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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

郁承与她恰是面对面, 最远的直径,但怀歆却觉得他此刻的眼神令人难以忽略。

她舔了下唇,抿唇笑着否认:“哦, 那个不是的,只是我的一个学弟。”

嗑cp是人类本能,陶总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呢。”

怀歆挽了下唇, 没说话。

李施文好奇地问:“那歆歆有没有男朋友?”

“这个……”怀歆眨了眨眼,刻意瞥向郁承的方向,直视了他须臾才悠然笑道, “没有啊。”

男人与她对视片刻,垂下眼帘,举起茶杯轻啜一口。

文总在一旁笑着开腔:“那大家有什么优秀资源都可以给小怀介绍介绍。”

怀歆弯着眼道:“那我就提前谢过领导们啦。”

吃完饭后大家三三两两地走回办公室。怀歆在后面,听见文总说一会儿要和郁承、徐旭一起开个会。

在人群中郁承总是显眼。她凝视着他笔挺的背影,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嘴角稍微翘了一下。

和他拥有一个共同秘密的感觉超乎预料的刺激。

他对于别人而言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她却真切了解与他接吻是何种滋味。

一般开会需要一两个小时,怀歆回到座位上之后开始心无旁骛地工作。

等到手中的活告一段落,她去茶水间接了杯水回来, 看到微信弹出一则新消息:【来我办公室。】

怀歆无声笑了下, 多此一举地问:【什么时候?】

郁承秒回:【现在, 马上】

怀歆:【哦】

她重新给自己上了个漂亮的口红, 这才施施然起身, 走到郁承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沉稳传来一声“请进”。

怀歆便推开门进去。

刚关上门转过身, 她便被人按在外面看不透的磨砂玻璃上亲吻。

怀歆挣扎着唔一声, 却在唇半启的时候给予他可趁之机。郁承一边将她带向房间里, 一边将她抱坐到一旁较矮的立柜上面。

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微仰着颈倾近过来。

过了片晌,郁承短暂松开她。但眸子却仍紧盯着她,轻笑:“几天不见,就和别人好了?”

他的眼睛里有未散开的情意,纤长睫羽敛着,半眯着眼看她,眸中意味晦暗不明。

怀歆垂眸,迎着他目光,懒懒问:“如果我说是呢?”

郁承稍顿一瞬,勾唇笑了。

“不许。”

他扣住她一侧纤细手腕,再度倾身过来。

郁承吻技颇好,吻了好一会儿,直到怀歆快喘不上气无意识推搡他的时候,郁承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须臾眯着眼道:“好甜。”

怀歆忍不住低下头,几乎想钻到地底去。

“讨厌死了。”她小声,“动静那么大。”

郁承挑了挑眼尾,凑近她勾唇问:“谁讨厌?”

“你!”

他低低地坏笑:“刚才接吻的时候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

怀歆推开他,跳下矮柜往外走:“我要回去了。”

“这样回去可不行。”郁承从后面抱住她,慢条斯理地笑,“不然大家都会知道我欺负过你了。”

怀歆瞠眸,接过他递来的镜子。

好家伙,这口红都花得不行了……

也太过分了吧刚才。

你也知道是欺负啊,她瞪了他一眼,还笑!

认认真真地拿纸巾擦掉,重新涂抹一遍,怀歆这才松了口气。一转眼又看到郁承英俊的面容,她红着耳朵,又拿干净纸巾替他擦拭嘴角。

一切全部恢复原状之后怀歆就想溜,却被眉眼含笑的男人擒住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有点烫,怀歆难得结巴了一下:“郁总还、还有什么事?”

郁承把她拥进怀里,垂着眼,似笑非笑地道:“帐还没算完就想跑?”

“什么账?”她睫毛扑闪了下,无辜问。

他稍顿片刻,情绪不明地压着嗓音提示她:“高高瘦瘦,阳光白净,年轻,又帅又开朗。”

这样仰着头说话让怀歆有种被压制的感觉。她试图推他,但没推动,憋了一下笑,便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回答:“就,我弟弟的一个好朋友,刚认识的。”

“刚认识就聊那么开心?”

怀歆歪了下头,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片晌她悠悠然开口:“哥哥这是醋了?”

“……”

“不要吃醋。”怀歆眨了眨眼,眼神无比娇俏。她含笑凑过去,在他耳畔轻声说,“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但他不如你赢面大。”

她似是故意,唇将碰未碰,撩拨般地,轻轻一触就离开。

郁承眯了下眼,绷着咬肌笑了。

“先回去工作。”他嗓音低沉微哑,警告似的捏了捏她柔软的耳,“不然我不保证之后会不会弄出更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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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香港之行的进展如郁承预料中一般。

潘晋岳六十九大寿,不是整年,再加之家族里里外外的各种小问题,也没有很多心思大办。

寿宴就在半山别墅举行,宴请了诸位多年来的亲朋好友,席间很是热闹。潘晋岳对于郁承的出现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照旧与他寒暄几句,问候日常情况。

郁承送的礼物是许琮准备的明.朝山水图,在一众贺礼中算是中上乘,对于他现在这样的边缘化地位来说却是不多不少刚刚好。且许琮了解潘晋岳的喜好,这是她特地寻来的佳品。

而潘隽送的则是藏传佛教随行供奉过的一尊小金佛,颜色昳丽多彩,很是贵重,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也颇得潘晋岳的属意。

除此之外,郁承还看见两卷棋谱放在不起眼处,也不知道是出自于谁的手笔。

晚宴过后,宾客都在二楼饮酒尽欢。郁承在长廊落地窗往下俯瞰,能看到后花园中的情景。

潘耀在欢快地荡秋千,旁边站着一个容色沉隽的年轻男人。

小姑娘玩了一会儿,对着男人伸出粉嘟嘟的手臂,于是男人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大一小两人笑着说话。

郁承想那应该就是裘明帆,他并没有见过父亲的其他两个儿子,原先是因上不了台面所以一直把他们放在暗处,就像潘晋岳曾经对待他那般。

不过今天裘明帆能出现在这里,显然并不是潘耀所说的“悄悄”进来那么简单。

这是父亲默许了的。

郁承低敛着眼凝视他们片刻,底下的男人似有所感,朝二楼上方回过了头。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碰,裘明帆率先反应,嘴角微微一勾,颔首示意。

郁承朝他回以一个淡淡的笑,不知怎么就想到,其实裘明帆和他一样,一开始都不姓潘,只是前者更识时务,认祖归宗后一切都以潘为重,所有身份认证上的名字也已经更改。

不像他,冥顽不化。

郁承一直不随潘性,他在家的时间太少,还没站稳脚跟就被扔到了美国,几年过去,潘晋岳都快忘记了他这个人。

回国以后更是没有一件事是和潘家沾得上边的,许琮显然没有太指望他,所以对这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不过潘晋岳对此事态度还算缓和,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正是他这个生母。

听说裘明帆的母亲是沪圈某家的小姐,虽比不上世家大族,但还是要强过现在的潘太不少。这样的背景还要给人做小,可见潘晋岳的棋盘里也不是那么黑白分明。

郁承不用改姓,是否还应该感谢父亲对母亲尚有深重情意,不然潘晋岳怎会容忍他这般纵意。

真情?

他想到这个词便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没有过多停留,离开了玻璃长廊。

途中遇到几个亲戚,都是捧高踩低的,看见郁承也没有什么好眼色,冷冷淡淡的。只有小叔潘晋崇亲切地同他问了好。

他是潘晋岳的胞弟,兄弟俩年纪相差近二十岁,一直未曾婚娶。潘晋岳将潘家的酒店事业交给他来打理。潘晋崇颇有几分经商头脑,管理至今商业版图一直稳步扩张,也颇得潘晋岳信任。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作别,郁承从旋转楼梯下去的时候碰到许琮裹着丝绒披肩上来,她妆容精致,但兴许是兴办宴会劳累的缘故,气色难免有些憔悴。

双方交换了眼神,许琮对他说:“随我来,你父亲在书房。”

书房内有谈话的声音,才甫一走进,里面就有人出来,是一位世叔家的长辈。

“潘太。”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