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涵没有再往下问，小太监明显放松了不少。

他见夕涵走到了张嬷嬷的面前，便给那两个人使了个眼神。

那两个人立即会意，伸手一提，将张嬷嬷拉得站了起。甚至为了让夕涵打得更顺手一些，他们将张嬷嬷的手反绞到身后，把柔软的腹部暴露出来。

夕涵被他们的贴心弄得一怔，还是点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

她转了转手腕，揉揉脖子，适当活动了一下。

夕涵站到张嬷嬷面前，伸手搭在她的左肩上，一拳便捣了上去。

她并不是一个崇尚武力的人，打人也没有什么技巧。

“十五下，我都还给你了。”

打完了人，夕涵揪着张嬷嬷的衣领子，冷声扔出一句话。

张嬷嬷满头大汗，发髻凌乱，她仰头看向夕涵，眼中满是仇恨。

夕涵对上了她的视线，也不在意，抿唇一笑，转头看向小太监，开口道：“事情做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就先回去了。”

“不打扰！不打扰！能见上夕涵姑姑一面，奴才们三生有幸。”小太监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

“辛苦了。我先走了。”

夕涵拍拍他的肩，也笑了笑，正要离开。

“夕涵姑姑，奴才叫孝成，您若是有事可以让人来找奴才。奴才没什么能耐，做不了大事。但是偷鸡摸狗的事情，找奴才准没错。”他说着话，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香囊递过来。

“这是？”

夕涵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串手链，那小坠子是一个精致的小哨子。

那哨子只有大拇指大小，材质大概是玉石，又有些像木头。单是看着，便像一件工艺品。

“宫中人多手杂，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夕涵姑姑您若是想找奴才，吹这哨子便是。”

孝成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解释着。

“哦。”

夕涵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把哨子检查了几遍，发现这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哨子。没有内藏任何东子，也没有什么味道。

只不过，香囊上的花纹有些莫名的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夕涵姑姑不用担心，这哨子吹起来，是黄鹂鸟的叫声。御花园里养了许多的黄鹂，就是重华宫也是有的。”

孝成将哨子的奥秘，讲给夕涵听。却没有说，慎刑司的众人一连半月，晚上都会被试哨子发出的奇怪响动惊醒。

听他讲得神奇，夕涵将那哨子放到嘴边，吹了一下。

哨子的声音婉转，还真是和黄鹂鸟像极了。

“这有些贵重了。”

夕涵用帕子将哨子认真擦了一遍，重新装回香囊中，递了回去。无功不受禄，她今天和孝成第一次见面，不能随便收人东西。

“夕涵姑姑，可这就是为您准备的。”

见夕涵不收，孝成有些着急了。

“心意我领了，东西真的不能要。”

夕涵格外的坚持，想要把香囊塞回孝成手里。

孝成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垂着头，声音有着隐隐的颤抖：“夕涵姑姑，主子为了这个哨子费了不少心思，您就收下吧。”

夕涵听了这话，明显一怔，看着手中的哨子发起呆来。

她周围都是束和给安排的人，听孝成说到主子，她想当然的理解成了束和。完全没有想到，孝成口中的主子，另有其人。

“我知道了。”

夕涵将香囊收了起来，又告了别，准备离开。

她正要出屋子，视线扫过角落的一个人，略作停留。

这孩子似乎一直板着脸，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夕涵想到这里，抿唇一笑，摇摇头，暗道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大家天天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偶尔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不过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笑模样，自己才会一眼便注意到他。

这样想着，夕涵百年抬脚出了门。

孝成站在她左右，自然发现了她的目光，笑着送夕涵出门，眼中有暗芒一闪而过。

等到夕涵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孝成看见有人远远地跟上保护，便转身回了屋子。

再进屋，他脸上所有的笑容害羞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脸的冰冷。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角落的小太监面前，一脚将其踹倒。

小太监没有防备，被踹了一个跟头，重重地摔在地上。而旁边的人别说去扶，就是看也不敢看上一眼。

那小太监挣扎着爬起来跪好，等着孝成的责罚。

“不会笑的话，就给我滚回慎刑司。”

孝成斜眼看他，冷冷地扔出一句话。

那神态和刚才在夕涵面前表现的害羞爱笑相差甚远，几乎可以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