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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anttoseeyou

第二日,燕妘儿已经回到了京都,燕齐派去捉拿南越使团的人也有了回信,燕齐将所有要点汇总,去皇帐篷内报与皇上。

“臣弟昨日连夜审问了那个刺客,得知那刺客是南越人,且此次行刺的目标并非清阳郡主,而是北戎八王子,行刺目的也十分简单,是为了破坏大盛与北戎联姻,挑起两国纷争。”

燕阙翻看文书,觉得好笑:“区区南越,也敢如此行事。”

燕齐道:“臣弟也觉得奇怪,南越小国,就算大盛与北戎交恶,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况且现下事情败露,南越便有一个把柄握在我大盛手中,岂不是更加被动。”

“也许他们痴心妄想,一旦大盛与北戎开战,他们便可趁机偷袭,占点便宜回去,哼,当朕的镇南将军是吃素的么?”燕阙把文书丢在桌子上,直接下令让燕齐把南越使团的人全都关起来,等回京后发落。

燕齐领旨,又说:“只是臣弟觉得有一点十分奇怪。”

“讲。”

“既然南越人要杀的是戎律耶,为什么要把燕妘儿牵扯进去,若非审问了那个刺客,臣弟还以为他们要杀的是燕妘儿。”

燕阙听后缓缓点头:“确实如此,昨日除那三名刺客之外,朕记得还有一个劫持姌儿的灰衣人,那人可找到了么?”

“还没有。”燕齐道:“那人轻功甚好,臣弟已经命人搜山,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继续搜,朕总觉得,那人不是南越人。”

“遵旨。”

秋猎继续,燕齐告诉戎律耶行刺之事与北戎无关,乃是南越派人栽赃嫁祸,请王子不必担忧,专注于和亲之事即可。戎律耶心中大石落地,对南越的卑鄙行为深感憎恶。

只是他没想到南越人要杀的是自己,燕妘儿是被牵连。戎律耶对自己昨日待燕妘儿的冷漠态度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他应该去送她一下的。

也不知回到京都,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戎律耶看着面前这位郑国公家的女儿,有些心不在焉。这姑娘十分文雅,穿着骑装也是一派斯文的模样,她的衣裳是浅粉色的,跟她的模样很相称,只是戎律耶心想,若要是穿身红色的就好了。

如此过了两日,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

秋猎结束,燕阙下旨撤营回京。戎律耶和亲人选落定,只等回京之后签订文书,即可带着新娘返回北戎。

燕齐派去搜山的人依然没有找到那名灰衣人,在重重搜查之下,那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踪迹。燕齐直觉刺杀之事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一趟秋猎,众人心思不一,章柔冷眼旁观,只管当燕齐的跟班,顺带,在燕齐看不见的时候跟燕姌儿四处疯玩。

出了一趟门,她跟燕姌儿的关系似乎拉近了不少。

燕姌儿天真活泼,内心毫无城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且她姐姐燕妘儿回京剩下她一个,她只好到哪都跟着章柔才觉得不那么孤单。

章柔问她:“为什么跟着我,不跟着你燕齐哥哥,你不是喜欢他么?”

燕姌儿撇嘴:“你是七哥哥的侍从,跟着你不就等于跟着七哥哥么。”

章柔心想这可不一样,如果是跟着燕齐,那就不会总缠着自己到处跑着玩。但她也明白燕姌儿小孩子心性,燕齐面冷心冷,燕姌儿碰了几次软钉子,知道轻重,也就不再随意纠缠了。

不过这样也好。

章柔看了看趴在车窗上一脸无趣的燕姌儿,暗自回忆这两天她从燕姌儿那里套来的话。

她爹江南王燕洵鉞是个十分博学广识的人,尤其喜欢研究天象,他曾在燕姌儿小时候提过,若知天象,便可知天下事,还曾说过先前就有人通过观测天象,预测到了祸事,才让大盛朝百姓免遭苦难。只是关于天外天的事情,却再也没有提过。

章柔骑在马上,心中思索:观测天象预测祸事倒也符合科学逻辑,只是不知预测的是什么祸事。她自出山之后对九转时空轮以外的事情全都毫无兴趣,对自己生活的这个大盛朝也从来不去了解,如今看来,这个想法应该彻底改一改了。更何况靠人不如靠己,自己的事,还是积极一点的好。

想到此处,章柔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放松,她先前一味自怨自艾,逃避面对这个讨厌的世界,是以每到一个地方便像一直鼹鼠一样钻在地里不出来,可若不出来,又怎么看到机会,又怎么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要知道追和寻这两个字的含义,都与现下自己的行为大相径庭。既然自己都没有去做到,又怎么指望别人呢。

一旦相通这一点,章柔一下子懊恼起来,暗骂自己耽误了这许多大好时光,也许还浪费了无数机会。更别提之前自己还怨天怨地,埋怨身旁这许多人,一想到这些,章柔就觉得无比难堪。

她攥紧手里的缰绳,抬头看天,天上的云彩被像棉絮一样一丝一丝的挂在天上,时节马上就要立冬,吹在脸上的风也开始变得有些扎人。

章柔揉了揉被吹红的脸,手指碰触自己冰凉的皮肤,心中庆幸自己没有放弃,一直好好的活到现在,可以想通这些不再钻牛角尖。

不过既然想通了,就先想想办法怎么确认九转时空轮在宫里的什么地方。

她看看前方的燕齐,先排除掉他。再看看坐在车里的燕姌儿,这个也排除掉。燕妘儿心思深,她怕自己被绕进去,思来想去,只有宁太妃是可以打听的。

宁太妃经历与她一样,算是老乡,再者燕齐是她儿子,想必她也不愿意自己儿子身边待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更何况燕齐对宁太妃的来历一无所知,这样传递消息起来,她也放便许多,理由就只管借着谢恩的名头就是,先前宁太妃赏她金银无数,想来也够她谢个一两回的。至于用什么样的方式传递消息,章柔突然笑了笑。

宁太妃在这古代深宫生活多年,还能把lv老花纹样记得那么清楚,捧出来的衣衫布料无一不与大牌挂钩,可见先前是个十分fashion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还从老本行入手吧。

回到王府,章柔回想着宁太妃喜欢的东西,画了两幅花样子交给燕齐,希望他可以代为转交给宁太妃。

“宁太妃对我很好,上次她生日请我吃了饭,我还没道谢呢,这两个花样子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她,权当是谢礼了。”

燕齐笑说:“何必如此麻烦,刚好我今日要进宫,你随我一起去,直接交给母妃就是。”

章柔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最近事多,为着我的事儿专门跑一趟不值当。我身份卑微,不够格给宫里娘娘送东西,你找个人给你母妃送过去也就是了。”

燕齐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卷宗,想想也是,便点头应下了。

现在是十月十一,按原计划再有四天燕齐就要带着燕姌儿去江浙,可现在出了南越行刺这档子事,只得耽搁一段时间。

北戎使团此时已经跟大盛签订了国书,过了今日,就要计划带着国公小姐一起回北戎。燕妘儿得知消息,不意外自己目标落空,于是镇日呆在皇家别院,不再出门。

戎律耶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燕齐将审讯南越所得信息汇集成卷宗,进宫呈报给皇上,顺便把章柔所绘制的花样子转交给了宁太妃。

“此次入江浙十分凶险。”燕阙盘腿坐在榻上,让人搬张方登给燕齐坐下:“不过南越这次行刺,倒给了朕一个很好的借口,南越如此行事挑衅,实在难忍,是以除驻守边境的镇南军外,朕会调庆柳军过去,途经江浙。到时候你与军队同行,留两队带在身边,以防不慎。”

燕齐道:“驻守江浙的督尉来报,除驻守在江浙的十万大军以外,加上皇叔私养的,应有十一万之多,再算上地方卫所,总有十二三万。”

燕阙嗤笑:“没有虎符,皇叔拿什么调兵,更别说他整日大义仁德不绝于口,他若真要兴兵,朕倒好奇他用什么做招牌。”

燕齐俯首称是,心中却不太认同,自己的这个皇兄总对文人的那些大道理嗤之以鼻,坐上皇位,还是不改军人作风,在朝堂上没少被那些文官刁难,有时被说烦了,就命人打那些文官的板子,现如今,甚至有官员将被打板子视之忠直的象征,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他起身拱手告辞,出了殿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章柔没有跟他出来。这段时间燕姌儿一直在皇家别院陪着她姐姐,甚少上门,章柔便说自己不懂规矩怕以后出差错,让府里管事的指派人教规矩。

他同意了。

原本是想着以章柔事少谨慎的性子,又由自己带着应当无事,却没想到入京之后变故一个接着一个,自己也总有看顾不到的地方,如此看来还是跟众人一样的好。

正想着,宁太妃宫里的宫人来传话,说是宁太妃这几日没看到儿子,甚是想念,让他到宫里见见。他身边的侍从章若花样子甚得宁太妃得喜欢,也一并带去说话。

燕齐不疑有他,回了句:“知道了,转告母妃,本王明日就去宫里。”并把这个消息带给了章柔。

章柔学了一天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