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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相亲记(中)

天微微亮,街上行人稀稀疏疏。

此时不同于傍晚,但凡无甚要紧事之人,能多眯一会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民间俗语:羯羊脖子鸡大腿、朦亮的瞌睡、小姨子的……

再美的事,大抵也不过如此。

穿街过巷、另辟蹊径,袁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却早早开始忙活起来,平日里习惯懒觉的袁若筠也早早被丫鬟喊了起来。

袁大小姐没有发脾气,因为她知道:这是老爹的主意。

户部左侍郎姓岱,他家这位岱公子之前与袁若筠就曾见过面,他对袁若筠的美貌倾心依旧,只是同样出身官家,又受传统影响颇深,岱公子也不便直接出面。

也曾想过找个中间人撮合,但袁若筠声名远播,若是碰一鼻子灰,岂不是丢了面?

只得再次试探她一番。

人无完人,岱公子对袁若筠风风火火的秉性有些微词:若能矜持些、文雅些、温柔些。

至于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岱公子却不以为然:袁若筠毕竟是礼部侍郎的掌上明珠,文武之道自不必,但棋琴书画、诗文词赋也是少不得。

故此,才有了今日在相亲时作诗作对的想法。

作为科举入仕者,此举自然得到袁炜与岱侍郎的赞同。

袁炜对二人此次见面颇为重视,昨日他已安排好手头差事,今日不去礼部,专门在府上‘伺候’。

因昨日仲逸的‘劝说’当场见效,袁若筠又要仲逸今日再来府上,袁炜恐他的宝贝女儿临场又发起脾气,也只得同意她的要求。

这师父当的,‘管’的真够宽。

“小姐,你能如此上心,真是太意外了”,见袁若筠“乖乖”的吃完早饭,丫鬟莺儿急忙将他引到梳妆台前:“今儿个,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小姐,可以进来吗?”,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这两本书是老爷吩咐拿过来的,你快看看”,得到准许后,管家缓缓走了进来,手中拿的却是两本书。

马上就要见岱公子了,袁炜自信:他对袁若筠的文采很不自信。

病急乱投医,能看多少算多少吧。

“翰林院的仲大人来了吗?”,袁若筠才翻开一页,立刻看不下去了。

“应该没有吧,我已告知守门的大哥,一旦仲大人进府,他马上会来告知”,丫鬟劝道:‘既然是老爷答应的,仲大人肯定会来’。

“这仲大人可真厉害,一表人才,如今又进了翰林院,前途无量啊……”,作为袁若筠的贴身丫鬟,莺儿自然对仲逸不陌生。

“是吗?既然你对这位仲大人如此崇拜,那回头我给说说:让他把你娶了”,袁大小姐立刻没了正形。

“小姐,你说什么呢,人家仲大人怎么会看上我呢?”,莺儿双腮通红,深深埋下头:‘能偶尔见上一面就好’。

袁若筠:想得美……

“大家都听着,一会户部岱大人与岱公子入府后,大家千万不要随意张望,更不得私下议论,大家听我说”,庭院中,管家正吩咐着府里的下人。

仲逸被守门大哥引进院里,只见院中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装饰之物摆放的整整齐齐。

醒目之处特意增添了不少花盆,盆中朵朵鲜花衬叶,花叶之处刚刚喷过水,明媚阳光之下,亮亮有光。

这场面,俨然就是大婚之时,就差那一副副的红对联了。

“仲大人……,来了?”,丫鬟莺儿才被袁若筠数落一番,突然见了仲逸,浑身更不自在了。

“昨日我说的,都准备好了吗?”,仲逸微微向莺儿点点头,径直朝袁若筠走去。

“放心吧,仲大人,都准备好了,到时就由莺儿配合……”,有丫鬟在,袁若筠言语间顿时‘大家闺秀’起来。

“好好,如此仲某就放心了”,此处不宜久留,仲逸匆匆告辞:‘仲某这就去见袁大人’。

……

午饭过后,户部岱侍郎与他的公子如期来到袁府。

“袁大人,岱某有些诗词上的问题颇为不解,想当面交流一番,想必你这位礼部侍郎不会拒绝吧?”,岱侍郎说的极为轻松。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二位侍郎担心:袁若筠与岱公子万一闹出什么意外,最终没了下文:传出去不好听。

故此,岱侍郎今日来袁府:就是来做客,顺便带公子转转。

剩下的事,就看他们二人的了。

果真是朝廷重臣:连自家儿女私事,也要思虑良久。

滴水不漏。

“管家,你领着岱公子到府里转转,晗儿(袁若筠之兄)去了衙门,就请筠儿与岱公子说说话”。

两位侍郎要‘交流诗词’,岱公子自然没有陪在一起的道理。

“是,岱公子这边请”,管家自然心神领会。

……

客堂。

“小姐,岱公子来了”,管家吩咐奉上茶水,除了袁若筠的贴身丫鬟莺儿外,其他人立刻退出房间。

岱公子放眼望去,只见前面一幕垂帘,幕后隐隐可见人影。

不用说,她就是袁若筠。

“袁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岱公子不解道。

咳咳,幕后微微一动,片刻后,一阵甜美的声音响起:“岱公子说起筠儿,皆是不够优雅、不够矜持,筠儿每每思之,才觉此话甚为有理,这才决定改之”。

哦,原来如此。

可岱公子依旧不解道:“即便如此,也用不着隔着一道帘子吧?你我之前见过面,家父与令尊同朝为官,用不着这般……”。

“哼,还说你是进士出身,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今日你来我们府上,表面是来拜访,实则说的是终生大事,这种事,我们家小姐一个姑娘家的,羞涩所致,挡块帘子怎么了?”。

未等袁若筠开口,丫鬟莺儿却忍不住插话:“要不就请媒妁,这面我们不见了”。

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抛头露面,这些个道理谁不知?

“既是如此,是岱某唐突,对不住了”,岱公子四书五经读了不少,传统的礼法最令他信服。

况且莺儿说的不无道理:这种事,女子羞涩,再正常不过了。

“袁姑娘如此用心举止,想必诗词方面,也进步不小吧?”,为免得尴尬,岱公子只得说起之前约好的作诗作对。

“爹爹倒是经常教导,筠儿自己也读了些诗赋,只是岱公子进士出身,恐怕要让你见笑了”,袁若筠感觉自己的嗓音都有些不适了。

“好,如此甚好,那请姑娘随意出题……”,岱公子笑了。

“打住,凭什么我们先出题?小觑我们不成?”,莺儿果真得了袁若筠真传,这嘴巴也是足够刁蛮。

“那以姑娘之意?当如何?”,岱公子无语了。

“总共三题,岱公子与我们家小姐为对方各出一个题目,答上来算赢,最后互对,答不上来者算输,如何?”。

莺儿笑道:‘这作诗作对的主意当初可是岱公子想出来的,若是输了,还请你向令尊大人与我们家老爷说清楚,不要再纠缠我家小姐’。

“若是岱某赢了呢?”

“愿赌服输,我家小姐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