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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散文作业

郑怜不愿意因为一篇作业去与老师诉说自己的过去,这也就意味着她必须杜撰一篇与父母的旅行出来。可这也让郑怜难以想象。

思考着郑怜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将父母塑造成一个脸谱化的好家长的代表,只让他们出现却不一定要一起旅行。反正题目是与父母相关,也没说要一起旅行。

解决了问题的郑怜继续走向图书馆,却不是翻资料了,而是去写散文的。

虽然老师常说散文需要感情,需要真实,可是看起来的真实算真实吗?谁又说得清呢。

郑怜写出了这篇散文,预料到它注定没有真情实感了,可老师就算看出了郑怜的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也不会知道郑怜散文里的所有都是杜撰。这就够了,不需要太过优秀,只求能够得到一般的评价对郑怜来说就是最大的褒奖了。

“旅行

古人说:归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可雏鸟只想离开旧林。

我很早就和父母分开,他们在广州奋斗,而我则是被留在老家上学。只有放长假,诸如暑假寒假国庆节时才能回到他们身边。

每次将要被送回家乡,他们总说是送我回家,可是在当时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心里,只有父母亲人在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家,而不是寄宿的老师家。

女孩小时候特别喜欢哭,但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孩不再因为思念家人哭泣,也许哭泣的片段被刻意遗忘了吧……

渐渐用坚强的外壳包装好自己的我,即使与父母的相处时间越来越多,但大抵是伪装的时间足够久,久到以为自己真的百毒不侵,真的天生为人冷漠。

甚至不再贪恋家庭的温暖而总想冲出去。也或许就是想证明自己不再需要幼稚。未成年人总是想成年。

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独自旅行就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方法。

高一的暑假,我再次向父母提出单独旅行的请求,理由很简单,去看望自己在长沙补课的朋友顺便逛一逛湖南的省会,长沙。时间为5天。

他们拒绝过我很多次,从我小学五年级起。但这次没有再拒绝。

上了高中之后,家人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已经是半个大人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们不会过多的干涉你。”因此,事实上,当我向他们申请时是绝对不会被驳回的胸有成竹,以及即将享受独行的美滋滋。

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很不好,父母动不动就会因为一点小事置气,争吵,冷战。我和弟弟则被夹在中间被逼着做选择题,当传声筒。

大人明明知道对于孩子来说父母都爱,明明需要传话的两个人就坐在沙发的两端。其实大人远比小孩幼稚,但大多数大人不会意识到这一点,例如我的父母。

弟弟主动说要去舅舅家玩,那里有很多小伙伴。我也想离开了,我要去旅行。

得到了同意后,我欢天喜地地收拾行李,第二天就会出发。能够一个人出去玩,多酷啊。不再是三明治两面受制,多轻松啊。还可以给父母制造独处机会,说不定回来就能看到他们和好,一箭三雕。

父母却开始忧心忡忡,毕竟我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更无法令人放心的。拐骗,坏人,欺诈,这些都是新闻报道上时有,家长十分关注而涉世未深的孩子无法分辨的。

但是我自信地认为自己不会如此愚钝,我的确没有太多人生阅历,以前的旅行不管多远都有父母陪同照看,我只需要舒舒服服地享受。

但我有很多经验,那些经验是新闻透露给我的,是过往旅行的见闻传递给我的,是书本教导给我的,是身边人传授给我的。许多新朋友会跟我说,我沉稳得不像是一个中学生,仿佛已经饱经沧桑。其实我只是早已通过各种间接的方式增加自己的见解罢了。

父母开始轮番给我灌输注意事项,安全守则,凝重的眼神和皱起的眉仿佛我即将上战场。这让我暗自发笑,他们总把我当小孩。

第二天,父母开车送我去高铁站,一路上阳光明媚,我和父母说说笑笑。可距离高铁站越近,父母也越没心情和我说话,他们又开始担心我的安危和生存能力。

我坐在后座,从反光镜里看着父母。还是很年轻啊,我并没有看到他们老去的痕迹,他们总是说自己一大堆白头发和皱纹,可我怎么也看不出来。

到底是孩子眼里父母永远不会老去,还是自欺欺人的掩盖?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