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一声呵斥：“哎？怎么能扔石头，砸到头咋办？打架就正经打，相互扔石头怎么行？”

“何勇，听到没，石头扔了。”

“王门儿，听到没，石头扔了。”

八九岁的孩子打架，大人掺和进来，没了打架气势。

没了打架气势的人先是王元旦儿子，他先把石头扔了。

他知道何宁是勇勇哥，他扔了石头想转身回去。

勇勇把石头也扔了，气呼呼的不服气。

何宁喊一嗓子：“哎！王门儿，过来，现在你俩公平打一架，我给你们当裁判。”

何宁口气认真：“不打脸不打鼻子，谁打赢我给谁一块钱。”

一块钱的诱惑相当大。

王门眼睛一瞪，忽一下扑上来。

何宁赶紧鼓励自己堂弟：“勇勇加油，打赢他，哥给你五块。”

有宁子哥站旁边给他撑腰。

何勇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狠狠打一架的高涨信心。

朝扑过来的王门儿扑了过去。

王门儿十岁，何勇九岁半，俩孩子在村道河湾里打一架。

何宁站一旁给堂弟鼓劲。

“不许捣眼睛，不许把鼻血打出来，好，现在自由发挥。”

令何宁大失所望，俩孩子哪是认真打架，压根儿就是摔跤。

一个把一个抱住使劲儿摔，先摔倒再说。

王门儿先把何勇压在身子底下，嘴里“砰砰砰”，学录像里武打片的节奏。

“勇勇加油，你看你，怎么能让他把你压底下？”

何勇“哇”一声吼，又把王门儿压在身子底下，嘴里也是“砰砰砰。”

俩孩子缠搅在一起大半天不分开。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有自行车声音从远处渐渐到这里。

何宁赶紧把他俩分开，嘴里训话。

“你俩怎么回事儿，昨天还是好朋友，今天怎么打起来了？不像话，把身上土拍干净，各回各家去。”

王门儿不拍身上土，喊一声：“是你让我俩打架的，给我一块钱。”

“嘘，我给你说王门儿，你爸手里有我十块钱，你去跟你爸要一块，就当是我给你的，完了我跟你爸算账，快去！”

骑自行车下来的是王元生，他家在村西面，他跑东面干什么。ъìqυgΕtv.℃ǒΜ

“何宁！”

王元生一声大叫，车子已经骑到何宁跟前。

他一脸怒气冲冲瞪着何宁。

王门不走，非要何宁掏钱，当我是是三岁小孩？

跟他爸王元旦一个德性。

何宁从兜里掏半天掏五毛钱递给王门儿，打发他走：“回家找你妈去，就说是我给你的钱。”

王元生皱眉看他侄儿拿了何宁五毛钱乐呵呵走了。

“何宁，你搞什么？”

“什么我搞什么，他跟我堂弟打架，我还要给他五毛钱，什么道理……王元生，我帮你卖掉了羊肉，看你这脸色你想找我麻烦？”

王元生的衣服，从肩膀那儿撕下来一个口子，白棉花露出来。

何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咋了，衣服还叫人撕了？”

“何宁，你干么把人家自行车偷走？害我被抓住半天脱不了身。”

何宁把大拇指和十指勾成圈塞进嘴里，想使劲儿笑出来的口气压回去了。

“王元生，瞎说什么呢，我偷谁自行车？”

王元生呼哧呼哧喘气。

“何宁，人家都认出来你了，人家会找到你家门上的，不信你看着。”

何宁不信。

那老头心里不明白？

是他招呼不打一声骑了别人的自行车，他敢来十里铺找何宁要自行车？

他脑子有病啊！

看王元生怒火冲冲脸色，何宁实在忍不住哈哈笑了半天。

“笑个屁啊你，你这混混！”

何宁收住笑。

“王元生，再骂我混混我揍你。”

昨天张家大爷骑他自行车的事儿，给王元生详细说了一遍。

王元生一脸不信：“真的？”

“你去问我梅姑，那辆自行车是我借她家的，我姑父骑着自行车去杨柳村里。”

王元生想了两分钟。

“去他妈的，我去小水找那个老汉算账，竟然说我和你是一伙的偷他自行车，我倒要问问到底是谁偷自行车。”

王元生转过车头走了。

他被张大爷撕破了衣服才脱身，他肯定去小水村找张大爷算账。

勇勇一身脏土站在宁子哥哥跟前。

“勇勇，你俩为啥打架？”

“他玩我的手枪，玩坏了还不承认，还朝我姐姐扔石头。”

“勇勇，玩具相互借着玩儿，玩坏了正常，但他朝你姐姐扔石头那就不对，揍他丫的。”

“你姐呢？”

“在家写作业。”

“走，叫你姐去我家玩儿。”

晶晶坐在炕沿边写作业，她马上六年级毕业，要考镇上初中。

看样子是要好好努力一把。

“晶晶，你妈叫你去我家帮忙。”

何宁领着俩弟妹从院子里往出走，李党卫差点碰在怀里。

他一脸忧郁愁闷。

何宁先给他打招呼：“李党卫，你来我梅姑家干啥，我姑父不在，我梅姑在我家。”

李党卫眼神冷冷看一眼何宁，不说话，转身要离开。

“回来，问你话呢，你来我梅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