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凰死命地偏过头，都快把脖子扭断了，可那只大手仍旧死死地托着她的头，不允许她动一丝一毫。

“夜雪重，你放开我！我是帝姬！”她的眼刺出寒光，向夜雪重逼去。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帝姬了，可惜……有点晚！”他的嘴翕动着，若有似无的气息有意无意地触及她的唇。

尽管仕女们面面相觑，看得又羞又臊，心急火燎。

可乐凰却感受不到半点的温柔，他的眸里只有黑暗，什么都没有。

“你到底想怎么样？！”乐凰狠狠地说。

“让你知道轻重！知道有些事不可违逆！”他的眸子像个黑洞，更像要吞噬掉她的血喷大口，向她扑来，几乎将她吞噬殆尽。

“就算我违逆了，你也不敢杀了我，不是吗？！”

他的头稍稍抬起，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若不是为了玲珑血，你早就被我杀了！”

“你……什么意思？”

乐凰懵了，她不是帝姬吗？她不是她娘的女儿吗？！他怎么会杀她？

“呵……我知道你心里想得什么……你是帝姬不假，但若是不听话，我也不会放过你。可你……又不一样……”他缓缓又靠近乐凰，温热的气息扑散在耳廓，再次引起了乐凰一阵颤栗：“你有玲珑血……这才让我忌惮。而你的玲珑血，也许真能振兴妖界……”

乐凰的眼猛地闪了一下。

他说他忌惮玲珑血……

夜雪重起身，毫不温柔地放开她，扬起手掌，在乐凰眼前张开。

只见白皙的掌心中，一圈浅浅淡淡的红色晕染其中，仔细看上去，像一朵盛放的玲珑花。

这是……

“可能你已经忘了，我之前和你交过手。”他负手而立，缓缓说道。

“什么时候？”

“就在你和若仙第一次见到五彩长老的时候。你当时被五彩长老贯穿了心脉，结果……玲珑血爆发。若不是我出手救了五彩长老，恐怕他就死于你之手了。”

他说得很平淡，像在讲一个故事一样，却句句令乐凰心惊。

她恍惚着，脑中不停地回忆，却什么也没搜索到……

难道这就是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吗？

犹记得被慕尘和萧意带回后，从昏迷中醒来，她仿佛失了忆，对于如何昏迷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原来这就是那段记忆……

“然后呢？”她问道。

“然后……你我对了一掌，就这一掌，让我对你更加有兴趣。这一战，我可真没白去。”

“这玲珑血，你若是想要，尽管拿去！”

“不……这是你命定之血，它就是你的命，逃也逃不过去。”夜雪重看着她，幽幽说道。

“瞧你那日的样子，应该被玲珑血所吞噬，磨灭了自己的意志。也就是说你功力尚浅，根本无法驾驭玲珑血。若我告诉你，玲珑血是万妖之血，必须用妖法才能克制，你且待如何？”

他嘴角一勾，默默睨着乐凰，等待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不会相信你的，你是个骗子！”

他就是想让自己学习妖法，才编得这套说辞，还以为我会相信，简直可笑至极！

他无奈地摊摊手，状似无所谓道：“你若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那你就慢慢提升功力，直到你能控制玲珑血的一天吧。”

他说完，高傲而淡定地转过身。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到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的了D！以后，不要再让我发现你练习除妖术，否则……”他停顿了一下：“下次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他颀长的身影渐行渐远，乐凰静静地瞧着他，默默攥紧了拳头。

是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乐凰在宫殿里闲逛，没有带着那帮劳什子仕女。从上次夜雪重莫名其妙发现她练习除妖大法之后，她便知道那帮被他带回来的仕女，实际并不只是用来侍候她，更重要的是监视。

现在，若她想练习除妖，就藉由随便逛逛的借口，出来找个角落，自己练习。

她今日闲逛到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这个地方偏于一角，过于冷清，若不是自己无意中，鬼使神差发现，她才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那角落处有间阁楼，阁楼不高，约莫三层。那斑斑驳驳，长着青苔的墙壁和石阶彰显了这座高楼似乎已经年份颇久了。

奇怪……妖界内还有这样的建筑？我还以为这里的建筑都是最新的呢……即便不是，也是翻新过的……

那这栋楼是怎么回事？

乐凰不知怎么就踏上了台阶，抬眼望去，上面写个几个大字：藏书楼。

藏书楼怎么会在这种角落？平时看书也太不方便了吧……

乐凰没再多想，轻轻推了下门，本以为推不开的大门，却被她推出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