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赟和张鸿已经先一步出发，半个小时后，封苧驾车和沈煜城毛直汇合了。

毛直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不过经过1号的事情，封苧再也不会轻视这个看似无害的小老头了。

毛直接近封家，到底有目的呢？

有沈煜城在，封苧也不担心毛直翻脸，有疑问，直接就问了。

“毛叔，恕我直言，你已经这么厉害了，你找上封家，到底想得到什么？”

封苧的疑问，沈煜城早有猜测，不过，还是好奇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毛直，他也想知道，毛直会怎么回答封苧的问题。

封苧的话，直爽得近乎无礼，不过听到那一句毛叔，毛直就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了。

“呵，小丫头，你沈大哥应该知道的，他没有给你说过我的事情吗？”

封苧摇了摇头，沈煜城知道是一回事，但事关封家，她想听毛直真正的理由。

“好吧。”

毛直叹了一口气，缓缓说了起来，“事情其实很简单，二十年前，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人，生活呢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但是有一天，我突然成了一个精神病人。成为精神病人之后，我发现，我的人生就跟开了挂一样，刁难我的领导不敢刁难我了，就连我们那片的地痞流氓，也对我客客气气。”

“原本这样的日子，我也挺享受的，只是人都有劣根性，因为犯错也不会受到惩罚，我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做了很多以前都不敢做的事情，在我不自量力，惹了一个有势力的小头目之后，我的报应来了。”

“我还记得，那天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我要当爸爸了，我的妻子，她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周围的人都说我有病，远离了我，只有她还陪在我的身边，那天，她生下了我们的女儿，可是，在我出去买个饭功夫，一切都变了。”

“一个精神病人，闯进了我妻子的病房，挡着她的面，活生生摔死了我的女儿，我的妻子当场就疯了，我也疯了。我把那个精神病人几乎砍成了碎片，可是，我的女儿，我的妻子却再也回不来了，那个精神病人一死，她就跳楼了。”

封苧搓了搓胳膊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听得目瞪口呆，不过对现在看似正常毛直，还是十分好奇。

“后来呢，你怎么恢复正常的？”

毛直笑了笑，眼中却只有一片虚无，“后来，后来我就被人关起来了，那时候，我已经彻底疯了，有一天，我不知怎么就逃了出来，逃到一个道观，那个老道士见我可怜，就收留了我。”

“在老道士的治疗下，我渐渐恢复了正常，恢复之后，我终于明白，我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病人，我只是天生具有强大的催眠能力。”

“如果我一开始就遇到老道士，说不定我还会借助自己的能力，成为一个心理治疗师，可惜，我这辈子，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对毛直的经历，封苧也不知道如何评价，只得暂时转移话题，“那毛叔，你跟沈大哥怎么认识的？”

“那个老道士就是我师父。”听到封苧的话，沈煜城在一旁解释道。

封苧点了点头，再次看着毛直，问题一个接一个，“毛叔，沈大哥的师傅教了你，你肯定也非常厉害，但你为什么会找上封家呢？”

“小姑娘，你的问题可真多。”

毛直意味深长地看了封苧一眼，在后者几乎要炸毛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我女儿没死的话，差不多也像你这么大了，可惜，我永远不会知道她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了。”

封苧有些恶寒地缩了缩脖子，现在她相信毛直以前真的是一个精神病人了，这吓人的手段，简直是炉火纯青。

对封苧的反应，毛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听老道士讲过，这世间有一种奇特的梦境，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做梦的人就能从他梦中，带回一样他最重要的东西。”

封苧无奈地看了一眼沈煜城，“沈大哥，你师傅一向都这么不靠谱的吗？”

这么不现实的话，明显是在忽悠人吧？偏偏毛直还信了。

沈煜城却认真地解释道，“封苧，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师傅从来不会骗人。”

听到沈煜城的回答，封苧就跟见了鬼一样，不可置信地盯着沈煜城，“沈大哥，你……你也相信这么奇怪的事情是真的？”

沈煜城脸色未变，冷静道，“这世间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为什么不相信呢？而且，你也没有证据说这个奇特的梦境不存在吧？”

想了半天，封苧也没想出什么理由来反驳沈煜城，因为她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梦貘角了。

梦貘角，真的有那种将虚无变为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