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薇薇的身体有些发软，看向邵亦尘，目光极为坚定，“麻烦你把美工刀借我一下。”

邵亦尘有些忌惮，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站在了苏泠这一边，救下屈薇薇也只是顺手之举，如果屈薇薇不长眼想要来对付他们，他可没那么大脸来继续为他们说话。

“给她。”苏泠有些无聊，好吧，她其实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男女主会怎么做。

邵亦尘将美工刀递过去，牢牢盯着两人。

“薇薇，不行……”顾禹一把抓住屈薇薇的手，将美工刀抢在自己手中，对着她摇头，“你不能做，这是犯罪。”

屈薇薇看着顾禹，一脸倔强。他们已经身处命案现场，如果不表态和苏泠等人站在一路，怕是连这个办公室的大门都出不了。

邵亦尘嗤笑一声，没说话。

顾禹有些颤颤巍巍地走到还没有断气的几个老师面前，当着他们惊恐的面，拿着美工刀朝着脖子处扎了进去。

“行了，”苏泠看向秦秩，秦秩点头，一把攥住顾禹的手腕，将美工刀拿了过来，向下扎了一刀确认这人死了之后又扔给邵亦尘，“拿着防身。”

秦秩又教训顾禹道，“别扎脖子，血喷出来到处都是，还要人清扫。你要是想学，就仔细看着我的动作。”

邵亦尘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倒是还算镇静，只是腿有些发抖。

“哪里的房间隔音效果不错？”秦秩看向邵亦尘。

邵亦尘指向隔壁房间，“那里还不错。”

“我带他们三个过去上课。”秦秩将手表取下来递给苏泠，然后拖着唯一的两个活口，像拖着死猪一样拖到隔壁房间。

邵亦尘三人畏畏缩缩跟着秦秩身后，隔壁房间的门被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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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可以变成实体，怎么现在变成手表了？”苏泠敲了敲这个手表，要是她没猜错，应该它就是系统白云。

手表上显示出几行字迹，【为了给你们带武器过来，能量不够了，你们居然一过来就大开杀戒，那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好办，每年的失踪人口这么多，伪造几张出境记录或者是其他记录，再修改一下录像就行。”苏泠打开办公室的电脑，飞快查看里面的信息。

隔壁房间里骤然传出几声惨叫，声音不大，不过后来很快就听不出动静。

手表上的字迹再次闪现，【秦秩呢？他给三人去上课，上什么课？】

“思想教育课。”苏泠手上的动作不停，“虽然秦秩和我还没变态到逼着这三人杀人的程度，毕竟他们连鸡都没杀过，估计也没胆子下手，但总是要他们几个认清自己的处境。”

【你们不是心灵导师吗！】手表已经开始发热了。

苏泠摩挲着下巴，“我和秦秩讨论过了，分工行动，他负责治疗这些人的心灵，我负责做他们的导师。”

合起来，不就是心灵导师吗？

手表上光芒闪烁，气到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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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秩出来的时候，苏泠已经威逼着白云帮忙处理一些事务，共同伪造好了一些出境记录，还利用机器合成了一段语音，按照这些人的习惯分别发送给了他们比较关注的人。

这些老师大约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大能见光，所以平日里也很少跟别人说自己工作的地点，偶尔失踪个半年更是常见的事情。

不过，这些老师大多是无父无母或者是和父母断绝了关系的人，身边也没有亲近的人，倒是减省了苏泠很多的麻烦。

秦秩手上的血渍已经洗干净了，邵亦尘等人乖顺无比，秦秩怎么说他们怎么做，清扫房间不亦乐乎，就是他们三人的脸色无比苍白。

“接下来呢？”秦秩看向苏泠。

苏泠看向邵亦尘，邵亦尘下意识回答道，“学校里一共有十八位老师，这里死了八个，外面还有十个，好像也有一些领导偶尔会过来视察。”

“有没有罪行比较轻的？”苏泠微微皱眉，好歹要留几个人应付一下，一下子换掉太多可不好。

“没有。”邵亦尘干脆利落摇头，能进入这里的老师，都是一丘之貉。

顾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低声说道，“我知道有两位老师，他们是亲生的兄妹关系，对对方都很看重，他们还有个老母亲，平日他们两经常给她打电话。”

如果要留活口，他们正好互相牵制。

苏泠点了点头，拿着收缴出来的手机，模仿着之前那些老师的口吻挨个发送了短信，找借口让他们过来一趟，然后让秦秩把他们给一一解决了。

场面稍微有些血腥，苏泠只留了那一对兄妹，趁机催眠下了不少暗示，之后打算在从黑市里买一点药物，慢慢摧垮他们的神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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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秩在搜集资料，苏泠闲着无事，一路转悠，一直走到了监控室。这里没什么人，除非有谁跑出去了，才会特意去查看监控。

在监控室中，苏泠可以看到，十来个教室里的人都老老实实，在低头做着手工活，哪怕教室里的老师已经走了，只是把门锁住了，他们也不敢抬头。

“这些人都快被养废了。”邵亦尘叹息说，“最小的那个今年才九岁，是半年前进来的，一开始性格还很活泼，被打了几顿后就安分了，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苏泠也还有些头疼，这个学校里总共有两百多人，还全部是未成年，这些人总要找地方安顿下来。

“你要是不需要他们，能不能把他们送回去？”邵亦尘低声询问道，他感觉苏泠对他们没有杀心，又补充了一句理由。

“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送走了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妨碍，一个两个胆子又小，就算有人敢举报这所学校也追查不到你的头上，反而可以给你减少一些金钱损失。”

屈薇薇总算是说话了，“送回去又怎样？到时候他们的家长指不定又会把他们送到别的学校去，到时候下场更糟糕，指不定死在外面都没人收尸。”

“总比在这里消磨时光要强。”邵亦尘冷笑，“将来这些人拿什么去接触社会？大好的年龄浪费在这里，没有读书也没有文凭，什么都不懂，将来又是街头混混一个。”

顾禹望了一眼在场众人，说道，“我的账户里有一些钱，可以给你安顿他们。”

说着，顾禹报出了自己的账号和密码，秦秩在网上查了一下，道，“里面的钱在两个月前已经被转走了。”

顾禹顿时脸色煞白。

苏泠若有所思，看向邵亦尘，“你先去把这些人给送回寝室，秦秩陪他一起去吧。”

邵亦尘乖巧点头，跟在秦秩身后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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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泠看向屈薇薇，“我刚刚看了资料，记得你的口才不错。”就是口才太好了，又不大懂得见机行事，一味的反驳更加让家长生气，这才被父母厌弃送了进来，说让这里的机构教她说话。

屈薇薇没有否认，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你的音线比较成熟，拿着这个手机，给那些学生的家长打电话，就说我们这边的教育要进行一次改革，问他们有什么意见没有。”苏泠随口道，“要是他们询问具体内容，你就说我们要贴近社会形势，增加更多的知识学习。”

屈薇薇点了点头，“我会做好的。”

“你是怎么回事？”苏泠最后看向了顾禹。

顾禹捏了捏衣角，说道，“我做了一个软件，卖了十五万，我大伯说要把钱交给他，可我不想交，他说我不听话，就把我送了进来，还特意叮嘱那些老师不要打我，估计是想着过一段时间再把我接回去。”

对于一个才十五岁的小男孩而言，十五万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

“那你父母呢？”苏泠有些诧异。

“我爸妈在外地打工，很久没有回来了，将我托付给了我大伯。”顾禹目光有些黯然，他许久没有和父母联系过，也不敢联系了。

说到这里，顾禹又补充了一句，“我和薇薇认识很久了，我不大懂那些人际上的往来，是她帮我卖的软件，他的家长就因此误会，以为薇薇和我在谈恋爱，她不肯承认，家长又不不信，以为她学坏了，所以把她也送了进来。”

正因如此，他对屈薇薇愧疚不已，连尊严都可以不要也要保下她。

苏泠听他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这些都是那些家长亲自签字了的，也就是说，你们的监护权现在都在我这里。”

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替这些人决定未来的基本出路。

顾禹的眼睛猛然一亮，“我以后可以给你赚钱，我做软件的所有钱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留下我和屈薇薇，给口吃的就行。”

顾禹虽然话少，但他并不傻，要是回去了，他的钱全部都要被逼上交，屈薇薇也不知道会被送到哪里去，那还不如把钱全部给苏泠。

虽然秦秩和苏泠两人凶神恶煞了一点，但好歹这两人都没有实际伤害过他们，甚至还杀了那些伤害过他们的老师。

屈薇薇坐在一边编辑信息，挨个录入手机号，偶尔看一眼这边的动静。

对于顾禹的自觉，苏泠还是较为满意的，不过她给顾禹算了一笔账，“做一个软件，你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一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