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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诅咒缠身

钱陵愣了一下,江牧云直接向后退了一步,他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好像之前自己被姜少泽揍过……虽然他不怪对方,但要说怕不怕,还是有点……不,还是很害怕的。高高在上的皇帝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然后笑了一下,蹲下来端详他的伤口,他吓得连滚带爬的向着柱子后面逃,又被太医和侍卫拖出来……不,拖他出来的不是侍卫,是为皇帝值夜的将军。

将军都没能压住在梦里发狂的皇帝,最后还是皇帝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发疯,江牧云毫不怀疑要是皇帝没有在最后关头醒来,自己就死了。但这件事不能怪皇帝,他只能怪自己倒霉……还可以害怕。

唯一庆幸的是,他没在发疯的皇帝身上看到嘉隆帝的影子。

在那之后皇帝就不睡觉了。

过去还是太子,还刚继位的时候,皇帝偶尔用着景和帝雕刻的木牌进入鬼蜮,但大部分时候会问宫中的天师要玉化的木牌。玉化的木牌能够支持他进入更危险一些的鬼蜮,皇帝觉得自己本该进去的地方过于简单。那时候皇帝还把这个当做一种娱乐——但那天之后,皇帝拿进入鬼蜮代替睡眠,只要不睡觉,就不会在梦里发狂。

有时候江牧云会想,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做皇帝呢?这个皇帝做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夏天大臣们去山中避暑,皇帝却早在一年前把几个皇家的山庄全都低价租赁了出去,在寝宫里要摆冰块之前还得想着这些冰要是给了做冰淘的小商小贩,他们能不能给孩子多扯件衣服,然后就放弃了。最热的那几天皇帝恨不得搬去冰窖办公,最后还得逃进臣子家里。封禅也是,第一次封禅还算带着随从和孩子,第二次封到一半转头变成了御驾亲征,特产还是臣子买回来送到宫里的。

——但,皇帝死的那天,一定有着无数人为了他的死痛哭吧?无论是边陲小镇的农人,还是在海上讨生活的渔民,臣子或者平民,都会为了这个皇帝哭泣的。

姜少泽看了一眼江牧云,对方怂呼呼的样子让他有些无奈。他拿出木牌,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我再睡一会儿,要是再有情况叫我。”钱陵心说我哪敢叫您啊,没好意思叫姜少泽把龙袍或者剑给他摸一摸,更别说面具了。

可惜,面具好帅。

仿佛是那个老人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接下来敲响小小保安室窗户的“人影”层出不穷。幸好大部分都讲点武德,一个人头贴在玻璃窗上想要砸进来的事情不再发生。姜少泽蜷缩在床上继续睡觉,也没有被打扰,钱陵总觉得是因为害怕姜少泽,那些东西才收敛了的。他拿不出证据,不过也不需要证据。

澹台鸿巡逻着校园,被火焚烤的尸体他也算见过不少,并不会因此感觉恶心,但他着实不想和鬼蜮里的家伙搭话。在不面对姜少泽的时候,他大体上是骄傲的,姜少泽偶尔会笑他这是什么二象性。不过就是这张冷脸,让那些尸体也不敢接近他,免去了他不少的麻烦。

但他还是从操场边上的铁丝网上抓下了一个人,翻到一半的“人”瞪着他。澹台鸿没想多说多问,要是这是他军营里的臭小子早就被拉出去抽军棍了——倒不是因为翻墙,而是因为翻墙被抓。但保安的职责肯定不包括殴打学生,他回忆了一下现代是如何对付翻墙的学生的,然后提溜着对方奔赴教导处。

整个被火焚烧的学校里,办公楼被烧得最厉害,即便实际上没有,澹台鸿也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焦臭。翻墙的“学生”开始是求饶,然后变成骂骂咧咧,又在澹台鸿的一个眼神之下失去了开口的勇气。教导处主任亲切地接待了他,恨铁不成钢地递过去一个手机让学生给自己家长打电话,然后目送着他离开。

那学生,或者曾为学生的尸体摇摇晃晃走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看了澹台鸿一眼。澹台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双被火烧得炸开的眼睛里看到了恨意,然后那个学生就跑了起来,目标是不远处的窗户。澹台鸿让他先跑了两步,发现他确实是要翻窗跳楼之后冲了过去,一把就把人从窗框上拽了下来。

“啧。”他说。

亲眼看到有人因为一点小事寻死觅活,澹台鸿觉得有些可笑,然而下一刻他想到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就笑不出来了。学生努力想要甩开他的手,为此还哭出声来,澹台鸿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你想让主任知道你差点跳楼,然后告诉你爸妈?”

对面安静了。

以澹台鸿本人的性格,是不会拦的,先不说不熟的人对他本来也没多少重要性,就说这里只是三楼,下面还是花坛,跳下去最多缺胳膊断腿。澹台鸿最清楚因为鲁莽的行径受伤会得到什么评价了,家里人最多心疼三四天,接着翻墙被抓想要跳楼结果摔断了腿会成为一辈子的黑历史如影随形,每次出什么事都会被翻旧账。

那个学生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沉默的样子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澹台鸿看那个主任还没出来,居高临下地问那个学生:“你为什么刚要翻墙?打游戏?”

“这学校闹鬼!”

澹台鸿恨不得说你拿面镜子,要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吧,学校哪里是闹鬼,就是闹你们。他憋着一口气,或者一声笑,看着那个学生,刻意表现出了质疑。果然,学生就被激怒了:“就是闹鬼!而且还是白天闹鬼,每天白天就从学校外面传来哭声,你没听到吗?”

“学校外面传来哭声和学校闹鬼有什么关系,鬼在校门口?那不是学校更安全吗?”澹台鸿去堵他的话。学生的牙咬紧了,过了一会儿说:“外面的人像是在哭我同班的同学,但他没事。我没有出入证,不能出去,今天我想出去看看。”

“哦。”澹台鸿说。

他说得不咸不淡,但实际上记着这个学生说的每一个字,战场上需要主将举重若轻,要是他露出着慌的表情,其他人只会比他更慌。

……他真的惶恐到控制不住表情的,只有一次,那是他死前和陛下最后一次相见的时候。

“你还是不信?”学生咬牙切齿地问。澹台鸿屈尊降贵的把视线转向他,然后慢悠悠地说:“你先给你家长打电话说要吃处分的事情,然后打电话问问你同学的家长不就完了?老师的手机还在你手里呢,多大点事。”

学生愣了,半晌才发现这是个主意,然后开始播父母的电话。忙音,忙音,忙音,半天之后一个拨通的都没有,他有些惶恐,看向澹台鸿。澹台鸿觉得辣眼睛,不过还是出谋划策:“你打你同学的电话看下?”

忙音,忙音,忙音。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越是拨打,学生越是急切,表情……好吧,澹台鸿从焦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