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白梦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我想你是爱我的，我猜你也舍不得，但是怎么说，总觉得，我们之间留了太多空白格……”

白梦揉了揉眼睛，看了眼亮的刺眼的手机屏幕，上面写着陈小小，白梦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铃声还在继续，“也许你是爱我的，爱你却又该割舍…”

她有种不好的直觉，手指动了动按下接听健。

“梦梦我刚刚遇见凌子轩了……”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惊人的准。

白梦紧张的抓紧了被子，“他知道你在M市了？”

陈小小说话的声音有点抖，“我不知道……”

“你把你俩怎么遇见的给我说说。”

陈小小好半天才说：“我刚下班，回来的时候被人堵在了死胡同，我害怕，就一直大声喊救命，是凌子轩救了我……”

“凌子轩他成熟了些，我一看见他就跑开了，他没追过来，我不知道他认没认出我……”

陈小小断断续续的哭出声来，“我本以为我可以坦然的面对他，我不会再怕他，亦不会继续爱他，可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发现我那颗跳动的心脏根本无处遁形，面对他我逃无可逃……”

“怎么办啊梦梦？”

白梦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有个建议。”

“你说。”

白梦道：“我想你可以试着接触他，把慕慕的存在告诉他。先看看他的表现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陈小小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情绪还没缓过来。“是接受他的意思嘛？”

白梦语重心长的说：“不是，是考验他。如果他本性不改，那你就带着慕慕出国。这个建议也是为慕慕考虑，慕慕身骨弱需要受到最好的照顾，你工作忙哪有时间照顾他？你们母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凌子轩正好可以充当一下提款机。”

陈小小犹豫了一阵，突然问她：“如果谌零一直不接受你的表白，你会爱他一辈子么？”

不知道陈小小为什么这么问，不过白梦还是认真的答：“不会。我给我自己两年时间，如果明年这个时候他还不接受我的话，我就要去喜欢别人了。”

陈小小又问：“可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改变啊？”

白梦轻轻地笑了，“是不容易改变。我现在喜欢他，是因为我风华正茂，有时间有精力去追，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可到了那时，我还有什么呢？一辈子固然长，可人都是恒温动物，如果冰块捂不化，为什么要捂一辈子呢？总该是要为自己考虑考虑的。”

“到了那个时候，我可能会一心拼事业，然后按照‘适合比喜欢更重要’的教训找个人嫁了，虽然遗憾，但起码没辜负时光。”

陈小小第一次听白梦敞开心扉说这么多。

她羡慕白梦面对爱情的果断和勇敢，也羡慕白梦面对岁月的平静与释然。

于是，陈小小也轻轻地笑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梦梦。”

白梦想，她们的笑容应该是一样的。

那笑容，都是面对未知的无措与已知的无奈。

陈小小后知后觉的跟白梦道歉，“对不起，我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

挂断电话后，白梦再没有睡意。她瞪着眼睛瞪到凌晨两点多才重新睡过去。

白梦早上起来特意化了个淡妆，其实连续几天素颜她都习惯了，但今天不行，今天黑眼圈太重，得遮一遮。

白禾拧着眉问她：“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不睡得挺早的。”

白梦把昨晚陈小小和她通电话的事大致上说了一遍，把自己给陈小小说的话刻意省略。她不想弟弟担心她。

白禾听后眉都快拧成结了。“你小心凌子轩找你麻烦。他如果找你麻烦的话你第一时间去找谌零。”

白梦一脸懵的看他，“你以前不都跟我说遇事第一时间找你的么？”

白禾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他离你近。而且厉害。”

白梦愣愣的点点头，拿过包便开门走了。

当白梦走出楼门后，入目的是熟悉的车。谌零看她无精打采的模样问：“昨晚没睡好？”

白梦如实的点了点头，“小小给我打电话了。”

谌零开车门的手一顿，“凌子轩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白梦坐进去，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他说的什么？”

谌零抿了抿嘴，“没什么。”

“为什么又要送我去公司？”白梦系好安全带转过头看他，“又是顺路？”

谌零不说话，点了点头。

白梦：“……”

去公司的路上，白梦故作沉着冷静的问谌零：“昨天我发的信息看到了吗？”末了不等谌零回答又凶巴巴的加了一句，“不许骗我。”

谌零到了嘴边的没看见生生咽了回去，说：“看见了。”

也许是看她怒气冲冲的小脸太可爱了，便没忍心撒谎。

“所以……”她眯着眼睛看他，“有没有觉得我文采不错？”

谌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