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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抢膳食

尉迟家代代出将才,可自从唐朝分崩离析之后,战乱不断,尉迟家男丁从老至少皆交代在战场上了。

到了尉迟阳林这一代,男丁就剩下了他一根独苗。因此,尉迟老夫人带着儿子远离了都城。为着尉迟家能够继续繁荣昌盛下去,尉迟老夫人给儿子娶妻纳妾,盼望他能够为尉迟家开枝散叶。

尉迟阳林也不负老夫人所望,膝下共生育有三男五女,最小的如今才牙牙学语。说起这个,尉迟奉娴的母亲公孙氏虽是尉迟阳林的嫡妻,奈何她进门三年无所出,妾室们却是一个连着一个的生。后来,好不容易有孕,公孙氏喜极而泣,待到十月瓜熟蒂落,谁知竟不是个带把的,这让公孙氏大失所望。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就是,生下尉迟奉娴之后,她再无所出,夫婿的身边整日里都有如花美眷在旁,是以,她更是心灰意冷。从此吃斋念佛,再不过问凡尘俗世。哪怕唯一的女儿,她也是不闻不问,只一心念佛参禅。

由于尉迟家曾经世代为将,到了尉迟阳林这里,他成了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闲散公子哥儿。

偏他还没有经商的头脑,瞎折腾掉不少银钱,家中人多,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渐渐地,老夫人发现,家中的银钱吃不了几年了。老人家急得天天在儿子面前耳提面命,要他好好做生意。没办法呀,除了做生意,实在不知道他还能干啥。

奈何,他除了风花雪月,啥都不会。好在,方姨娘的娘家是地方的富甲,陪嫁就够尉迟家二十年吃穿不愁了。

老夫人想的是,好好培养孙子辈,等到二十年后,尉迟家能出个文官或者武将,那尉迟家就有救了。

也是因为那些嫁妆,方姨娘的腰杆子才那么硬。四个姨娘,她的地位最高,加上个不管事的夫人,方氏俨然就是一家主母的派头。府中下人谁不唯方氏马首是瞻?老夫人也只能做个睁眼瞎,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

当一个没有地位的嫡女,尉迟奉娴的生活可想而知。方氏生的两个女儿穿金戴银,天天山珍海味,怕是公主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对着稀饭咸菜,尉迟奉娴的小姐脾气蹭蹭往上飙升,哗啦一下子,就把稀饭咸菜扫落在地。

外面的小丫鬟听见碗碟碎裂的声音,立马悄悄走到主屋门前,偷偷往里瞧,待瞧清楚了,拔腿就往外跑。

不消片刻,方氏带着一个婆子两个丫鬟就过来了。看到地上破碎的瓷片,方氏手握巾子,捂着堪比吸血鬼的唇,惊呼“哎哟~三小姐,您不知道咱们家现在的状况吗?这碗碟摔碎了可是要花银子重新买的。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就拿姨娘我出气,别拿家什撒气呀!”

方氏说的好听,这传出去,尉迟奉娴作为嫡女,肯定会被人诟病。尉迟奉娴定定地看着方氏,突然觉得,在这古代生活下去,也没那么遭嘛,好歹还有这么个戏精给自己消遣解闷。

她学着方氏的样子,以袖掩唇,惊恐地瞪着双眼,泫然欲泣地小声说道:“我身体不舒服,无法去前面与爹爹祖母共进早膳,好不容易熬到午膳,芸儿送来一碗稀饭,我正开心呢,谁知…我搅动了下,里面竟然有条黑色的虫子,因是吓坏了,这才无意扫落了碗碟。”

说着,尉迟奉娴就开始抹眼泪,方氏半信半疑地扫过身旁的一干下人,下人们只是低着头,一副恭顺谦卑的样子,方氏也不好发作,只得强忍着怒气。

尉迟奉娴又道:“方姨娘,我实在饿得慌,想必大姐和四妹也还在用膳吧,我去她们那里将就吃一顿好了。”

不等方氏发话,她拔腿就往外跑,方氏又愣在当场,回过神的时候,赶紧带着下人们一路小跑着去两个女儿的院子。

等到她赶到的时候,两个女儿俱站在一旁,一脸嫌弃地看着坐在桌子前,胡吃海喝的尉迟奉娴。

看到尉迟奉娴的吃相,方氏的嘴巴张成了O型,这哪是小姐用膳,这简直就是闹饥荒的灾民在大扫荡。

只见尉迟奉娴弃箸用手,一张桌子上的菜皆没逃过她的魔爪,就连几种汤品,她也是喝了一口,勺子直接扔在了盘子里。整张桌子,可谓是一片狼藉。

罪魁祸首没一会儿就开始打饱嗝了,吃饱喝足,抬起袖子摸一把嘴巴,拍拍屁股走人了。

方氏等人瞪圆了眼睛目送她离开,久久未曾回神。不是她们不想说话,而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所见。

每个人的脑门上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