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你不上电视了？”

李娟努力表达明白自己态度改变的原因。

“上电视也不能在歌里上电视，他俩唱的歌，他俩上电视好去，我不凑热闹了。

这老婆子到底什么意思。

“宁子，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想让我上电视耍人，唱歌的是李静和陈组长，电视里背景人物却是我和你，这不好呀，怪别扭的，你是观众的话，你觉得别扭不？”

一语提醒迷糊人。

“好，好啊，提醒的好，老婆，咱不能在这两首歌上抢李静和大星的风头，我这就给大星说明白。”

转身要出去。

拳头捏住又转过脸。

“好老婆，关键时刻没掉链子，文化创作不是搞贸易挣钱，这玩意儿得磨合来磨合去，咱俩这不就磨合明白了？

你等着，趁这次机会，我让你跟悦悦文文都上电视。“

李娟瞪眼睛，不知道男人话里什么意思。

这就是文化？

切！说白了就是玩儿。

李娟没意识到，自己随心随意想的这个观点，是文化的本质。

本质就是玩儿！

何宁跟陈组长一本正经谈论接下来几天玩儿的具体安排。

“根据我老婆的理解和意思，大星，歌曲背景的出镜人物只能是你和李静，你俩要有那么一点真实爱情在里面，这就更完美了，你觉得我的意见有道理没？”

陈大星口气相当真诚：“何宁哥，来十里铺的目的，就是听你的意见来了，你说你和嫂子在歌里不能当出镜主角，什么理由你说明白。”

李娟的意思是一个理由，给大星先说明白。

“嗯，有道理，观众看电视听歌，感觉不能分割，我明白了，你和嫂子是为我和李静以后更好的发展着想，你还有另一层意思喽？何宁哥？”

“十里铺人典型人物典型事迹，站在文化传播的角度，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能做到么？”

年轻人眼神灼灼看在何宁哥脸上：“这不就是我前面的意思？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的将来，我要用纪录片的方式表达出来。”

“这个…试试看！”

那可能真的心意相通。

大星的意思何宁知道，让何宁跟李娟当另一部纪录片背景人物。

不一定非要在歌曲里上电视拉风。

“大星，还有个意思，我说出来你别介意，歌里唱的是哥哥妹妹，爱情基调，你们俩当男女主角出镜，表现的要更真实一些，我的意思能明白不？”

陈大星呵呵笑，看窗户外面。

“大星，李静跑我梅姑家去了。”

“我试试看！”

“好，那就这样，两首歌的背景在我们村，窑洞、砂地、梯田、涝坝水塘，村道小巷拍上一圈儿，让看电视的人都知道，这两首歌是从我们十里铺出去的。

然后，我们村典型人物典型事迹在拍一卷，上不上电视的无所谓，我需要这一卷资料。”

两人再深入长谈山沟里唢呐响，在这几天怎么安排。

李红梅家里，李静给梅姑说明白意思，要拍摄她一天的典型生活。

“梅姑，拍你的时候你就当摄像机不存在，该忙什么忙什么，不要心里不自在。”

李红梅心里乐呵，眉眼笑在一起。

“那就拍嘛，多有意思。”

李静夸一句：“梅姑你真好说话，那就说定喽！”

李静跑回来给何宁哥娟嫂子说明白，梅姑一口答应拍她，梅姑真好相处。

何宁斜眼睛嘲笑自己老婆：“你看梅姑多大方多自在，哪像你扭扭捏捏的拉不展，好啦，从现在开始就当摄制组不存在，咱该忙什么忙什么。”

外面几个女人喊李娟出去拿暖鞋暖手套，李娟嘴里答应着蹬蹬往出跑。

“来了来了！”

大毛的摄像机在大门口对准李娟招呼村里妇人。

“哎呀，这还要拍呀，这怎么能上电视。”

几个女人眼睛盯着摄像机愣愣看，不好意思笑。

大毛解释一句：“别看这里，该忙什么忙什么！“

李娟心里跑毛，暖鞋手套多少钱都没算明白，人家问是不是五块，她说就是五块。

何富银一身土苍苍，开三轮车从南山回来，帽子摘掉手套摘掉，眼睛盯着大门口的摄像机，眼睛一亮，嘴里大声嚷嚷。

“哦？给我们拍电视片吗，那要好好拍，我们村一天一个样，我家宁子要好好拍一些。”

何富银对着摄像机嘿嘿傻笑。

何宁小声提醒：“村长，别盯着镜头傻笑，该忙什么忙什么。”

“删了删了，这像什么样子，不是说拍李静唱歌上电视的短片么，好好拍李静当歌星，来宁子，叔给你说大棚蔬菜的事情，你不同意用药，大冬天到哪儿搞熊峰去！是个麻烦！”

小文文放学回来，一蹦一跳，书包在屁股后面啪嗒啪嗒，黑子跟在后面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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