了儿子千辛万苦得来的皇位,和皇额娘的太后之尊。”

乌雅氏喘着气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至于隆科多,儿子已经在畅春园弄了间偏房圈禁起来。还请皇额娘保全儿子的颜面声名。”

乌雅氏只觉得全身精气被抽空了,她咬着牙,忍着泪没有落下。

……

是夜。

乌雅氏以隆科多家眷之名,去了畅春园。

隆科多一身粗布长袍,转身看向来人,“谁啊?”

乌雅氏掀开盖得严实的斗篷帽沿,“是我。”

“奴才隆科多给太后请安。”

“快起来。”乌雅氏上前几步。

她看着隆科多的白发白须,自责道:“哀家初见你时,你意气风发……如今,却到这样的境地……全怪我……”

“是奴才之过。”隆科多面露愧疚,“太后万人之上,还能来看奴才这样将死之人,奴才……感激不尽!”

“你我相交多年,我来看你也是应当的。”乌雅氏看了看四周,皱起眉头,“这地方湿寒,你的腿受的了吗?”

“多谢太后挂念,奴才的腿已经好多了。”隆科多脸上带上笑意,“这里……简陋不堪,太后就将就坐吧。”

乌雅氏放下手里的食盒,坐在了圆凳上,“你的腿当年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当然应该关心……你也坐。”

“多谢太后。”

隆科多坐在了与她相邻的圆凳上。

若是两人没有情,又不熟知,如今更是云泥之别,他要坐也该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单单是一个坐法,便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情分。

“能为太后效力,是奴才的福气。听闻太后入住寿康宫后病痛不断,奴才虽然牵挂,也不得常常入宫探望,请太后恕罪。”

乌雅氏笑着倾身道:“你送来的丸药哀家一直吃着……人老了,到底不中用了。想当年温僖贵妃跋扈,良妃夺宠,舒妃专宠,一件一件事情应付下来都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疲累不堪。”

“太后万福,过去的事到底已成云烟,终究是太后福泽深厚、母仪天下。”

“话虽如此,我却永远记得……当初你怎么扶持我从一个小小的宫中女官,当上了皇上的德贵人,一路又成了德妃,最后当上了太后。”乌雅氏看向隆科多,“你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

隆科多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不敢看她,“奴才不敢居功……数十年来,奴才日夜不忘的,是与太后相识于微时……那年三月三,上巳节,太后与奴才……”说到此处,隆科多眉飞色舞。

这就是雍正早时提到的日子。

三月三上巳节。

两人发生了什么,不难猜想。

乌雅氏打断了他的话,“当日你说,你已经打通好了关节,选秀时让我穿一袭粉蓝色衣衫,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