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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乖

外头又开始下起了像雨又像雪的冰渣, 车内安静无比。

程岁宁怀着悸动到快要窒息的心跳,告诉自己要有出息一点。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机械的工作, 发出沙沙的声响。

过了几秒, 程岁宁还是缓不过来, 她脑子嗡嗡的, 里面好像也被风雪袭击。

红灯还有三秒结束, 周温宴将档位从N挡换到D挡, 三秒后, 车子重新开始行驶。

程岁宁的视线收不回来, 忽然就想起来了见他的第一面。

前一秒钟外面还是高温炙烤,下一秒突然就来大雨。被太阳晒蔫了的叶子,眼下雨水冲刷的又充满生机。

还在八月的尾巴, 校园里只有高三提前开学。教室里乱糟糟的,提前返校已经一周的高三生们, 还没有收心。

中午午休,程岁宁在写上午刚发的物理卷子,同桌将一个习册移过来, 笔尖指了指第二个选择题。

“我看了答案说选D, 但我怎么算, 往回推都想不明白。”

程岁宁脑袋侧过头, 认真看了看, 然后小声给同桌讲解。

同桌笑了下, 眼神有点崇拜, “宁宁, 你好厉害啊。”

程岁宁也跟笑了笑。

打上课铃的前几秒, 黎梨从教室门口走进来, 到程岁宁身后坐下。

她路过的时候,瞅了眼前面的两人,摇了摇头,坐下来后,又往后面看了看,发现后面一排也在卷子。

黎梨刚得到个大八卦,现在不说难受,她忍不住点了点程岁宁的后背。

“我们要来一个转学生。”

因为上课铃和她的声音重叠,程岁宁没听清,转头来看她。

黎梨眨眨眼,张开嘴刚要再说一遍,教室门口班主任已经带着一个男生走了进来。黎梨第一时间看清那男生的脸,她睁大眼睛,激动的连忙推了推程岁宁。

程岁宁疑惑,脸还侧着,要转没转的,耳边同桌的声音也钻进来,“卧槽,好他妈帅。”

她眨了下眼睛,感觉抬头看过去的那个瞬间特别漫长。耳边的雨声,光线的明亮度,甚至连头顶上风扇转动的频率都十分清晰。

他没有七中的校服,单肩背着书包。白T牛仔裤,眼眸低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头发也乱发尾还挂着水珠。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和班内同学介绍,“这是新同学,这一年会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奋斗高考。”

说完,班主任看了眼他,“自我介绍下吧。”

他这才慢吞的拉起眼角,眸光懒散的敷衍的说了三个字,“周温宴。”

程岁宁的目光抬起又垂下,握着笔的手指收紧。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后才细细回放前一秒的画面。

心跳没预警的加速,她头更低了下。

——他刚刚是在看她吗?

班级里激动的要死,男生们在闹,女生们也在窃窃私语。

好像除了程岁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他没在意,悠悠走到位置,拿出书,仿佛这种关注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程岁宁却因为那个不经意的对视浪费了一下午。

车停了下来,周温宴看程岁宁还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目光一直看着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她睫毛一直在眨,牙齿轻咬着唇,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在车库了。纤长的睫毛又眨了眨,眼眸来看他。

她看他的眸光里有一些水汽,瞳孔里全是他。

周温宴心尖像是被什么揉了下,立刻又涨又麻。

程岁宁牙齿又咬了下唇,她咬得习惯和旁人不太一样,她会咬唇内的软肉,但这样一来,嘴唇就微微往外撅起,在周温宴眼里特别像是在求吻。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

“思…思春期?”她问。

周温宴嗯了声。

因为他的肯定,她说话好像更难了点,想到什么,脸红又重复问了一遍,“思春期吗?”

他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舌尖抵着牙齿,目光欣赏着她又纯又羞的模样。

“嗯,知道什么是思春期吗?”他拖着语调懒懒的问。

程岁宁快速眨了下眼睛,“知道。”

他喉咙里散着笑,“那知道我是怎么暗恋你的吗?”

“啊?”她羞得更明显了,声音都软得没边了,“不…不知道。”

“得分白天和晚上。”

程岁宁耳朵发烫,下意识的:“晚上?”

她刚说完,尾音就被唇咬住。她的手被他拉到腿上,然后往内。车内暖气本就热,她手心从刚刚开始因为他的话已经泛潮。她不敢动,可动不动又有什么区别,都在手心里。

他似乎不知道不知道她多慌乱,还在问:“要知道吗?”

他虽然这么问,可已经带着她开始了。因为年节,地下车库根本没几辆车。空荡荡里程岁宁无措的叫他名字,“现在吗?”

他好坏,明知道她不会拒绝,“嗯,现在。”

半小时后,周温宴低头拿过湿巾纸,将她手心和手指擦干净。

程岁宁不敢看,任他擦,车内空气里都是那味道。

“用矿泉水再洗一下。”

程岁宁抓住他,摇了摇头,“回去洗吧。”

他目光停留在她手心,“可还有点没擦干净。”

程岁宁觉得他好烦,她当然知道啊,小声抱怨,“所以已经在楼下,为什么不直接上去啊。”

他好像这才想起来这件事,点下头,“回楼上做别的,晚上能做的事情很多。”

这个很多。

程岁宁在两个小时后充分了解其中的含义。

她搂着他脖子,哭得嗓子都哑了,“肚子好饱。”

他抱着她,还在往下压,床上床单皱着,被子被扔在一旁。他烫得让皮肤发颤的手心,贴到腹部。

动作还不停,她整个人都缩到他怀里,呜呜哭起来,“吃不下了。”

他唇在她唇上安抚的亲了亲,就是不出来。

最后她彻底没力气,被抱进浴室洗澡,又被抱出来。

她靠在椅子上,裹着毯子,周温宴搂着她的腰,低声叮嘱,“靠着后面椅背坐,不要掉下来,我去换个床单。”

程岁宁眼睛都睁不太开,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软绵绵的点了下头。

等周温宴脚步刚抬,她的手指立刻扯住他刚换上的睡袍的边缘,睡袍没怎么系,她一拉什么都露出来。

程岁宁愣了下,目光慢了几秒才从那儿移开。

“你去哪里呀?”她糯糯问。

周温宴拢了下睡袍,松松垮垮又系上,“换床单。”

她这时候特别粘人,眼尾不知是哭的还是刚刚被热水泡的粉粉的,显得特别可怜。

“不要。”

她手又伸出去,到他腰间,抱住他,脸颊也贴过去,一副全身心都依赖他的样子。

他揉了揉她的后颈,低声哄:“床单太湿了,得换了才能睡。”

“可是我想抱着你。”

周温宴垂眸看着她小小的发旋,眨了下眼睛,“我也想抱你。”

他手指贴了贴她的脸,“马上就好,最多五分钟。”

程岁宁蹭了蹭他,思考了会儿,“好吧。”

他说到做到,好像连五分钟都没有,就将她抱回到床上。

程岁宁沾了床就想睡,半梦半醒时,好像听到周温宴在她耳边在说什么。

她太困了,怎么都听不清楚,只记得进入梦乡前,他在说爱她,还说了很多很多遍。

初七那天一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