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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返击

褚茹回到房间之后,本来还害怕的心情瞬间淡了下来,就算李其知道是自己做的又怎么样?他又证据吗?他一个名声狼藉的哥儿,他能做什么,哼,她就不信李其还能吃了自己。

这么想着,她倒是放心了不少,打不了被发现了又怎么样?褚序东那个混小子还欠她们家一条人命呢,他敢把自己怎么样吗?

褚茹顿时得意不已,想通之后又觉得肚子饿了,不吃饭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何必呢,于是又坐回饭桌上吃了起来,褚氏看着女儿阴晴不定的样子也不由得被吓一跳。

李其那个小蹄子说的话是真的应验了,她最近是真的倒霉,处处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不说,还时常遭遇不知名的攻击,搞得她现在成天待在家里不敢出去。

终日惶恐不安的褚氏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其实全是李其安排小树藤干的。

这天,李其在镇上把石头安排好之后,跟褚序东回到了怀柳村,他们还要回去演一出大戏,走之前,褚序东去了衙门一趟。

两人架着马车,祥装焦急般的赶回家,在村口正和村民们聊天的陈氏,就是儿子被李其辞工的那位大婶也在,她看见李其夫夫二人行迹匆匆的样子,又不见石头在车上,心生疑惑。

那天她可是看到李其和褚序东抱着石头匆忙往镇上而去的,这怎么就两人回来,难不成那野种出了意外,死了不成?陈氏脑补得不行,最后得出了石头可能已经死了的结论。

她自从上次被李其教训过后消停了一段时间,也不敢出现在在李其面前造次,这次实在是在家憋着难受,才出来透透风,没想到就被她知道这么一件大事,看吧,她就说李其这哥儿晦气,现在连收养个儿子,都被他给克死。

陈氏这下心情顺畅了,张口就来:“要我看哪,石头那小子,可能已经死了,没看到他两回来没给带回来吗?石头那天走时我可听说了,那血啊,流了一脸呢。”

“是啊,别说了,怪渗人的,我那天也看到了,可不得了。”其中有位村民附和。

于是不到两天时间,石头去世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怀柳村。

李其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没气晕,但是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个把褚茹逼出来的契机。

陈氏不知道的是,她自以为是的胡乱猜测,反倒给李其找到了借口去讹褚茹。

这日,褚序东听从李其的话,一大早就出发去了镇里,李其往自己眼皮底下抹了点锅灰,祥装憔悴的模样,拿着锄头往地里去,石头出事那天,他们一家正在给土豆地除草,不知道这两天没去,地里如何。

李其来到地里,放眼望去,不由觉得诧异,怎么多日不来,这地里倒是意外的一根杂草都没有。正当李其疑惑之时,卷在李其手腕间的小树藤探出头来蹭了蹭李其的手。

小树藤这两天特别的萎靡不振,任凭李其如何劝说,它都一副石头出事是我的责任的样子,就这么卷在李其手上已经两天没动静了。

李其失笑,原来小树藤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还做了这些啊,李其捏着小树藤的叶子,“石头的事不是你的错,不用自责,咱们就快要揪出那幕后之人了。”

纵使地里没活,但李其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他今天是来铺垫的,只等褚序东从镇上回来,好开展大戏。

褚父从山上扛着一箩筐的笋下来,看见李其单薄的身形在地里劳作,四周也没有褚序东的身影,又联想到这两天听到的传闻,眼里思绪不明,他扛着竹笋朝李其走去:“其哥儿。”

来了,李其停下手中的农活,闻声望去:“您怎么在这。”自从褚序东对他坦白身份的时候,他连爹都不愿意喊,只觉得他不配。

纵使他没有虐待过褚序东,但他却也不阻止,眼睁睁的看着褚序东受屈辱,分明是奴仆,还冠着褚家的姓,却表现得像是这是褚序东应得的惩罚一样。

褚序东能放得下,他可放不下。

“刚从山上挖了点笋回来,路过你这,顺便给你拿点。”

李其:“您拿回去吧,我和东子就两人,这么多东西也吃不了。”

褚父看了看李其眼底的青□□:“石头的事,我也听说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但以后的路还长,你们要打起精神。”

李其低下头,祥装难过,轻声道:“会的。”

褚父见他这模样,也知他听不进去,摇头叹了口气,留下两根大笋后,背着剩下的回去了。

李其站起身体,嘴角上扬,脸上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李其今天过来本来是想堵褚茹,再把石头的情况透露出去的,没想到先遇上的是褚父,不过问题不大,效果都是一样的。

果然,褚父到家之后,一脸凝重,褚氏迎了出来,接过褚父背上的背篓,“怎么了,老头子?”褚氏问道,她因为一出门就倒霉,已经许多天没出去过了,自然也不知道村里发生了什么。

褚父语重心长的道:“东子的养子不知怎么的,好端端就去世了,刚在地里碰上其哥儿,整个人没有精气神,憔悴不已。”

褚氏震惊:“什么?死了?”

正在屋里发呆的褚茹听到褚氏的喊声,连忙跑了出来焦急道:“谁死了?”这几天她食不下咽,神情恍惚,时而想开时而想不开,既担心石头告诉褚序东和李其他见过自己,又担心褚序东会报官抓她。

成日在屋里神神叨叨的,连褚氏见了都害怕。

褚父看她反应这么大,不由得觉得奇怪,但还是开口道:“你大哥的养子。”

褚茹一阵狂喜,脸上表情不言而喻,她激动的跑到褚父面前:“这是真的吗?”

褚父震怒一巴掌扇了过去,一下就把褚茹扇到了地上,“孽障,小小孩儿有何错,意外去世,你身为小姑姑不伤心可以理解,毕竟跟他不熟,但你这么欣喜若狂是何意?”

褚氏连忙拦住:“老头子,消消气,茹儿她绝不是故意的。”

但褚茹仿佛没听进去褚氏的话,她扭着头看着褚父,倔强道:“野种,活该他死,死得好,要不是李其他也不会死。”

要不是李其破坏她的姻缘,她何至于走到下毒这一步,都是他,都怪他,不能怪自己。褚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褚父皱眉:“你这是何意?”

褚茹没回褚父的话,只低着头坐在地下,让人看不清神色。

褚父叹气,对着褚氏道:“带她进去吧,下个月就要嫁人,还这么不知轻重。”

坐在地下的褚茹听到褚父这话,神色顿时晦暗不明,但还是顺从的回房去了。

褚氏出来之后,心里惴惴不安,怎么最近家里发生这么多倒霉的事?难不成真去李其那个小哥儿说的,气数已尽?但是转念想想,如果真是气数已尽,那还是李其先尽,毕竟他养子可是已经死了,褚氏这么想着,心里也觉得快意不已。

殊不知更大的网已经编织好,只等她女儿踏进去。

是夜,褚茹在睡梦中发出了不安的呓语,口中直喊着不是我,突然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她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满头大汗的褚茹想下床去桌子上倒水喝,她无意间看了一眼窗外,屋外的树枝被风吹得乱晃。

她转过身刚想倒水,突然想起了什么,倒水的手势一顿,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她,她的屋外并没有树,那此刻在外面乱晃的是何物?

褚茹僵硬的身子,强迫自己回头看,只见窗外倒影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仿佛她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褚茹再不敢在地下多做停留,转身迅速的又回到床上,转进被窝里,使劲的盯着窗外,就在她觉得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想放下戒备时,窗外的树影又出现了,褚茹惊恐的看着外面的影子,只见它缓慢的,汇聚成一个小孩的模样。

褚茹吓坏了,这不就是石头吗,石头回来找她了,她躲在被窝里颤抖着,突然,窗外传来咚的一声,彻底击碎褚茹的心房,她大声的喊了出来。

另一个房间,睡得香甜的褚父和褚氏听到她的叫声,也被惊醒了,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赶了过来,不断拍着褚茹的房门:“茹儿,你怎么了?茹儿?”

褚茹听到爹娘过来敲门,连忙跑过去,拉开门,躲在两人的身后,慌乱道:“爹,窗外有人,他还敲我的窗。”说着说着,褚茹哭了出来,显然被吓得不轻。

褚父连忙往窗外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于是他拿着放在走廊外的铁锹慢慢的往后院走去,可当他站在褚茹的窗下时,窗下地上干干净净,连个脚印都没有。

褚父气急败坏的回到房间里,呵斥道:“大晚上闹什么闹,窗外根本连个脚印都没有”说完拂袖而去。

褚氏安慰了几句褚茹,也想跟着褚父回去,褚茹一把拉住她哀求道:“娘,你今晚跟我睡吧,我害怕。”

褚氏思索了片刻,点头同意了。

躺在床上的褚氏很快就睡着了,褚茹挨着她,瞪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窗外,愣是一夜没合眼。

天微亮时才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褚茹模模糊糊间听到屋外传来了喧闹声,她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于是快速的爬了起来,李其?是李其过来了。

而屋外跟褚父说话的,正是李其和褚序东,李其看着褚父,一字一句道:“石头出事那天,有人看到褚茹刚好从我们家那个方向回来,我想过来找她问问情况。”

褚父当了多年的高官家仆,他联想到褚茹最近不正常的行为举止,如今,李其又找上门来,他又怎么不知道李其想干嘛。

他看了褚序东一眼,褚序东也丝毫不妥协的跟他对看着,褚父先移开了目光,叹气道:“她在屋里。”

褚氏上前,轻轻敲了褚茹的房门:“茹儿,你醒了吗?”

褚茹祥装镇定:“娘,我醒了,这就来。”

开门出去前,她深吸了口气,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没有证据,他们没有证据。

门一开,站在大厅处的李其和褚序东就直愣愣的看过来,褚茹看到李其眼底的青黑,和憔悴的脸色,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忍,但是又被她的怨恨的情绪打败。

她色厉内荏的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李其:“石头出事那天,我听闻你曾从我家路过,我想问问你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褚茹翻了个白眼:“路又不是你家的,每天从你家门口路过那么多,我怎么会全都记得?”

“既然不记得,那就算了,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询问一下,尽快找到凶手”褚序东看着褚茹道。

“你们要找凶手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给那个野种下毒,你们却跑来这里质问与我,也不知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