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绮文姑姑应了一句，带着夕涵进了太学的大门。

她回头看了一眼十三，抬手叫了一个门房：“带去他去收拾。”

“是，女傅。”

门房应了一声，便准备带着十三离开。

十三是没有见过绮文姑姑，一时有些不放心。他将视线投向夕涵，半天没有动作。

“十三，你先去吧。”

夕涵知道他的小心，点头笑了笑，开口应道。

“是，主子。”

十三仍是有些不放心，但夕涵已经开口了，所以还是行了礼和门房一起下去了。

绮文姑姑目送十三离开，才转头看向夕涵，她微微皱起眉，开口道：“这是派来监视你的？我想办法给他调出去。”

“不是啦，姑姑。他就是一直跟着我的一个小孩，不存在什么监视的。”

一听绮文姑姑这话，夕涵连忙开口解释道。

“嗯。”见夕涵拒绝了自己的提议，绮文也没有强求。

她的目光在夕涵身上转了几圈，突然伸手摸了摸夕涵的发顶：“回来就好。到这了，我便有办法护着你。”

虽然做着这么温情的动作，但是绮文姑姑表情似乎仍旧严肃。

“嗯！”

夕涵用力的点头，脸上溢出笑容。

“那太监那边，我会想办法帮你断了的。”绮文用眼神制止了夕涵开口，她眉头紧皱，语气甚至是严厉，“夕儿，你总是要嫁人，去过正常的生活的！万不能再与这个太监有纠缠。”

“姑姑，都来这里了，我也和束和见不到面了。”

夕涵抿抿唇，垂下眼眸，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那双隐藏在暗处的眸子被离别不舍填满。

她知道绮文姑姑都是为了她好，长辈的好意，即便她并不认同，却没有直接拂了她的面子。

更何况，她也没有反抗的必要。

束和送她进太学，她自己的离开，这些无一不是在为最后的立碑做准备。

“随我来吧。我带你在太学里走走。”

绮文姑姑看她的反应，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她摇摇头，没有再多劝，话锋一转将事情揭了过去。

夕涵是个心软的孩子，那太监一直对她不错，她一时自然放不下。

不过，时间长了，便好了。

“好啊！”

夕涵仰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开心地应了下来。

在太学中行走，夕涵便不再抱着绮文姑姑的胳膊，而是恭恭敬敬地跟在旁边。

“这便是住所，每个皇子皇女都有自己的房间。不过，只有住三皇子和五皇女会住在这里，其他皇子都是回生母的寝宫。”

绮文姑姑指着一片房子，开口解释道。

“嗯嗯。”

夕涵点头应了，默默地将绮文姑姑的话和记忆中的历史做着比较。

历史书上不可信啊。不是说皇子都是住在‘东五所’或者‘西五所’吗？

绮文姑姑似乎看出了夕涵的疑惑，开口道：“先皇时，皇子皇女都是住在一处的。只是陛下体谅娘娘们的慈母之心，便准许皇子皇女与生母同住。”

“哦，原来是这样。那三皇子和五皇女是？”

夕涵点头表示了解，她想起绮文姑姑刚才的话，想到了一件事情，又询问道。

“三皇子是皇后的子嗣，皇后去世多年。至于五皇女……”绮文姑姑说到这里，皱皱眉，压低了声音开口，语气中带了嫌恶，“五皇女是宫中一身份低微的舞女所生。那舞女后来难产死了。”

夕涵侧头看着绮文姑姑，猜测着是不是因为五皇女的身世不和体制，绮文姑姑提起时，才会是这样的表情。

“这里便是学堂了。”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向前走，不多时便到了学堂。

学堂的门虚掩着，有夫子讲课的声音传了出来。

夕涵远远地往里看了一眼，正看到里面有一个白胡子的夫子。

没想到夫子刚好抬头，正与她对上视线。

老夫子出奇地和蔼，竟然向着她点头笑了笑。

夕涵连忙远远地行了一礼，再抬头老夫子已经移开视线，开始讲课了。

“这是尉迟学傅，是教导经史的。”

绮文姑姑说着话，带着夕涵往另一个方向走。

“尉迟学傅看着很是亲切那。”

夕涵快步跟上，想起刚才的事情，小声地开口说道。

“确实，尉迟学傅最是和蔼。”绮文姑姑点头便是认同，她看了夕涵一眼，突然开口，“自是不像我，最不得人喜欢。”

听着绮文姑姑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夕涵不由一愣，转头看过去。

绮文姑姑正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答案。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