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昨天晚上见到言卿的时候，于珊珊是觉得这个女孩子是个很漂亮柔弱的小姑娘，娇娇弱弱的模样，一看就没有什么攻击力的模样。

“……你。”于珊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勉强把气的有点发蒙的思绪给拽了回来，言卿就算是没有发现她，也一定知道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毕竟，池葳的脑袋和身子可都明明白白地摆在旁边。

周琦在旁边站着，看着于珊珊这幅气的要死还没什么办法的模样，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点熟悉，她最开始见到言卿的时候，也是觉得这个女孩乖巧又娇弱，甚至一步步引诱着言卿跟她一起掷骰子，那时她还暗自感叹言卿真是太天真了。

结果没想到，天真的人是她。

言卿一手掷骰子的技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在这方面她一点好处都占不到，甚至被女孩柔弱的模样给骗得团团转。

言卿这人，远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纯良无害，某种角度上，她的性格跟时衍有点相似的地方，都是淡漠散漫的人。

只不过，言卿的性格里更多了点莫名恶劣的感觉，只是她控制住了，将自己想要做的恶劣事情控制在了条条框框里。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戴上了一道透明的枷锁。

言卿站在树荫底下的位置，她看着外面的日头, 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她抬眼时对上了于珊珊投过来的阴沉目光, 女孩的表情丝毫未变, 她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 似乎像是一种最漂亮无辜的格式化表情。

“太热了，于珊珊。”言卿笑吟吟地抬眼看向于珊珊, 语气中几乎带着一点诱哄的滋味：“我们到树荫下聊吧，不然要晒黑了呢。”

于珊珊定定地看了言卿两秒，表情凝滞了一瞬, 似乎是在思考。

言卿却没再管于珊珊，她转过身去跟周琦低语了两句，周琦表情茫然了些许，她有点怔怔地伸出手去，便看到言卿面不改色地将池葳的脑袋从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上面拿了下来, 毫不犹豫地递给了周琦。

周琦叹了口气, 认命一般抱住了池葳的脑袋, 手指处的皮肤触碰到了池葳脸上的皮肤, 那是一种柔软而腐烂的触感，就像是雨天被雨水打湿了的稻草。

潮湿, 柔软, 带着腐朽的滋味。

周琦抱着这颗头颅往小树林里面走去。

言卿摩挲着下巴，看着面前池葳的身体，表情有点犯难。

池葳的身高绝对超过了一米八，再加上他长期打篮球锻炼的缘故，肌肉也很发达，单凭言卿一个人的话, 是根本搬不动池葳这个没了头的身体的。

放进空间的话……

女孩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只是慢慢地顿住，再抬眼时，视线遥遥地看向了空无一人的天空，阳光很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刺眼。

女孩眉眼带笑，她像是忽然之间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脸上带着孩子气的好奇，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亮的惊人。

言卿伸出手，对着虚空的位置，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眼眸深处却是黑沉沉的一片，冷漠的要命。

女孩微微启唇，对着虚空道，‘你好。’

于珊珊注意到言卿反常的举动，微微拧了拧眉，顺着言卿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看到了刺眼的阳光，撒在皮肤上还带着灼热的触感。

“什么都没有，你在看什么？”于珊珊问道。

言卿弯唇笑了一下：“我在跟观众朋友打招呼。”

于珊珊没听懂什么意思，她表情莫名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面前的小姑娘表情自然地冲于珊珊招了招手。

言卿理直气壮道：“快来帮忙。”

于珊珊茫然了一秒。

“我自己搬不动他。”言卿指了指面前池葳的身体，语气自然又娴熟，“快来跟我一起搬。”

于珊珊微微顿了一下，“加上我也搬不动的吧？”

“嗯，说的对。”言卿赞同地点了点头，女孩脸色不变，语气忽然一转：“那么，就让他自己走过去吧？”

于珊珊愕然一秒：“你说什么？”

“我说，让他自己走过去。”

言卿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她抬眼，盯住了于珊珊愕然又慌乱的眼，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笃定的意味。

——“就像今天，跟柴歆约会时的那样。”

……

……

临书书的视线定格在副本大屏幕上。

他的手还停留在了赌盘上，积分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