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脱不脱又不是他说了算？

她敛了敛心神：“在哪里决战？”

“一个你熟悉地方，晋河之南。”

晋河之南？她依稀回忆起她第一次见到夜雪重便在那里，那时候的他，像从地狱里上来的修罗，让人泛起无限恐惧。

“为什么在那里？”

他的眼忽然变幻出绚丽的神采：“这是你我第一次‘清醒’地相见。”说完，他殷红的唇勾起，刹那间危险又妖娆的笑意晕染在嘴角，让乐凰不禁睁大的双眼。

可是，只一秒，她便别过了头。就算再美丽又能怎样？殊途不同归啊。

“我知道了。”她淡淡说着，心中暗道：瞧这个样子，他慕尘之战势在必行。为今之计，我必须马上前去晋河之南，让慕尘离开，才能躲过这一战。

夜雪重静静看着她，心知她在盘算，便一拂广袖，大踏步而去。

慕尘终于拿到了赢来的证据，他揣着书信，背上行囊，天没亮就出发了。他以为没人知晓他离开的事，可他前脚刚走，后脚一道桃花身影便跟在了后面。

萧意知道不能跟得太紧，这样很容易被发现。于是，他用眼丈量好距离，每一步大约离他五百米左右，既不会跟丢，又不会让他发现。就这样，两人一起出了萧王府。

而乐凰这方，也是如此。她抛却对妖界的不舍，恨不得现在马上到达晋河之南。虽然是白天，但她根本不惧夜雪重的阻挡，背上包袱，抬脚走了出去。

就在路过花园的地方，五彩长老一眼就瞥见了乐凰。他一怔，见她昂首阔步，身着除妖装束，一派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她身穿这身衣服是丞相默认的？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大胆？公然在花园里穿除妖的服装。而她好像又要离开妖界，还背着包袱，真是……我要是丞相，早就把她弄死了。

五彩长老越想越气，他蹙着眉头，进入了“夜雪重楼”。

夜雪重楼里熏点着袅袅的香，乍一闻，草样清新的气息能从鼻子直接通透到五脏六腑，让人浑然忘我，仿佛沉浸在自然一般。

五彩长老此时的怒气终于被这股浓郁的气息压住，就连心也沉稳了些。

夜雪重背对着五彩长老，窗户大开着，风呼呼地倒灌进来，速度入流水一般。从这里远远望去，能看到整个妖界的奇景。它就像一座高耸的山峰，俯视着芸芸众生。那墨色的披风顺着风的方向来回摆动，颇有股遗世独立、即将羽化登仙的错觉。

他不懂，这么大的风，他家丞相为何还开着窗？

夜雪重听到声响，恋恋不舍地转过身。

“丞相，风大。”五彩长老道。

“嗯，凉快。”他随口说了一句，最后望了一眼窗外，猛然关上了窗。

五彩长老有些懵，怎么今天丞相这么不正常……

“我叫你来，是希望你叫上几个好手，埋伏在晋河之南。”他幽幽说道。

“好，我这就去准备。到时候，属下一定帮助丞相打败慕尘。”五彩长老作揖道。

“我不需要你们帮我打击慕尘，这是我自己的事。”夜雪重啜了口茶，淡淡道。

“丞相，万一被慕尘伤到……”五彩长老突然担心起来。那慕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被伤到，就得不偿失了。

“你认为我打不过慕尘吗？”他的声音骤然增大，直接抢断了五彩长老的话。

“不，丞相武功盖世。怎么会打不过那小子？！”五彩长老赶紧转圜自己的话。

“我与慕尘打斗的时候，谁都不许上手？！我要和慕尘一对一，让众人看看，也让那个女人看看，谁才是王者？”他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日乐凰鄙夷他的神情，就算他知道她在激他，那他也受不了他心中的女子如此对他。他一定要证明、证明自己比慕尘强。

“让你们躲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他们人多，你们也好帮忙。若是人少，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是，啊，对了，刚才……属下好像看到帝姬……背着行李出去了。这是丞相的授意吗？”五彩长老蓦然想到乐凰，觉得此事一定要和丞相禀报。万一不是丞相的授意，她就等着丞相的怒气吧。

谁知夜雪重并没有快速回答他，他沉吟了一下，视线突然从五彩长老的身上转移到窗户处。他默默地盯了窗户几秒，半垂下眼，才慢慢转过头。

“对。是我的授意。严格的来说，我知道她要去哪儿，我不会管她。”

五彩长老听完，有一瞬间的怔忪。丞相知道帝姬去哪儿？她那个样子，肯定去和那帮除妖之人回合，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丞相怎么容忍的？

“丞相，帝姬……这是公然与妖界作对啊……”他看着慕尘的眼色，话小心翼翼地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