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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

她没出声, 因为下一秒,整个人被他抱起来。

周温宴抱着她来到他的房间,将她放在他的床上。程岁宁知道要发生什么, 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她抱着他的腰, 指尖轻轻的抓着他, 不让他离自己距离太远。

但很矛盾的又不好意思去看他。

他手贴了贴她的脸颊, 声音哑到快要听不清, “宁宁, 你看着我。”

程岁宁心跳得厉害, 被他蛊惑的抬起头, 他就在那儿,一碰就能碰到。好看得让人无时无刻都想占为己有。程岁宁心口实在紧,感觉稍微管不住, 心就要跳出来。她抓他得力气,更大了点, 脖子仰也得更高了些。

周温宴顺势低下身来先亲来她一下,黑漆漆的眼眸,在暗色里像是蒙了层深不见底的光。

“叫我的名字, 好不好?”

程岁宁头昏脑胀, 心悸到失措, 无法思考只能跟他来, “周…周……”

还没叫出口, 唇又被他滚烫的咬住, 他喉咙间发出沉沉的笑意, 热得要命的手拉着她的手, 慢慢往上移。

程岁宁眨了下眼睛艰难的吞咽来下, 他…他是在带着她脱他的衣服。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好像能听见。窗帘有一角折起, 天光和雪光就从那一角争先恐后的钻进来,有一半落在他身上。

程岁宁受不了眼前这种画面,目光想移开又舍不得。周温宴看着瘦和单薄,其实衣服下藏着的,每一处都很好看。

她就这样一眨都不眨,周温宴也看着她,只看着她。

视线焦灼,空气都凝起来。

恍惚间,不知何时,他又靠过来,手下只剩下发热的皮肤,她才慌忙眨眼睛。

“周…周温宴。”

他低头闷声嗯了下,细碎的吻落在脸和脖子上,手在衣服内。明明无论是吻还是动作都十分温柔,温柔到磨人的地步。

她不自禁将他抱得紧,贴在怀里,又下意识的小声叫他的名字。

后来声音变得要哭似的,软软小小的。

他呼吸更重,手贴到腹部,程岁宁身体更紧了下,他说:“别怕。”

程岁宁不知做什么反应,只能搂紧他。不知何时,她整个人都陷在床上,他在自己的正前方。程岁宁点点头说自己不怕。

然后等他真逼近时又不让他动起来。

“怕就不做。”他亲了亲她。

她摇头主动去亲他的嘴巴,天昏地暗的,然后她说:“不怕。”

开始动作很轻,也很慢,她忍耐不住,要哭不哭的。周温宴掐着她的腰,从温柔又变得凶起来。后来真的受不了了,真哭出来,求他叫他。

外头的天色从明到昏,雪已经将整个城市都覆盖,房间里的灯终于被打开。

小姑娘被光亮刺了眼睛,脑袋往他怀里缩。

周温宴问:“要不要洗澡。”

两人身上黏糊糊的,床单更是一团糟。他抱着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双腿还在很软分在腰旁。

最后有点过,程岁宁说什么,他都没听。

现在意识回来,她恼得牙齿咬在他肩膀上,周温宴吃痛得闷哼了声。

“你不出来吗?”她颤着声音问。

周温宴:“那你别咬。”

程岁宁做不到,但她能可怜兮兮的控诉他,“疼。”

周温宴揉着她:“已经很轻了。”

她牙齿不松开,手臂搂着他脖子,任他抱着站起来,走进浴室。她眼尾还红红的蓄着没干的眼泪,他走一步就在他耳边猫叫,“好疼好疼。”

周温宴将暖风开到最大,抱着她单手打开淋浴。小姑娘又累又疼,什么都动不了,任他所为。

他低头伸手往下时,她忽然睁开眼睛,牢牢抱着他不给动。

“好像破了,我看看。”他说。

这时倔起来,她急急忙忙的说:“不行。”

“出来行吗?”他又问。

程岁宁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托着她,气息洒在她脸上,“放松点。”

她指尖都陷进他后颈的肌肤里,趴在他肩上又哭了,声音呜呜的,“我也想啊,怎么放松啊。”

浴室里起了白雾,水声宣泄。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声音变得发哑,到出不了声。

然后浴室也一团糟起来。

过了好久,水声终于停了。

周温宴抱着她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出来,拿着架子上的浴巾将她裹起来,一条嫌不够拿了两条。

将她抱坐到洗漱台上,然后转身又拿过一条浴巾,帮她细细擦干身上水汽,又去擦头发。

等半干了,又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程岁宁全身都没力气,她怕自己摔下去,就用手一直抱着他的腰。真的太累太困了,脑袋一点一点的,靠在他怀里。

周温宴扶着她,又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和唇,“坐这儿,等我下。”

程岁宁没听清,睁开眼睛,以为他要走,下意识就抓着他。

他很有耐心的解释,“要换床单。”

她软软哦了下,手指还扣着他的。

“不想睡觉吗?”他问。

这话的含义很多,她不敢随便答。

周温宴笑起来,“我真的就是去换床单,你不记得了吗,现在的床单变成什么样了。”

小姑娘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手指又慢吞吞的松开,让他走了。

周温宴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回来又将她抱出去。先坐在他腿上,浴巾扔在地上,她身上套上了他常穿的T桖。

然后抱着到床上,小姑娘一沾到床,眼睛彻底睁不开了。手却很执着,一直抱着他,浑浑沉沉的,眉头有点皱,是真的要睡觉。

周温宴自己身上水汽早就被浴室的暖风吹干了,除了头发还有点湿。他搂着她,躺着哄了会儿,见她完全睡着了,又轻悄悄起身去浴室,将浴室整理一遍。

他其实自理能力很好,一些那种家庭出身娇生惯养的坏习惯,不能说完全没有,但都能被他消化很好。

等一切都整理完,周温宴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

小姑娘还在睡,估计暖气太闷了,被子被她拉了下来点。领口滑下来大半,脖子肩膀还有更深的,都有深深浅浅的红痕。

他眸光变深,指腹没忍住又去揉。

真娇气,更红了。

床旁边的柜子上,他手机里消息依旧很多。周温宴看了程岁宁会儿,才拿起手机。

只点开了黄辰蔚的。

黄辰蔚:【我今晚是不是不能回来?】

他是三个小时前发来的。

宴:【这周末都别回来。】

黄辰蔚秒回——

黄辰蔚:【卧槽?你还有空回我?感人啊感人。】

黄辰蔚:【三小时?!】

周温宴没搭理他。

下一秒——

黄辰蔚还在孜孜不倦的刷屏。

黄辰蔚:【禽兽啊,不对应该是禽兽不如。】

周温宴按黑屏幕没再回,他随意套了件卫衣和羽绒服外套出门。

出了公寓大门,他才发现这场雪真的很大。因为恶劣天气,马路上汽车排起了长龙,各色尾灯亮着,车鸣声此起彼伏。

人行道的行人也匆匆,似乎都在赶着回家去见爱人。

周温宴扫了眼就收回目光,他走先走进最近的那家药店。

付款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好像是第三次给她买药了,唇角浅浅勾起来,心里又觉得自己荒唐到不可救药。

出了药店,他又去超市买了点零食水果和菜。

时间太晚了,超市在要关门的时间点,来的多数都是为了打折商品的爷爷奶奶。售货阿姨看见长得这么好的男生来买这么家常的东西,边夸他会过日子,边热情的给多塞一些。

周温宴淡淡笑着,温声说:“谢谢。”

回到公寓,程岁宁还没醒。

他脱了外套,去厨房先把粥熬上,又去看她。

小姑娘听到声响从被子钻出来,往他怀里拱,“怎么出去了?”

他刚外面回来,凉气重,怕冰到她,要退一点,“去买了点东西。”

她哼了声,抱得更紧。

他心口软的不得了,没办法,只能低声问:“还困吗?”

程岁宁点点头,“困。”

“继续睡。”他说。

过了十分钟,等身上没了凉气。周温宴坐在床边,拿起刚刚买的几盒药,打开盒子,拿着说明书认真看起来。

看完,他去卫生间洗了个手,重新拿起药膏打开。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到什么,以为他要怎么样,急忙睁开眼,目光怯怯的。

周温宴目光很沉,喉结滚了滚,“不动你,只是涂药。”

“我自己涂。”程岁宁愣愣的。

他看着她,“宁宁自己敢涂吗?”

程岁宁怔了会儿,咬着唇,瞪着他。

周温宴亲了亲她,“真的只是涂药,不骗人。”

她脸烧得蔓延开来,头侧了侧埋进他肩胛骨,让他涂起来。

“快一点。”她软绵绵的隔着衣服咬他。

“嗯。”顿了下,他又说:“没破,有点肿。”

被他说得,身体变得有点奇怪,她眼睛酸酸涨涨又要羞哭了,“知道了,你别说话。”

细致无比的,他终于擦完,手没抽开,另一只手掐着她下巴又朝着她亲。

她气喘吁吁的连忙求饶,“你说不骗人的。”

他嗯了声,深呼吸了下,咬了下她的唇,放开了她。

“饿不饿?”周温宴问。

程岁宁摇摇头又点点头。

“煮了粥,一会儿再蒸个鱼好不好?”

程岁宁在怀里,抱着他,“鱼你也会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