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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诡波暗涌

“你们……是谁啊?”无力的男声幽幽地响起。

“大叔。你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千凝应道。

“帮我?”他自语道。突然又想起那天的那邪祟,“别……别杀我!别杀我啊!”他喊着两只手在眼前胡乱的摆动着。

“大叔你别怕。”千凝连忙走了过去,蹲在他的面前,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一股奇特的力量从她的指尖传来,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她握着他的手……让他觉得很安全,很放心。

“大叔,你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她轻声说道。

“嗯……”男人迟疑地点点头,又打眼看向两边站着的两个人,“你们……都是来帮我的……”

“嗯,我们都是来帮你的。”楚连轩应道。

“我们会除掉那个邪祟的,但是,大叔你要告诉我们那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那人仿佛是在试着回想,可是又痛苦的拧起了眉头。千凝握着他的手加重了几分几道,温暖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慢慢镇定下来,开始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来……

那天,他看到那黑风“吞”了刘家大公子后就吓得瘫倒在地了。两只手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可是那黑风还是注意到了他,慢慢的移了过来,就停在他面前的街上“看”着他。

他拼尽了力气才让身子动了起来,向那黑风连连叩拜求饶。那黑风好像对他没什么兴趣,慢慢的走开了。

一直到那东西消失在了视线中,他才缓了口气。提起袖子擦了把额间流下来了冷汗,他就想站起身来赶紧回家去。结果也忘了腋下还夹着那铜锣,一起身那铜锣“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清脆的声响魑言魅语般地在街间回荡着。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俯身去捡,手刚碰到铜锣的边,视线从胯下穿过去便看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的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一张苍白的脸,却点着血色的红唇,他冲着他诡异地笑着。

他笑着,慢慢的向他走了过来。他怕极了,直起身子来就想跑,结果跑的太急一下子撞在一根门柱子上了——后边的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孩子……”涂山云延一只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一般来说,这邪祟中算的上棘手的只有两种——修行太久的老家伙,怨气太重的小孩子——显然,他们这是碰上第二种了!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是那妇人回来了。一进门便察觉到了不同。“老头子啊!”她喊着跑到了男人跟前,却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

“你干嘛!”男人被她打疼了,抬起手委屈的捂着脸。

“还会疼……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妇人说着连忙又转过身来,“噗通”一声跪下,对着三个人一拜再拜,“菩萨啊……谢谢!谢谢啊!”

千凝连忙去拉她,“大婶,您不用这样……”

楚连轩却走到了桌子旁,“大婶,你买到了吗?”

“买到了!买到了!”妇人说着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包递了过去。

“麻烦您给拿下黄纸,还要一杯酒!”

“好好好!”那妇人一边擦着泪一边进了里屋,不一会又拿着东西折身回来了。

楚连轩接过酒和黄纸放在桌上,黄纸抽了两张平铺开,两面对折撕开,两张纸瞬间成了八小条。又将妇人买回来的朱砂往酒里倒了部分,也不找笔了就用手指搅拌几下,和匀了又直接用手指在摊开的黄纸上画着。

千凝走过来看了一眼,净是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和红点。一气呵成,八张画完,他顺手拿过了一旁的桌布擦了手,满意的说道:“好了!”

“大婶,这八张符,您把它贴在院门的门框上,一天一换,八天以后,什么邪祟都不敢缠着你们!”楚连轩说道,一边把写完的符一起递给了那妇人。

“哎呦!谢谢啊!谢谢啊!”妇人忙不迭的道歉,接着又拼命地留他们吃饭。三个人只推脱说还要赶紧去除了那邪祟,便走出了小院。

千凝回过头望望,见那妇人和男人还站在门口站着呢。又好奇的看向楚连轩,“没想到你还会画符呢!”

“我不会啊!”他两手一摊。

“那你刚才……”千凝听的一怔。

“哎呀,我们是人,又不会法术——都是求个心理安慰的嘛!”楚连轩说着,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小院——那两个人已经在忙着往门框上贴他画的“鬼符”了。

得意的勾起嘴角来,他看着少女,“青丘是你们的天下,但是人世间的事啊……还是我们当人的清楚!”

千凝忍着笑意看向涂山云延——这个在人世间没了发言权的自恋狂估计挺憋屈的!

两行泪,流过眼窝打湿了枕边的发丝,纱帐里的女子微微的皱着眉头。

她的梦里,有一片粉黛乱子草,云雾状的粉色花絮勾扰着她的衣袖,她在那片花海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恍惚间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目光四下寻找却看不到人,努力的想听清那个声音——那声音却又飘远了。

倏然间天摇地动,她惊恐地看着周遭的景物变换着——她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悬崖,向下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崖边摇摇欲坠的两个身影紧紧的拥在一起,她听到那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嫣儿。”

“银尘。”

……

睁开眼,她茫然的看着纱帐外焚着龙涎的香炉。身子往被子里缩了一下,她将半张脸藏进被子里。

木门被轻手推开,清脆的女声带着一股压抑着的怒气,“女嫣姑娘醒了吗?”

她揩去眼角的泪水坐起身来,背对着纱幔外的女子,“有事吗?”

“姑娘,刚才狐后传问奴婢了。”那一身彩衣的女子俯首说道。见帐里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又说道:“狐后问——姑娘最近几日是否离开过青丘。”

床上的女子还是不答话,纱幔中的她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一座石雕。

“奴婢回说——女嫣姑娘一直在青丘未曾离开。”女子心头觉得不满,却还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床上的人。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到点上。”床上的人抬手梳理着垂落在胸前的黑发,话语幽幽,抬起头的眸子里闪烁寒光。

“姑娘是个明白人——我帮了姑娘,也不过是想请姑娘回我一个人情。”

轻蔑的勾起嘴角,她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