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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吃羊肉

穆红鸾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一旁肚子微凸的绿绣也是柔柔笑了笑,抚着肚子道,

“大娘子,若不是当初您救奴婢,奴婢早成了一堆白骨,这条命也是您捡来的,是生是死都跟着您!”

紫鸳也是哈哈笑应道,

“夫人,奴婢同绿绣姐姐一样,若没有您,奴婢如今也不知同老娘流落到了何方,不就是造反么,若不是那皇帝佬儿做的不好,谁又要造他,奴婢跟着夫人上阵杀敌也是愿意的!”

一旁那春芽、夏竹、秋兰、冬雪更是道,

“奴婢等本就是府上的人,只要主子不嫌弃,奴婢们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穆红鸾听了众人此言便点了点头,沉下脸来冷声道,

“你们跟了我这些年,应也知我实则是个面恶心善的人,平日里只要不出格,多不会苛刻你们,只此事非比寻常,大家伙儿都是提着脑袋,走这一条独木桥,今日你们即向我表了忠心,我也应允你们,以后有我在一日,必会保着你们一日,只今日之事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许对外头透露,若是不然……”

回头瞧了一眼四丫,

“不论是谁,我都不会轻饶……”

说罢又幽幽瞧着墙上挂着的长剑,

“若是出了事儿,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我亲自出手……留个全尸,便算是仁至义尽了!”

……

待到燕岐晟回屋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因着要赶回军营自然不能再睡了,只叫了人端热水净面,用早饭。

过来桌前坐了,见儿子在妻子怀里还在把玩那一方印章,

“这小子还当真喜欢这东西!”

穆红鸾有些奇道,

“昨日里一桌子的玩意儿,他就选了这一个,自然是喜欢的,难道……不是么?”

燕岐晟听了嘿嘿一笑,

“我在上头涂了羊奶,羊奶里头还加了蜂蜜!”

穆红鸾一听大怒,

“你拿儿子做筏也就罢了,在上头涂了东西,你也不怕他真吞了进去!”

“放心!我瞧过了……这小东西嘴不够大,吞不进去的!”

正说着,却见端坐在亲娘怀里的丑奴突然嗷呜一声,一张小嘴儿张得奇大,居然将那方印章整个儿包进了嘴里。

穆红鸾低头一看,立时抬头冲着燕岐晟怒目而视,燕岐晟嘿嘿一笑刚要说话,却见得眼前黑影一闪,立时一缩脑袋抱头鼠窜,身后头跟着飞出来几块饼。

燕岐晟左右开弓一一接住了,一面往外头跑一面喊道,

“长真,我这几日事忙,怕要久一些才能回来,你在家里好好的!”

说话间人已跑没了影儿。

穆红鸾气得胸口起伏,低头一看怀里的儿子正鼓着小嘴儿笑,

“哇……”

一声,又将那印给吐了出来,上头口水摞了一汪,穆红鸾瞧着真是哭笑不得,拿手指头戳他额头,

“你也是个小坏蛋!”

“咯咯……”

丑奴笑着,把印章往她身上一擦,口水立时蹭到了穆红鸾前襟上,

“小坏蛋!”

穆红鸾在他嫩乎乎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把儿子交到了一旁的紫鸳手上,自己进去换衣裳了。

说甚么造反大业,却多是男人们打打杀杀的事儿,饶是穆红鸾武艺再出众,也终究困于后院之中,每日里教养儿子,打理庶务,管束下人,计算银钱,日子倒是与以往一般并无甚不同。

若说有不同,却是四丫时常不在府中,穆红鸾闲时也问她,

“你尽是在外头跑,那街面上到底有甚么好玩儿的?”

左右也不过就是买买买,日子一久她也烦了,倒不如闲时在后院练一练功来得通身畅快。

四丫闻言只是憨笑,

“街上的东西好吃!”

这话说的,府里的厨子虽比不上临安蒲国公府上的,但总归还是大家族里出来的,手艺算是顶好了,竟还比不上街面上的好吃?

穆红鸾带着四丫出来原就不想太过约束她,问过几回见她不说便做罢了,总归四丫是个外憨内奸的,她倒不怕自家妹妹吃了亏去!

只她却不知晓,自家妹子每日里出去,总要在那离了州府衙门四条街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里去。

那小店极小,门面不过半丈见方,里头摆了四张桌子,门前摆一口大锅,下头支了火烧一锅白生生,滚烫烫,油花花的羊肉汤,里头羊骨上带着厚厚一层肉在锅里起起伏伏,不停的翻滚。

四丫到了这处也是熟门熟路,坐到最里头那张桌前,直勾勾盯着后头那运刀如飞的青年男子,

“店家,老样儿!”

一旁白胡子老店家笑眯眯过来,操了一口怪腔怪调的汉话应道,

“来喽!”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羊肉用人头大的粗海碗端上来,又有一个小碟,里头有点子灰灰的粗盐,还有一个脸大的囊饼。

四丫也不用筷子,使手抓了骨头左右一掰,煮的酥软又鲜香的羊肉并筋骨立时分开,热气冒出来带出一股股肉香味儿来。

四丫拿骨头轻轻蘸了一点子粗盐,便放进嘴里啃,一面啃一面还是死死盯着那杀羊的男子看,那男子生得不算高大,鼻大嘴阔,眼儿细,又爱板着一张脸,眼神有些阴郁,一双手手指修长十分灵活有力。

这厢将那去皮的羊扔到案板之上,手腕一抖羊肚子立时便破了开来,里头的东西掉出来,落到案板下头专用来盛装的木盆之中,肚子里的东西弄干净,刀自下头插入将羊身向上一挑,立时翻了一个身,四腿向天,背脊朝下。

这时再咚咚咚咚四刀砍下了四条腿儿,刀花一挽在肉上全留下几道豁口,之后翻过来顺着背脊轻轻一划,自颈到尾立时就破成两半,一刀斩头,一刀斩尾,再咚咚几刀砍成几截,往一旁的陶罐中一扔,提了走到外头倒进锅里,再使一旁的长柄勺子捣一捣,又加上柴火,便可等着羊肉熟了!

四丫坐在这处,一面啃羊肉一面盯着人瞧,只觉着眼前之人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利索好看,她也曾见过姐夫杀羊,只姐夫杀羊刀起刀落,浑身上下全是霸气,那眼神气势,有时她都觉着羊必是还未挨刀都被大姐夫给吓死了!

而这小哥儿杀羊,又快又准又狠又妙,手法极是好看又灵巧,手起刀落之间砍挑宰削仿如舞蹈一般,令人感觉已至庖丁解牛之境,这羊儿死时定是还未觉得疼便毙了命。

有时四丫瞧那些死不瞑目的羊眼时,倒觉得其中并无惊惧之色,比起大姐夫杀得那些暴凸双眼的羊儿来,显是更让她喜欢,自觉要高上一筹,

“虽说是为了满足人的口腹之欲而死,总归死得没有那般痛苦,我吃起来也要好受些的!”

如此倒是爱上了这家店,每每口嚼鲜香的羊肉,眼瞧利索的小哥,竟觉无比享受,便日日过来吃上一回,不知不觉竟已有两月。

四丫自觉与这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