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现刚要开口询问，就突然被萧意捂住了嘴。

“哈哈，走啦走啦！”萧意抱着何现的脖子，不顾何现“呜呜呜”的挣扎，硬生生地将他拖了出去。

两人的身影漾在慕尘的眸中，慢慢变小。

对不起……乐凰……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乐凰仍旧在四处不停地奔走，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经过这一段时期的历练之后，她的玲珑血用得越发熟练，游刃有余。又有不少的妖在她的“教育”之下，开始对人界有新一层的“认识”。

除妖的消息越发扩大，终于，传到了夜雪重的耳中。他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因为这个消息，气得差点再次内伤。他就知道乐凰会琢磨出幺蛾子，用另一种方式除妖。果不其然，要不是他之前受了重伤，他哪能由着她胡来。

现在人界和妖界都在看着，帝姬，你到底要怎么样？！

此时，他坐在书桌上，捂着胸口，心中裹挟着怒气，右手颤抖着写下一封让乐凰回来谈话的书信。

帝姬，只要有我，你就别想帮助人界。就算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总能找到办法对付你的。

写完信，将信交给小妖之后，他的胸口才稍稍好了一些。缓步走出书房，慢悠悠地逛到藏书阁，他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些感慨。

那些原来被乐凰打坏的断壁残垣此时基本已经休整完毕，直到现在他还有些迷惘，到底让她学习妖法是对还是错。

她很固执，固执到认准了便怎么也不肯回头。她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样让他很难办吗？他一直鼓吹要毁灭人界，好不容易才让众位妖怪和他齐心协力，然而这个新出现的帝姬却毁灭了他的梦想，将妖界带入思维混乱的局面。

也许，现在那些吃人的妖怪还在迷糊自己哪里做了错事。若非这几日自己养病不见客，估计书房都要被这帮妖炸翻天。

哎……

他闭上眼，抬手按了按眉心，才稍稍觉得愁绪好了很多。抬脚间，他已经走入了藏书阁。藏书阁里少一半的书已经没有了，架子上空空如也，整个灰暗的调性好像已经破旧了很久一样。而另一边的藏书虽然有，但也不若她没来的时候那般多。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夜雪重的身上，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那人影此刻安安静静，正注视着书架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抬手一翻，顺手拿下一本书，随意翻看。这里面都是一些内功心法，忽然，不经意之间，他瞟到了几行关于玲珑血的说辞。

他微一蹙眉，目光顺着这几行字看了下去。越看，他的心越惊，本身就没完全好透的内伤，此时又隐隐作痛起来。

合上书，他倚靠着书架不停地喘息着，简直快上不来气。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玲珑血除了是人与妖结合留下的血液，居然还是魔王之血吗……难道不管是不是用妖法，她都不可能变成一个控制玲珑血的妖？因为她会反噬吗？

我要冷静，要冷静，一定有解决之法，一定有！

他何曾这么慌张过？以前对战各路妖怪，对战慕尘，甚至对战乐凰他都没有这样过。只是书上简单的一句话，居然让他慌了手脚……

这涉及到乐凰的命，更涉及到这个世界的毁灭。

他颤抖着，不停地胡乱翻着，管他是不是绝世孤本。

没有……没有……没有……为什么都没有……到底该如何挽回乐凰的命？！

“啊！”只听“啪”的一声，内功孤本被他胡乱地甩到了地上，无形中翻到了令他癫狂的那一页：

玲珑血可用妖法控制，而后随之反噬。反噬后，拥有玲珑血的人会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化身为魔。

他死死盯着这一页，稳了稳自己的心，走过去捡起，合上了它。

正好……她不日便会回来……那时，我再和她说明吧……若是她真得化身为魔，我只能倾尽自己的全力，杀了她……

妖王……你也不知道这点吧……你若是知道，还会生下她吗……

不消几日，乐凰终于回到了妖界。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个小妖送来了夜雪重的信。

再次走到藏书阁的大门口，乐凰倒是惊喜了下。夜雪重果然管理有方，这么快就将藏书阁修好了。

推开门，缓步进入藏书阁，只见屋内阴暗，极少的光束照射在他身上，现出一圈弱弱的光晕。夜雪重低着头，从乐凰的角度几乎看不到他的表情，整个人犹如顿在黑暗中，那么沉寂，那么冷漠。

她极少看到他这个样子，仿佛永恒堕入地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