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坐起，揉着有些肿胀的头，脑中不停地闪现着画面。

那零星的闪过的记忆像一个一个的碎片，却拼凑不出完整的样子。

我记得宫殿倒塌，记得一群一群的小妖朝我而来，记得密密麻麻的蝙蝠飞过来……

还有呢？还有什么呢？

她闭上眼，想要回忆些什么，可头却痛的发涨。

算了……不想了……不想，头还好一些。

掀开帘子，刚准备下床，乐凰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正睡得香甜的采箫。

“采箫！采箫！”乐凰叫着。

“啊……”采箫被吓个激灵，突然间朝乐凰转过去。这时候，她的表情由惊吓转换到喜悦。

“帝姬……帝姬……你醒了？”她大叫着，眼中带着惊喜。

“嗯。哎？”

乐凰还没说完，采箫就飞快地跑了出去，还大喊着：“帝姬醒啦！帝姬醒啦！”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乐凰眨巴着眼睛，抬起手挠了挠自己都下巴，一脸懵。

什么时候她醒了都变成一个新闻了？

正想着，夜雪重便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夜雪重……

完了，她没穿好衣服呢！

她猛地拉上床帘，自己又翻回到了床上，紧紧裹住了被子。

悠悠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让乐凰惶恐起来。

“帝姬，我有这么可怕吗？”

乐凰扯出一抹难看到极点的微笑：“我衣衫不整，这样让丞相看到，总归不好。”

夜雪重心中冷哼。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现在倒知道回避，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看帝姬的样子，似乎是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帝姬你好好穿衣服，我有些话要说。”

说完，他撩起披风转身便走，而乐凰的耳畔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他有什么话要说啊……

“好。”乐凰只好答应下来。

衣服穿戴整齐，乐凰衣袂翩跹，走出偏殿。久违的阳光晒到了她的脸上，她闻着，嗅出了餍足的味道。

夜雪重一抬眼，眸里瞬时添入了光彩。

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白皙的脸上，殷红的小嘴微微翘着，美丽又倔强。合身的凤袍拖在身后，端庄大方，仪态万千。

夜雪重有时候觉得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每一次看到她都有一种新鲜的感觉，仿佛每一次都不一样。

他起身，扬手伸向她的额头，而乐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就那样悬在的空中。

场面再一次尴尬无比。

夜雪重紧盯着她，装作无意地倏然放下手，背在身后，语气有意无意地有些发酸：“看来是真好了。”

乐凰转着眼珠。

她除了刚起来有些头疼之外，确实觉得没什么不适。现在起来了，倒是连刚才头疼的感觉都消失了，甚至身体还充满了力气。只是……总有一段记忆像碎片一样，总也拼不完全了。

“丞相有何时找我？”乐凰好奇道。

“这本书，你以后不要练了。”他从袖口中直接甩出了那本被乐凰弄皱皱巴巴的书。

“它怎么在你这儿？”乐凰惊讶：“这本书在我的宫里啊。”

“你的宫？呵……你的宫已经没有了。”

夜雪重的话让乐凰的眼睛瞪得更大：“你说清楚……什么叫我的宫没有了？”

“你的宫被你亲自毁了。怎么？你彻底不记得了？”

我的宫被我亲自毁了？怎么会这样？他骗我的吧……

“用不用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杰作？”夜雪重道。

乐凰斜着眼看他。

看他的样子，说得不像假话……

突然，乐凰的脑中突然闪现被损毁宫殿的记忆。那宫殿突然炸裂，像被谁一掌打坏的一样。

难道说，打坏宫殿的是自己？是因为我玲珑血爆发，所以才……

她顿时恍然大悟，是我自己没有控制好玲珑血……

“别人呢？有别人受伤吗？”乐凰急忙问道。

“你还知道问，你看看我的手。”夜雪重张开手掌，那浅淡的玲珑花痕迹上又印上了一朵妖红的玲珑花，那朵玲珑花更大，开得更盛，那妖冶的红如血，如火，更像暗夜里盛放的彼岸之花，生生不息，永不停绽。

乐凰惊得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把那本书给我！”她迎上夜雪重的眸道。

“这本书，我不会让你练了。”夜雪重丝毫不理她近乎命令似的请求。

“就是因为我要控制玲珑血，我才要练习。”她坚定道。

“你的练习只会让整个妖界鸡犬不宁！”夜雪重反驳道。

“可我若是不练，永远都控制不了玲珑血！”乐凰厉声道。

“我说了，你得练习妖法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