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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金苹果

1945年4月13日,雨

柏林下着雨。∮,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灰暗,就像那萦绕在柏林上空的阴云。

远方传来了噩耗。经过几天激烈的巷战,维也纳最终还是落入苏军之手。与此同时陷落的还有柯尼斯堡,那群北极熊总算完成了几个世纪都未能完成的梦想入主东普鲁士的首都。

东线已经很久没有传来过好消息,西线的战况大抵也是如此。

任谁都能看出这个帝国已经气数将尽。

身为一名军人,或许我不该对帝国的前途做过多的评价,但站在一名丈夫、一名父亲的角度,我更希望美国人能先赶到柏林。

上帝,我究竟在说些什么。

4月14日,雾

起雾了,或许快放晴了。

有个好消息,无论是东线还是西线都没有传来更坏的消息。

在没有比没有消息更好的消息了,然而任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上午的时候,我接到了工作调动的命令。

该说这一刻终于来了吗?即便是身为文职人员的我,也到了不得不拿起步枪,为这个帝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时刻。

然而事情远非我所想的那样,你永远也不会猜到我见到了什么。

在柏林总理府的地下室,我竟然见到了元首!

我无法形容此刻心中的激动。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那振奋人心的演讲了。很多人说他已经带着他的情妇逃了,但这一刻,所有的流言都不攻自破。他还在柏林!他依旧与我们站在一起!

虽然他的面容,比上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多了几分憔悴。但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有感染力。

他和我聊了半小时。问了我很多事。难以想象,我这样的小人物,居然受到他的接见。与伟大的他面对面的坐着,聊着柏林的往事。

话题进行到最后,他询问了我的忠诚。

我说:“如果您需要,我现在就可以拿起枪为您赴死。无论是死在东边,还是西边。”

他说:“比起赴死,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难以置信,元首亲自向我授予了铁十字的勋章。

我惶恐不安,我没立下任何战功,甚至不是一名奋斗在前线战士,我何德何能承担如此莫大的荣耀?

然而他打消了我的顾虑。

“如果你能完成我即将交给你的任务,你对第三帝国的功劳,将无愧于这枚勋章。”

我从他的手上接过了一个上了锁的手提箱。

接着。我被带离了地下室。

甚至没能见到妻子女儿最后一面,我坐上了me262b型喷气飞机,飞往挪威。

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她们最后一面。因为我已经预感到了,这可能是一张单程机票。

4月15日,晴。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在日记中记录天气,至少在数月内将是如此。

我们从海底出发。与友舰u-4先后,沿着不同的航向。向着同一个目的地进发远东,日本。

直到登舰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算上我一共十四人,每一位船员都是大人物,级别最低的也是中校。如果不是那枚铁十字勋章,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正眼瞧我这个小人物一眼。不过有趣的是。没有人注意我胸前的那枚勋章,反倒是对我手上的那个手提箱更感兴趣。

按照礼节,每个人都进行了自我介绍。空军指挥官、陆军上校、舰载高炮技术专家而我,一名情报站通讯兵。

上帝,他们都是帝国的精英。为何会坐在这里?和我这个小人物坐在一起,搭乘u型潜艇,去执行一项“送信”的任务?

4月20日。

据艇长所言,我们现在正航行于北大西洋之上,向着南大西洋航行。

因为已经到达海上,总算是有人站出来,向我们介绍了任务的细节。

这艘潜艇内搭载着第三帝国最尖端的军工科技,诸如v2火箭零件与图纸、“容克”式喷气式发动机、虎式坦克图纸、me-262喷气式战斗机的全部零件与设计图。

这些军工科技与武器样品将被带到东京。

至于那十个圆桶,艇长也不是很了解具体情况,只是笼统地将它描述为某种武器的原料。

潜艇内的气氛很沉默,人们小声的交流,或者干脆将时间花在了睡眠中,减少醒来的时间。唯一愿意和我说话的,是一名叫法比安的核物理学家。虽然我不明白核物理是什么东西,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友谊。

他说,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有保持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才能维持精神上的健康。我很赞同他的观点,写日记之余,我们会聊些别的东西。

4月22日。

今天我们聊到了核物理,虽然我根本不懂那是啥玩意儿。

u-5。据法比安所言,这是一组不祥的字母与数字。它属于这艘u型潜艇的编号,同时也是铀的5号同位素的缩写。

我并不明白铀5意味着什么,只是听他说,这玩意儿可以用来制成一种威力很恐怖的炸弹。他神神秘秘地向我表示,如果我们能将这十桶氧化铀带到日本,我们将改变历史。

对此我不屑一顾,即便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我也知道,仅凭几枚炸弹,根本不足以扭转一场战争的胜负。如果能,那我们早就做到了,我们向伦敦倾泻的炸弹少说也有一万枚了。

“这些炸弹与以往的都不同。”

“是吗?和v2火箭相比呢?”

法比安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堪比向伦敦发射的v1、v2火箭的总和。”

好吧,我觉得他的精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5月4日。

情况越来越糟糕。

负责向我们提供指示的哥利亚信号站突然没了音讯。紧接着,设在柏林瑙恩附近的海军总通讯站也失去了联系。

随着一份断断续续收到的电报。最让我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德国已经宣布投降,帝国海军司令邓尼茨命令所有u型潜艇立即上浮,挂起黑旗,就近向盟军投降。

面对这份电报,所有人都很沉默。

有人提出,这可能是盟国情报部门的一个阴谋。但也有人指出。也可能确实如此,毕竟他们登上潜艇的那一刻,柏林已经危在旦夕了。

副艇长建议,打开无线电静默,向附近的潜艇确认情报真实性。不过艇长并没有接受他的提议,做出了继续航行的指示。

u-5不在编制之内,直接服从于元首,无需听令于邓尼茨。目标东京,继续执行任务。

无论怎么说。潜艇继续航行。但我能明确的感觉到,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这个命令感到满意,这其中甚至包括了艇长自己。

5月10日。

我们刚刚驶过了阿根延,从南美的最南端进入了太平洋。

至此,我们应该算是彻底摆脱了盟军的围追堵截。

然而没有人对这个好消息感到高兴。

德国已经投降了,而我们是德国的军人,我们是否还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

或许我们应该向附近的盟军投降,只要小心别被英国人碰上。美国人应该会让我们回家。毕竟,我们并没有犯下任何罪行。这艘u型潜艇从出发至今,甚至连一枚鱼雷都没发射过。

5月11日。

不幸的事再次发生了,不过并不是来自潜艇之外,而是潜艇之内。

有人死了。

死者是伯特伦中校,他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是自杀。

5月14日。

当我写这篇日记时。法比安疯了,他疯狂地念叨着什么。

我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什么“那根本不是物理,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不是原子,不。根本不是物质。不是无法现有技术无法观测,而是根本就不存在。”

他找到了我,向我坦白他便是那个钥匙的持有者,恳请我拿出那个手提箱。

我拒绝了他,元首交给我的任务是将它送往东京,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打开这个手提箱。

见我态度坚决,他没再坚持。

6月1日。

原本我们应该于10日前到达冲绳,然后进入安全航线,直接驶向东京。

然而出现了意外。

抵达南太平洋后,我们打开了无线电静默,然而迎接我们的并不是日本海军,而是美国人的舰船。

潜艇侧壁中弹,所幸我们逃掉了。

看来日本在太平洋战争中彻底败给了美国人。往悲观点想,可能冲绳已经易主了。

6月2日。

艇长找到了法比安。

“如果这520公斤铀送到了东京,能改变战争的结局吗?”

法比安没有正面回答。

“即便美国在一个月内失去了纽约,能改变战争的结局吗?”

艇长沉默了。任谁都知道,当战争已经进行到这个份上,结局已经不是一城一池所能扭转的了。

“那个手提箱呢?”

法比安只是摇了摇头。

“已经来不及了。”

6月4日。

为了躲避反潜侦察机的搜索,我们不得不改道向新西兰的方向折返。

有人说,潜艇上物资充足,我们或许应该找个小岛度过余生。

不过有人反驳了这个观点,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犯下了战争罪,很多人还有着家人,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们的安危。

最终。盟军替我们做出了选择。

在小巴里尔岛,我们被三个方向驶来的舰艇包围。

是投降还是顽抗到底?

很意外,艇长居然征询了我的意见,明明从登船之后,他便没有再和我说过话。

老实说,我有一位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我并不想死。虽然愧对于我胸前的铁十字,但我选择投降。

听到我的想法,艇长松了口气。

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