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发过号码之后，齐晟拿着自己的号码踏进聚会现场，还未来得及查看四周的环境，眼前便是白光一闪，景象瞬间变换，随后成了一片漆黑。

齐晟：“？”

齐晟脚步没停，继续向前走,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道明亮的光线。

他伸出手，白光刺眼，齐晟下意识眯起眼睛，下一秒，他便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压力，他整个人被压入水中，水顺着他的鼻子耳朵涌入，不断的挣扎使得肺部的氧气被大量消耗。

齐晟死了好久，已经快要忘记死前的滋味了。

原来这么难受。

恍惚挣扎间，一只手将他从水中捞了出来。

“噗咳咳咳咳——”齐晟呼吸到新鲜空气，第一反应是觉得辛辣，被呛入肺部的水堵得难受，方才拉他出来的那只手又抚上他的背，缓缓敲打着。

他下意识以为是周琦，抬手想要抓住这个人的手，却被毫不留情地拍开。

待到一大股水被呛出来，齐晟才勉强睁开眼睛，看向自己身侧，半跪在自己身旁替他拍打背部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她垂着眸，过长的头发遮住了女孩的眼睛，只露出苍白的唇。

很陌生。

齐晟还想再辨认一下，却见旁边同样被这个女孩从水里拉上来的周琦在睁开眼睛之后, 满脸惊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语气讶异：“……言卿？”

“你认识？”齐晟转头。

待齐晟再一转头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女孩五官很精致漂亮，苍白的小脸反而衬得她更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只是年龄看着很小的模样，分明做着救人的事情，眼中却全是冷漠神色。

女孩一抬眼，轻轻地歪了歪脑袋：“你是谁？”

周琦一愣：“你不认识……”

话说到一半，周琦慢慢地闭上了嘴，她打量着面前的女孩，这个人绝对是言卿没错，但是是年龄很小的模样，粗略估计不超过十岁。

这个年龄的言卿，是不认识周琦的。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副本当中碰到小时候的言卿？

周琦脸上带着笑容：“言卿，我叫周琦，你——”

话还没说完，小小只的言卿抬头看她，微微歪了歪脑袋，她抬手指了指自己：“言卿？你是在喊我么？”

“对啊。”周琦一阵莫名。

小言卿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她看起来跟长大后很不一样，无论看到什么或者做什么事情，脸上都什么表情也没有，像是个被编程制造出来的机器人。

而周琦熟悉的那个言卿, 无论做什么事情脸上都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她惯用的技俩就是装乖，忽悠着那么多人为她做事情，嘴里没一句真话，或者就算是有，也被隐藏在真真假假的谎言之中，分不清究竟她的话有几分真。

“你认错人了。”

小言卿道：“我不是言卿。”

周琦呆了一下，“什么？但是你明明就是……”

“我不是言卿。”面前的小女孩语气认真：“我没有名字，如果你一定要称呼我的话，你可以喊我0825号。”

……

……

“……时哥，你有心脏的，对么？”

言卿的问话来的莫名其妙，时衍表情却认真起来，他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感受到平稳的心跳声之后，少年表情严肃地说道：“我想，我应该是有的。”

女孩转过头去，她伸出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顺着时衍的小腹上面往上摸，手指轻轻跳动，一下又一下。

“卿卿？”

直到言卿的手一直摸到了胸前，女孩的动作才慢慢地停下，不紧不慢地在少年心口画着圈。

少年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他站在原地没动，纤长的睫羽微微垂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嘴唇慢慢地抿了起来。

【当前进度，11%。】

言卿微微抬眼看了时衍一眼，她的手停留在心口的位置，女孩默不作声地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平稳跳动。

是有的，心脏。

只是——

女孩微微掀起嘴唇笑了一下。

总不能刨开胸膛去看了看，在少年心口处跳动着的，是不是真实的心脏吧？

“卿卿之前说，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愿意跟我具体地聊一聊么？”时衍问道。

言卿转过头去，她拉着时衍的手往旁边的位置走去，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女孩的表情难得严肃，唇边也没有带着往常的笑意，她微微歪着脑袋，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不时地抬眼看了时衍一眼，似乎在斟酌着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