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霜在火星时代就是金凤阁中比较聪明的那种，不然也不会在其他人都想着重操旧业的时候修炼返阴诀这种没什么实质用处的功法。

在地球的这小半年以来，她也一直（在冯雪的导演下）做着智力但当的角色，因此在她开口的时候，哪怕是和她有些不太对付的含玉也没有一丝微词。

“我想先问一下诸位姐妹，大家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或者说，大家想过回火星的生活吗？”含霜并没有打算废话，长达数个月的生活，早就让她的内心发生了转变，如果说之前的她还只是因为被迫成为线人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爱上了这种生活，而且她确信，自己的同门，包括师傅在内，都是如此。

就好像从古代拉一个达官显贵到现代来一样，只要生活上一段时间，就算他心里还会怀念权利的滋味，但是你要是告诉他有办法让他回去，享受那种如厕只能木棍刮，娱乐只有啪啪啪的生活，那他必然是不会愿意的。

“这里只有自己人，霜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秋月已经明白含霜想说什么，这件事她也想过，但是有些事情，自己是不能先开口的，不然就会直接从讨论变成了命令。

“相信这几个月，大家对于这个时代已经多少有些了解了，凡间这舒适无比的生活是建立在众多凡人共同构筑的产业链条中的，一旦进行火星那样的统治，结果就只会和贾永峰那个白痴登录的结果一样，除了毁灭不会再有别的。”

“师姐说得对，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盟主的实力，即使是火星上百合道期连手都不一定对付得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含云无奈的说道，其她姐妹也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又会回到几百年前那种状态，不，还会更糟，至少当年我们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繁华，但现在，让我回去过那种生活……”跟秋月最久的含清摇了摇头，她当年可是跟着含霜一起到火星的，自然知道邪修治下的城市是个什么样子，虽说算不上民不聊生，但绝对是死气沉沉。

含清的话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含露更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化妆品没有粉丝的世界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看着屏幕中的含露发疯，金凤阁的含字辈弟子们脸色也都阴沉了下来，只要想像一下没有现代工业支持的世界，她们就有一种崩塌感，那是一种仿佛整个世界都会毁灭的心痛与悲哀。

“师傅，我们联系正道修士吧？”含玉摇了摇牙，终究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来，本来打算开头的含霜立刻将嘴边的话塞了回去。

“你疯了？”含清尖叫一声，却被秋月伸手阻止：

“没错，我们现在也只有这条路好走了，不是吗？我不想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和人勾心斗角，不想过生活在朝不保夕的环境里，更不想过那种连上广木都要掐着日子的生活！我喜欢现在的日子，无数的粉丝追逐着我，仰望着我，无论走到哪里，迎接我的都是羡慕与崇拜的目光，我喜欢这种生活，但是我很清楚，以以血煞教，不，是以火星上所有邪修的作风，这样的生活绝对是不可能的！在到处充满了杀戮的世界里，凡人不会再去挖空心思娱乐，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再为我们欢呼，我们又会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里，可是现在，大家对那种行尸走肉一样的男人，还有兴趣吗？”

“火星上那堆药渣，还不如按那个摩那个棒呢！”含浪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不过笑过之后，却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大家便仿佛爆发了一般，你一言我一句的抱怨起来。

“我最近才学会约网炮，我不甘心啊！”

“我才勾搭上一个小鲜肉，还没玩腻呢！”

“小鲜肉有什么好玩的，我这边碰上了一个霸道总裁，正打算考虑要不要嫁过去呢！”

……

杂七杂八抱怨了一堆，大家却都安静了下来，视线也终究汇聚在了一起。

接着便是漫长的沉默。

“我们联系正道吧！”

“师傅！我们联系正道吧！”

“师傅！我们加入正道吧！”

一句句请愿般的话语自不同的口中说出，秋月的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是啊，都这种时候了，我们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师傅，决定吧。”含霜带头跪在了地上，一众弟子便紧跟着跪了下来。

“你们可知道，这样很可能……”秋月说道这里，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反正不过就是个死吧！死在这繁华街景之下，总好过在荒芜的废墟中度过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