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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偷香窃玉

孩子知道拱白菜了是好事。

但是,他想拱的那颗白嫩嫩的白菜是他们家的宝贝儿,这就烦恼了。

看着顾重阳就有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好在顾重阳经过了几天的别扭,磨炼得还算乖觉,脸皮也磨厚了,更是因为见了袁白驹有了危机感,小性子也不敢使了。

跟着曾祖父化身贴心小棉袄,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一样。

不仅讨好曾祖父,还着重讨好杜氏。

就是曾祖父好像不太吃他这一套,只有杜氏,自从小女儿被退亲就看谁家儿子都好,以往的择婿标准一降再降,恨不得捡到一个就放到篮子里面当盘菜。

往日顾重阳这种家庭复杂的她是看不中的,只想女儿找个家事简单、家庭和美的就好。

如今被顾重阳奉承的,觉得这孩子真是哪哪都好。

晚间跟丈夫说话都三句话不离顾重阳,“这是复生给你买的护腰,你戴上我看看合适不合适?”

“复生说这个护腰可好了,之前他被胡家的人算计得挨打的时候,就是靠这种护腰才没受伤。”

似乎对顾重阳的委屈感同身受,“胡家那些不得好死的,把复生娘害死了,差点夺了人家的家业,亏得孩子命大才逢凶化吉,他们还不罢休,还待害人……。”

“可怜的孩子哟,可受了罪了。”

袁树把护腰戴上,小声嘀咕着:“他们家也太危险了吧?”

杜氏只顾着把护腰给他整理好,没听清他说的什么,问:“你说什么?”

自顾接着说着:“你也觉得胡家不是东西吧,忒不是东西了,缺德冒烟的。”

袁树:“哦。”

他也看出来了,孩子娘要是觉得谁好,就只能看到对方的优点。

就比如顾重阳被胡家戕害这事,她就只能看到顾重阳可怜,同情得不要不要的,一点也看不到其中的危机。

杜氏兀自叨叨着:“重阳在我们家的时候就乖,又听话又懂事,还勤快,我那时候就特别喜欢他。”

袁明珠每天看着顾重阳在她娘跟前献殷勤,却不能跟她娘拆穿他的真面目,只能自己郁闷。

顾重阳帮着杜氏整理着麻线。

这些麻线是袁家自己种了用来纳鞋底的,并不难整理,但是得有耐心。

若是没有耐心的话就会变成一团乱麻。

杜氏看着他低头干活的样子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跟旁边的窦妈妈挤着眼睛,让她看顾重阳笨拙却耐心十足的模样。

悄悄跟窦妈妈说:“还跟小时候一样乖。”

窦妈妈只能陪着苦笑。

二小姐跟她说了,让她劝着大奶奶不要被顾世子给蛊惑了。

现在看来,她的责任依旧任重道远。

不过顾重阳也没再乖多久,眼看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袁弘德就开始撵他:“差不多到日子,你赶紧走吧,别回头赶不上年夜饭。”

顾重阳:……

不想回去怎么办?

不过不想回去也不行,宫宴可以不参加,奉先殿出事他若是不在京城事态若是有变只怕反应不及。

虽然不想走,顾重阳还是在预定的日子走了。

他也不好在这里久待,时间短了还行,时间久了就怕安定侯府发现他跟家里的并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势同水火。

若是被发现,他之前做的那么多安排就都付之一炬了,还是得小心点。

等他得偿所愿,就不怕胡家发现了,忍一时海阔天空。

这样想着,他的心情就好多了。

只有一样不顺心,明珠对他的态度依旧恶劣。

临走前的那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住在西跨院的他的女孩,怎么也睡不着。

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看着院子里一地的清辉,冷风灌进来,不仅没让他清醒,反而让他更迷乱了。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蛊惑他:去看看她吧,问清楚她是不是心里有别人,是不是真的没法喜欢上他。

夜色正浓,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沉睡,他没有开门,穿了一身劲装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攀着墙跳到主院内,再从主院翻上西跨院西厢房的屋顶。

他知道大户人家的护院只在外围巡查不会惊扰院内的主人,袁家的护院应该也一样,他翻墙上屋的行为不会有人察觉。

果然如他所料,他趴在西厢房的屋顶,没有惊动任何人。

没惊动人也有没惊动人的烦恼,他不知道该怎么让明珠出来见他。

在屋顶坐着,直到冻得手脚僵硬,依旧一筹莫展。

东方微微透亮的时候,他知道在不做点什么就没有机会了,指望臭丫头去送他,不如指望公鸡下蛋母鸡打鸣。

心一横,从墙上抠了泥块往袁明珠闺房的窗户上扔过去。

泥块打在明瓦的窗户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直扔了好几块,屋里也没有动静。

就在他疑惑着是不是屋里的人睡得太沉没听到,四处找着泥块想要再砸几下的时候,正屋的门从里头吱呀一声打开了。

郑妈妈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另外一个丫头一手拿着只铜盆,一手拿着只美人拳,抡起美人拳就把铜盆敲得邦邦响,一边敲一边大声喊护院。

还好顾重阳一直关注着屋里的动静,飞身一跃从屋顶翻下去,就地一滚就到了那丫头的身边,把铜盆夺了过去。

铜盆夺是夺了,郑妈妈手里的狼牙棒紧随而至。

饶是顾重阳身手了得,也只是把头躲开狼牙棒的攻击范围,撕心般的疼痛落在肩膀上,顾重阳只觉得肩膀像是要废了一般。

不敢还手,也不敢拿铜盆抵挡,狼狈的躲开郑妈妈另一波攻击。

边退边出声道:“是我,是我,郑妈妈别打了。”

正屋的门被拉开,袁明珠手里执着油灯走出来。

看着一片狼藉,真想把手里的油灯扔到顾重阳的脸上。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吩咐春桐:“春桐你去看看没把曾祖父母惊动吧,若是惊动了解释一下,就说是院子里进了猫,没看清楚才叫出声。”

春桐应声去了。

院子里其他人也被吵醒了,袁明珠让她们回去继续歇息。

之后冷声对顾重阳道:“进来吧!”

顾重阳贼忒忒地瞄了一眼袁明珠的神色,见她虽然板着脸,但是没有怒火冲天,马上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疼痛难忍的模样。

不过也真疼,郑妈妈那一下子用了十二分的气力,他伤得不轻。

郑妈妈看到她打的是顾世子,脸都吓得发白。

扶着他进了屋里,把他扶进内室,安置在软塌上,还给他身后放上靠枕。

帮着他把棉衣脱了。

袁明珠:“哼,还学会当采花贼了,怎么没打死你。”

从针线笸箩里拿了把剪刀出来,把他受伤部位的中衣剪了。

看到他伤得严重,动作放轻了些。

吩咐郑妈妈:“去把药箱拿来。”

顾重阳惯会得寸进尺,一看她动作放轻,脸色带着紧张,马上“哎呦哎呦”叫疼。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袁明珠不防备他是装可怜,瞪了他一眼,“这会知道疼了,砸我窗户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

“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亏得这一下打在肩膀上,要是打在脑袋上可怎么得了?”

瞪得那一眼与其说是瞪,不如说是娇嗔。

顾重阳只觉得这一下没白挨,没受伤的那半边身子也被瞪得酥麻麻的。

有心装得更严重点,又怕吓着她。

他的女孩单膝跪在榻上,挨得他很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面脂的花香味,跟他用的面脂一样的味道。

呼吸的气息落在他的后颈上,比江南三月的杨柳风还柔还暖。

觉得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写得不对,大概是酸腐文人臆想出来的。

心悦的那个人温香软玉在侧,如何舍得去死?

只恨不得能长相厮守,长长久久一直在一起,片刻也不分开。

把那些阻挡他们在一起的因素全都铲除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任他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郑妈妈拿了药箱过来,把药箱打开,需要用的东西拿出来。

“小姐,奴婢来吧!”

说完就看到顾世子用要吃人的眼神看着她,手一抖,一团绷带脱手掉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好远。

她更慌了,蹲下去捡,捡了好几次没捡起来,反而把绷带弄成一团乱。

只当他是记恨被她打的那一棒。

袁明珠看她这样,哪里还放心交给她去处理顾重阳的伤处,拒绝道:“还是我来吧。”

检视了患处,“亏着冬日的棉衣厚实,你的棉袄也不是你家那后娘做的,不是面子工夫,肩膀上的棉花厚,不然有得你受的。”

拿手指轻轻按压他的肩骨,“疼不疼?”

顾重阳:“疼!”

说得好像撒娇一样。

袁明珠:“别搞怪,到底疼不疼,说实话,不然怎么判断你骨头伤没伤?”

再次摸着他的骨头问:“疼不疼?”

顾重阳恢复正经:“有点。”

“这里呢?”

“疼。”

……

“应该是有些骨裂,这些日子注意着些,别用这边胳膊使力。”

然后开始给他处理伤口,拿了她提纯的酒,“估计有些疼,你忍着些。”

即便顾重阳自诩钢铁硬汉,酒精倒到伤口上也咬紧牙关,“嘶嘶”出声。

“嘶嘶”完了,疼痛过去,大概是觉得刚刚的表现丢脸,坐直了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怎么疼。”

忘了刚刚进来的时候装得柔弱的跟病西施一样了。

袁明珠被他逗得一乐,“就贫嘴吧你。”

给他包扎好,拿了细棉布撕了块三角巾,把他的胳膊给他吊起来。

看看天色,“你回去再睡会,等天亮了我熬些膏药给你贴上。”

顾重阳看着郑妈妈:“你先出去。”

郑妈妈看着袁明珠,见袁明珠点头,才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

迎面看到回来的春桐,春桐问她:“妈妈怎么出来了,小姐呢?”

郑妈妈一脸的一言难尽,示意她出去再说。

觉得顾世子伤成那样,应该没有能力使坏,既然小姐让她们出来,就出来好了。

又有些担心打了顾世子一棒,怕被他记恨上。

春桐这些小丫头不知道这些权贵子弟的厉害,觉得凭着小姐的医术,她说没事就不会有事。

她在京城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