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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误会

也没叫别人,大伟披着衣服,也不理会外头是数九寒天,要风度不要温暖,叼着半截香烟晃荡着去了宾馆。进到大堂里头跟俩服务员打情骂笑一番,转头找到了老板娘。嘀嘀咕咕一番,老板娘领着众人就上了楼。上到三楼,老板娘叫过保洁,吩咐一番就躲得老远。

那保洁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眼瞅着余杉等人心里发憷。大伟不乐意了,酸着一张脸皱着眉说:“就让你叫个门,能不能行?不行我找别人了!”说完,大伟极其有范儿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

保洁大姐一个月才二百多块钱,瞅着大伟手里的钞票眼睛发直。天人斗争了一番,咽了口口水:“行,就叫个门呗,有啥事可别懒我啊!”

大伟是个场面人,极其痛快的把钱丢给保洁,好似赶苍蝇一般冲着保洁大姐摆了摆手。

保洁大姐仗起胆子,小心翼翼的走向302.这时候就瞧出来当过兵跟没当过兵之间的区别了,那几个武校生走得散散乱乱不说,脚步声还不小。丁大侃一皱眉,干脆打了个手势,让余杉跟几个武校生原地等候。杨睿跟丁大侃到了302门口,俩人一左一右躲在门两边,杨睿冲着保洁大姐努努嘴,示意其可以叫门了。

保洁大姐猛的深吸一口气,抬手咣咣开始凿门。好半天,里头才传来一声别扭的普通话:“谁啊?”

“保洁!”大姐又喘了一口气,大着嗓门说:“打扫房间!”

里头应了一声:“等一下。”

过了会儿,丁大侃瞥见门上的猫眼一暗,紧忙将身子贴在墙上,冲着另一边的杨睿使了个眼色,杨睿点头会意,身子也贴在墙上,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待猫眼重新恢复明亮,丁大侃手疾眼快,一把将保洁大姐拽到一边。另一边的杨睿横移一步正对着门口,已经做好了准备。

哗啦啦一阵响,房门打开。房门开启的刹那,杨睿憋足了劲儿一脚踹在了门上,咣的一声,房门猛的敞开一般,那开门的人被撞得跌跌撞撞朝后仰倒。杨睿勇猛十足,右手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仰倒的那人反应极快,落地瞬间身子一弓,往后一个翻滚又站了起来。不但如此,起身之后手里还多了把一尺来长的匕首。

原本占了偷袭先手的杨睿前冲几步,瞥见那人手里的匕首又停住了身子,双手一先一后摆在胸前,做了个格斗的姿势。

房间是个标间,卫生间就贴着门口,这导致门口极其狭窄。杨睿在前面当着,后面的丁大侃乃至追过来的余杉等人全都冲不进来。

杨睿轻轻呼出一口气,冲着身后说:“退后,这小子动刀子,不是个善茬。”

房间里的情形让余杉有些紧张,反倒是丁大侃这厮懒洋洋的说:“能不能行啊?不行换哥们儿我上。”

透过缝隙余杉瞥见了那人的容貌,个头将将一米七,身子干瘦,肤色黝黑,有着鲜明的东南亚人种面部棱角,是戴安没错!

戴安拧着眉头一言不发,缓缓接近杨睿,猛的刺出匕首。杨睿腹部往后一缩,再一侧身子,躲过两次刺击,待匕首改刺为划,杨睿架起双手十字交叉格住戴安的手腕,反手一拧往怀里一带,随即抬脚就踹在了戴安的胸口。

戴安闷哼一声,匕首也丢了,整个人倒退两步一下子撞在了电视柜上。戴安知道今天不能善了,闷哼一声,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掷向杨睿,跟着整个人如同厉鬼一样扑了过来。杨睿躲开烟灰缸,格挡两下挨了一拳,也动了真火。发喝一声,硬拼着肋骨挨了下,整个人跳起来双手箍住戴安的后脑勺,膝盖重重的撞在了戴安的脑袋上。

当年在部队里,就杨睿这一手能开好几块砖,你就知道这小子的膝盖得有多硬了。膝撞一下,戴安有些发晕,刚挣扎开,杨睿一个右勾拳又打在了戴安腮帮子上。这一下可把戴安打了个七荤八素,没等他缓一缓,杨睿上前一步将其扑倒,三两下坐在其肚子上,扬起拳头左右开弓。起初戴安还架起胳膊挡着,挨了几下就被打晕了过去。

这会儿丁大侃也过来了,在一旁叫道:“差不多得了,再打打死个屁的了。”

杨睿站起身揉了揉肋骨,吐了口吐沫骂道:“这犊子玩意会武术,挨着两下真特么疼。”

余杉赶忙上前询问:“杨睿,咋样?没事儿吧?”

杨睿咧咧嘴:“我能有啥事?你放心吧,哥。”顿了顿,杨睿问:“现在咋整?”

余杉说:“把他捆了,你们守着外头,我问这家伙点事儿。”

杨睿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丁大侃没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捆人的光景,外头也吵闹起来。方才杨睿跟戴安动手,弄出那么大动静,引得三层周遭房客纷纷探头出来查看。大伟自打接手了南浦这一片的练歌房,已经成功进化成了装逼犯。脖子上弄个乱七八糟的纹身,头发理成了贴头皮的短寸,吊儿郎当往那儿一站,斜着眼看人能把人看毛喽。

他叼着烟冲着左右一呲牙:“看什么看?没你们事儿,别姬巴找事儿哈!”

这年头旅馆跟一五年的客源有很大区别,一五年那阵是充分开发本地客源,小时房尤其受欢迎,而九八年这会儿住宿的大多都是外地的房客。大伟那德行一瞧就不是好人,走廊里的几个武校生又撑住了门面,那些房客被大伟一威胁,立马缩了回去。

捆好了人,余杉拒绝了杨睿留下来看着戴安的好意,他把所有人都请出去,反锁房门,于是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与戴安。

这会儿戴安已经清醒过来,腮帮子肿起来老高,冷漠的瞅着余杉,吐了口带血的吐沫说:“要动手就快一些,被你们抓到算我倒霉。”

余杉拉了把椅子坐过去,瞅着对方问:“你知道我是谁?”

戴安冷笑不说话。

余杉点了根烟,点点头说:“那行,既然你认识我,我就直接问了。你来齐北什么目的?”

“何必明知故问?给老板打电话,临死前我有话要同他讲。”

余杉开始皱眉,好像俩人说的驴唇不对马嘴。

“老板?”余杉想了想,指着自己问:“你真知道我是谁?”

“大家都是马仔,我管你是谁?左右不过是狗。”戴安梗着脖子说:“识相的你给我个痛快,既对得起我,回去也有交代。到了下面我也记你的好,怎么样?”

余杉直直的盯着戴安那阴狠倔强的眼睛,好半天,突然乐了。因为他发现,戴安根本就不认识他。三十五年的阅历让余杉识人无数,一个走投无路的人说没说谎,余杉还是能基本判断出来的。这就有意思了,既然戴安不认识自个儿,他又怎么会跑到齐北来了?

而且听对方说话的意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