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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诡异的木盒

早上起来,夜锦衣只喝了小半碗米粥,她虽然很久没有进食,但却仍然感觉不到饿,而是反胃地难受。

楚修翳走出了房门,因为云郯已经雇了一辆上好的马车来。

马是千里马,车是四轮车,车里面宽敞的很,短榻上铺着软枕和锦被,短榻前还放了一张矮桌,矮桌上放了书册、笔墨和杯盏。

楚修翳特地上了马车朝里面看了看,他担心旅途劳累,夜锦衣的身子受不住,因此对这些小事都不得不更上心一些。

小草站在里屋的雕花屏风旁边守着,因为夜锦衣正在沐浴,撒了些香料的热水没过了她的肩膀,她便微微后仰,将头靠在木桶的边沿。

小草的家里本没有这样大的木桶,更没有这样的屏风。

只因夜锦衣起床的时候,随口说了声身子黏的不舒服,楚修翳便立马派人将这些买了回来。

小草心里很是震撼,觉得夜锦衣只是随口说了一声,楚修翳便将所有的东西都买了回来,楚修翳待夜锦衣是真的好。

夜锦衣特地将两只手臂也泡在水里,许久之后她才将手臂抬起,仔细地看着自己手腕的刀痕。

她伤口周围的伤疤本来已经要结痂了,但她却伸手直接将快要愈合的伤疤给用指甲狠狠刮开,伤口又有血丝渗出来。

小草惊呼道:“姐姐!”

夜锦衣听到姐姐那两个字动作一顿,她微微侧头,朝小草伸出手,柔声道:“小草。”

她的声音醇和轻柔,却依然是男人的声音。

也正是这男人的声音,才让夜锦衣整整十年都隐藏地很好。

若非小草见过夜锦衣的身体,恐怕她也要以为此刻此刻跟自己说话的人是一个俊美的男子了。

小草犹豫着将手放在夜锦衣的手心,小心道:“姐姐?”

夜锦衣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这些伤痕吗?”

小草摇摇头,她只觉得不留疤自然是最好的。

夜锦衣道:“因为伤痕能让你铭记过往,而过往会让你更加强大。”

夜锦衣说的这些话小草自然是不懂,她也不需要懂太多。

夜锦衣也没有期望小草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松开了小草的手,微微阖上了眼睛。

等到水温热,热气也慢慢散去,夜锦衣才从水里出来。

衣服是小草帮她穿好的,因为她的手脚依旧是没有力气,连穿衣服都显得费力。

她依旧是穿着月白的男式袍子,跟她平时无异,头发也依旧用了一根白色的发带松松地系在发尾。

只是,她没有再戴那副玄铁面具。

那副玄铁面具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不让人认出她罢了。

如今,楚修翳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再戴着那面具意义却不大了。

楚修翳走进来的时候,夜锦衣依旧是坐在桌前,她的手抚着那张面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修翳握住她的手道:“我们该走了。”

夜锦衣道:“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情。”

楚修翳道:“你说就是,我们不需要这样生······”

生份。

他的话还没说完,夜锦衣便开口道:“我义父不知道我还活着。”

夜锦衣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楚修翳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点头道:“好,我派人通知他们。”

说罢,楚修翳就直接将夜锦衣打横抱起,朝外面走去,小草也跟在他们的身后走出去。

楚修翳才刚刚抱着夜锦衣走出房门,小草的爷爷就立马迎上来跪在他们面前:“两位贵人留步。”

小草见状,忙跑过来去扶他:“爷爷,你这是做什么?”

夜锦衣道:“二位救了我的性命,我应该报答才是,老人家这是何意?”

小草的爷爷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下,恳求道:“我这孙女父母走得早,自小就跟着我,眼看我老小儿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要是走了,小草她就无依无靠了。只求二位贵人将小草带走,给她碗饭吃,那我,我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二位。”

夜锦衣看了一旁擦眼泪的小草一眼,道:“小草对我有恩,我一定待她如亲妹妹一般,老人家宽心。”

小草的爷爷闻言,忙抬起头看着夜锦衣,惊喜道:“贵人愿意带走小草?”

夜锦衣道:“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楚修翳没有说话,只是将夜锦衣抱到车上,又转过身来走到正在抹眼泪的爷孙俩身边,将几个金锭子放在小草的爷爷手里。

“我们会照顾好小草,也请老先生保重。”

说罢,楚修翳就坐在车前,拉好马缰,等着小草上车。

小草的爷爷忙站起来别过脸去,催促道:“小草,你快走吧,别让二位贵人等急了。”

小草摇摇头:“爷爷。”

她爷爷忙朝着屋里走,厉声道:“你快走。”

小草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往马车走,没走出两步就回头看了看她爷爷,只是她爷爷一直将脸别在一旁。

夜锦衣坐在车里,低垂着眸子,纵使窗边的帘子被铁钩挂起,她也没有往外看一眼。

比起生死,离别算得了什么。

只要知道自己担心的那个人是好好地活着,纵使离别,纵使余生孤独地活着,又算得了什么。

等到小草也上了车,楚修翳才微微拉开车门前厚厚的棉布帘子,对夜锦衣道:“云郯他们会去无境山庄,我们先走。”

夜锦衣闭着眼睛,嘴唇翕动,只一个字:“好。”

夜锦衣自然也没有想到,在她走后不到一个时辰,无境山庄会发生些什么。

彼时,一个漆黑的散发着奇异香味的木盒子就摆放在任啸决的书桌上。

那个盒子,不知道是谁人放在无境山庄的庄门口的,守庄的侍卫发现后便将这个盒子呈给了任啸决。

一个盒子自然不可能无怨无故地出现在无境山庄门口,然而它的的确确出现了,而且出现地诡异。

谁也不敢贸然打开它,即使是任啸决。

所以此时此刻,任啸决的书房里除了他自己,还有站着容翎,任子钰,沈渊以及卫卿笑,他们都面色严峻地站着,一句话不说,因为他们在等一个人。

“笃。笃。笃。”

沉闷有力的,有节奏的,铁拐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过去。

一个穿着青布衫的瘦老头拄着铁拐缓慢地从外面走进来,他灰白的头发编成辫子缠在自己干瘦的脖子上,像是缠着一棵枯树的老藤。

除了机杼子,没人是这个打扮。

机杼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