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慕尘为何会其他派的武功呢？”乐凰颇为好奇。想来，他们堂主这般的人物，应该不让学习除了本教外的任何一种武功吧。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当时慕师兄与我在佛堂屋顶比试时，他用了一招。也是因为这一招，他才将我打败。”萧意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感叹道：“他的这种武功路数不像逍遥派，中规中矩。这套反而更多变，让人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当你以为这样攻击或者防守就万无一失的时候，就会用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来。”

“这么……神奇吗？”乐凰有些不太相信，在她眼中，一切的招数都是虚无，只有内力强劲，才能将一切招数化解，变为虚无。从内力上，还是夜雪重要强一些吧。

“嗯，可能使用内力的方式也不一样。所以，你就不要太担心了。慕师兄不会让自己死的。”

他还有逍遥派，还有双乐派，还有你。

“嗯。”乐凰只淡淡点了点头，纵然如此，她还是会一直抱有帮忙的打算。只要慕尘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一定会出手，保住慕尘的这条命。

此时的慕尘和夜雪重依旧维持的刚才的姿势，动都未动。唯一不同的是慕尘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而夜雪重的衣襟也已经湿了大半。

能对抗这么久……说明慕尘的内力确实增强了不少……

乐凰微微感叹：慕尘已经不是他原来认识的慕尘了，他真的成长为一个能够对抗夜雪重的除妖师了。若是师父在天有灵，看到他这个样子，该有多么开心啊。

突然间，狂风怒号、地动山摇，就连站在山头上的乐凰和萧意都随着摇晃起来。平原上的草方向极为一致地不停甩着腰，整片草原就像地震了一样，上下左右，来回颤动。山洞里的小妖们毫无内力，被颠得七荤八素，有些甚至都吐了出来。五彩长老虽比他们强一些，却也扶着墙，没好到哪里去。

整个草原上，只有对抗的慕尘和夜雪重二人稳稳地飘在空中，仿佛就算雷打也不会动一样。

地震停止，霎那间在那一刻停住抖动。乐凰和萧意还没彻底反应过来。一个火球蓦然从两人对抗之间爆发，而他们就在这个当口顺着爆发的冲力迅速向后飞去。

“慕尘——”乐凰大喊，刚准备抬脚营救，却又被萧意按住。

“萧意！”

“再等等！这次不一定是慕师兄输。”

乐凰侧头看向另一方的夜雪重，只见他的身体直接向后飞，“咣”地撞到了一棵大树上，又顺着大树“啪嗒”直接坐在了地上。每一声都通过空气传导到乐凰的耳中，光听就觉得骨头炸裂，皮开肉绽。然而夜雪重只闷哼了一声，汗水从他的下颚往下滑，静坐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其实，并不是夜雪重不想动，而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

由于冲击，树上的叶子像蝴蝶一样飘零而下，勾成了绿色的珠帘，一袭黑衣静默坐着，有一种孤寂的绝美。

而乐凰知道，他是不会死的，他只是在闭目养神，等待下一次的搏杀。她强忍着自己的脚步，再次退到萧意身旁，关注起慕尘来。

慕尘并没有比夜雪重好到哪儿去，只见他的身体随着冲击波向后飞，后背直接撞到了一块儿大石头上，那一瞬间，慕尘猛地喘起了粗气，他颤抖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也缓缓闭上了眼。

恍惚中，慕尘仿佛看到了师父在向他招手，对他喊着“过来……过来……”而他则摇着头，眼含热泪。

不！师父……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不能就这样随您而去。我要替您报仇，替死去的师弟们报仇，我要恢复逍遥派。我更要让乐凰知道……我答应她的，不会食言。

眼眸倏然间睁开，眼前的景物清晰万分。尽管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可他仍能坚持住，坚持着为逍遥派决战到底。

右手撑着地，左手捂着胸口，慕尘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他微微佝偻着身体，慢慢向前走，一步就是一步。终于，到达了他最开始与夜雪重对战的地方，停了下来。

而夜雪重此时也睁开了幻彩的双眸，他起身时比慕尘稍微轻松一些，可腿脚依旧缓慢。走出大树的阴凉，乐凰才看到，他嘴角上留着明显的血痕。

他也受伤了……八成还是内伤……没想到这么不可一世的妖也会有这么疲惫的时候……也许，她真的不用出马了……慕师兄可以战胜它。乐凰有些兴奋，对夜雪重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喟叹。

若他不是那么不可一世，不是那么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