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只是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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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一！”
“二！”
“三！”
“四！……一二三~四！！”
操场上开始练齐步走的方阵声音洪亮，而每一个方阵都在绕完了操场一周后，让自己的视线正对操场顶弧那一片篮球场时，他们仿佛成了真的接受检阅的战士，所有人的视线不自觉的就看向了篮球场上那几个人影，挪都挪不开。
“咣！”
一声清脆的打铁声后，王斯聪捡过了球，抬眼看了一眼那群他往那边看，就立刻扭过头去的学生们，摆出了个不太标准的投篮姿势后说道：
“你在站一会儿，我估计这群男孩晚上做梦都是你的背影。”
说完，他投出了手里的篮球。
虽然姿势不标准，一看发力就知道核心力量不够。
但偏偏……
“唰~”
篮球应声入网。
“嘿嘿~”
在篮板下面捡到了球的女孩得意的笑了两声，“啪啪”拍了两下皮球后，丢给了早在三分线外等待的男友。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了那傲人的上半身。
无论是大小、弧度、还是那直角肩，都已经秒杀了绝大部分的女孩。
而脱掉的防晒外套也没有丢，而是系在了腰上，遮挡住了臀部的曲线。
这衣服吧……就像是一个欲拒还休的轻纱一般，看下面，就看不到上面。看上面，就看不到下面。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展露出杨蜜的好身材而做。
她太耀眼了。
耀眼到不自觉的你就会想要看到她。
可同样不自觉的在靠近时，便会避开一切人的视线，遮掩自己眼里的种种情绪。
“咣。”
三分不进。
许鑫叹了口气：
“虽然我对你选择的这身没意见，但这么多人看你，我还是会吃醋的啊。”
“忍一忍嘛。”
靠在篮球架的立柱上，女孩摇了摇头：
“等一会儿吃完了饭，咱们就走。男孩子看我你该高兴才是，说明你女朋友的吸引力大大的。但主要是你那些同学……我不震一震她们，万一有人不自量力的盯上我男朋友……虽然明知道抢不走你，可我心里也膈应呀。”
“啧……”
许鑫还没说话，王斯聪反倒羡慕的发出了不爽的声音：
“早知道是今天这情况，我特么就不来了……所以，一会儿咱们还要去吃你们学校的食堂？我中午还打算请你俩去吃法国菜的。”
“必须要吃食堂。”
杨蜜点点头，语气坚定：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在说了，我不信整个学校里的人都那么瞎，认不出我男朋友就是史上最年轻的亿元俱乐部导演！《不能说的秘密》还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上面挂着呢！
你想啊……一会儿去吃饭，我一来，唰！瞬间秒杀全场。然后，咱们仨专门找一桌吃饭。你坐我俩对面，我俩坐一起。大家肯定都会琢磨：能和杨蜜坐一起吃饭的男生是谁啊？
然后大家仔细一看……
哎呀~！
这……这……这……
震惊！震惊！震惊！
这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导演，史上最年轻的亿元票房导演，燕京奥运会开闭幕式导演组最年轻的设计天才----许鑫吗！哇！！竟然是他！！！！然后……
可能会有一些人不了解他，就问别人：
“诶，这人是谁啊？”
那人就会用一种无比惊讶的眼神看着这人，说道：
“你不认识他？《不能说的秘密》导演，影史上最年轻的亿元票房俱乐部的导演！处女作就获得戛纳金摄影机奖荣誉的天才导演，奥运会开闭幕式主创团队之一，咱们的学长许鑫！！！你竟然不认识他？”
然后别人会问：
“这么厉害？……他和杨蜜坐一起，这俩人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那人肯定得告诉他：
“要真是的话，那人家就真的是郎才女貌了。一个是天才导演，一个是当红花旦。绝配！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就别想啦……咱们配不上杨蜜。那些女孩也别想了，除了杨蜜，谁还能配得上许鑫呢！”
“……”
“……”
许鑫和王斯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大美女……
想不到吧。
学弟学妹们。
你们眼中那从穿衣打扮到身材颜值都是顶尖的杨蜜学姐……
最近又换口味啦！
改成特么都市扮猪吃老虎啦！
“好……好像、似乎……这是……小说里的剧情吧？”
王斯聪忍不住来了一句：
“就那种……都市文的套路……什么校花……校草……我草！是你！《很纯很暧昧》？”
“呀，你也正在追啊！”
杨蜜眼睛亮了起来。
同道中人啊。
而看着兴致勃勃大有“咱俩来聊聊剧情”意思的杨蜜，王斯聪却看向了许鑫：
“高手这脑洞……挺大啊。”
“唉……”
许鑫叹了一口气。
转身默默去捡球了。
算了，反正……你开心就好。
不就是扮猪吃虎，校花和低调富二代之间的故事么。
赶紧弄，弄完了你特么去给我看玄幻修仙去！
我就不相信你还能搞出来什么幺蛾子！
……
于是，赶着军训解散之前，杨蜜带着俩狗腿来到了食堂。
趁着没人，先抢占了一张桌子。
桌子的位置也很巧妙，就靠近装满绿豆汤的汤桶旁边。
别人只要打汤，那就肯定能看到这仨人。
而学校大三的学生虽然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在外面跑剧组，实习，但实际上人还是不少的。
大家相处了三年，很多人都认识杨蜜。
也看到了今天简直漂亮出花来了的杨蜜。
再然后……就是已经两年没出现在学校的许鑫。
在学校里没社会上那么市侩，就算是认出来了，最多也是要一个合影而已。
然后，王斯聪把拍完照的手机交换给一个漂亮妹子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情侣，无语的叹了口气。
“我特么今天就不该来。”
“嘿嘿。”
王斯聪对面，坐在许鑫旁边的杨蜜一脸笑意。
一边笑，一边留意着外面走进来的人。
原本是想再“虐”一下未来和自己男友是同学的学弟学妹的，可谁知当看到一人走进来后，她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老方，这里这里！诶诶，许鑫，是方修诶！”
“……？”
听到这个名字，许鑫下意识的扭过了头，看向了门口。
然后就看到了那本该在今年六月份就毕业了，可现在却依然出现在校园里的方修。
给《不醉》当摄影师的方修。
“老方？”
许鑫眼睛也亮了起来。
而方修听到了这声招呼，看到了杨蜜和许鑫后……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老许……老杨？”
“去你的，你才老杨！是小杨！”
杨蜜笑嘻嘻的翻了个白眼。
而许鑫则纳闷的问道：
“你没毕业？”
“毕了啊。准备明年考研呢，就报了留校。”
两年不见，方修似乎没什么变化。
倒是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许鑫和杨蜜后，忽然感慨了一声：
“我草，你俩变化真大……我不是说成就，我是说形象。”
他不得不感慨。
明明去年大家还一起拍了《不醉》，当时觉得片子拍的挺牛逼，可现在看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而自己还在准备考研呢，当初一起拍《不醉》的导演已经成了亿元先生……
在加上一年多不见，那明显……说不出变化，可确确实实变化非常大的俩人的容貌……
那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让方修此时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
这时，杨蜜指着对面的王斯聪：
“我俩朋友，王斯聪……诶，杀手王，这是方修。”
“……能不能咱不喊这个名字了，我回去我就改名字……”
王斯聪吐槽着，冲方修招招手：
“你好。”
“诶，你好。”
方修也不认识王斯聪，笑着打了个招呼后，许鑫就说道：
“老方，一起吃啊？”
“……行，我去打饭。”
方修点点头，快步往食堂窗口走。
而杨蜜则说道：
“也不知道老张、老林他们咋样了。”
“应该都开始工作了吧。”
许鑫搓着下巴想了想，说道：
“等一会儿回家在群里问问呗。”
《不醉》的群到现在还没解散呢，只不过大家很少聊天了，除了《不能说的秘密》大卖后，群里发过一些恭喜的话语。
但那二十几个人基本都是你发完恭喜，可能要等个一会儿才会有人回复，然后俩人聊几句，又没了动静。
甚至很多人的头像都经常灰着。
显然，他们已经打赢了名为“学校”的战争，开启了更加残酷的名为“社会”的副本。
而很快，端着个餐盘的方修坐到了王斯聪旁边。
他的到来，让杨蜜反倒不怎么关心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赶过来的迷彩服们了。
虽然她仍然是当之无愧的……每个人走进食堂都能一眼看到的焦点。
但这会儿的女孩显然更享受这种老友重逢的喜悦。
因为从拍了《不醉》之后，她也挺长时间没见过方修了。
一方面是自己忙，另一方面是方修那边也去实习了。
“你们怎么来学校了？”
落座后，方修就有些好奇的问道：
“电影忙完了？回来上课？……不应该吧，大三表演系也开始跑剧组了，回来干嘛啊？”
“……”
王斯聪的眼神一阵古怪。
没吭声。
只是舀了一勺不锈钢碗里的绿豆汤。
这汤熬的还挺不错的。
杨蜜耸耸肩：
“开学了，回来看看呗，刚好许鑫也没什么事，就过来溜达一趟……老方，老张他们呢？”
“老张去东北了，他家在那边给他找了个长春厂内的工作，有编制的。今年刚好赶上长春那边有个电影拍摄，据说还是范炜演的呢。他在里面当收音师。”
方修说完，继续补充了一句：
“就咱们拍《不醉》的那些人，除了我选择了继续考研外，都去工作了。有的人进了组，有的人去了体制内，有的人去了横店……哦对，还有几个转行了……”
“这样啊……”
对于方修嘴里的“转行”，杨蜜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感同身受。
演员也好，剧组工作人员也罢，本身就是竞争压力非常大的一个圈子。
只要能红，那就是年入几百万……
甚至上千万，上亿。
这么便宜的事情，要是谁都能来，那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呢？你怎么安排的？”
“考研，考完了研之后，拿着文凭后，我想进燕京电影厂。先混个编制出来在说……没办法，我没老张的关系啊，人家长春坐地户，家里还有人在长春厂里，我只能自己来呗。”
“唔……”
听到这话，杨蜜愣了愣，纳闷的问道：
“那现在呢？考研就算学校把宿舍留给你了，你也得生活吧？家里给钱？”
“哪好意思再问家里要……”
方修笑着摇摇头：
“我找了个影楼的兼职，干一天休一天，一个月一千五，刚好和考研不耽误。”
“……”
许鑫眉头皱了起来：
“一千五？”
“对啊。够了，思琪毕业后我俩就分手了，我自己一人，住宿舍，吃食堂，那边也管饭。一千五也够生活费了。”
听到方修的话，许鑫想了想，忽然问道：
“考研光理论知识也不行的吧？我记得从去年开始，摄影考研已经开始加上镜头光学素质、畸变类型、色彩倾向这些数字相机技术板块的东西……今年推出的数码相机是摄影技术的一个大变革，证明胶片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要退出摄影市场了。在这个节骨眼，你还挺吃亏的。”
“其实还好，虽然技术出来了，但学术反应还没那么快。但……怎么说呢，倒不是说我心气儿高，只是实习了一段时间后……也可能是我找的剧组不对。特么我实习了俩月的剧组我还倒贴了一千三百块钱你敢信……”
“……？”
三人疑惑的目光，方修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所以说，学生的钱好骗啊。我找了一个公司，就是类似于中介那样，派摄影师到各个剧组团队的那种。然后一开始入职了就发了个相机，我还以为我遇到好公司了，结果后来才发现，那相机是个不知道几手的不说，一开始承诺的工资也都算在了这相机里。干了两个月……本来说好的押一付一，结果第二个月该发钱的时候又告诉我没钱，等下个月才有，我一问为什么，才知道原来这相机算是我买的，得把钱赚够了才能发工资……”
“这不是强买强卖嘛！”
听到杨蜜的话，方修点点头，脸上全是一种介乎于尴尬与厌恶的情绪：
“对啊，可我合同都签了……唉，要么说没经验呢，我一看这样不行，就说辞职。相机我不要了，哪怕给点折旧费都行。结果……人家不要，想辞职，要么归还相机但没有工资。要么就是补一千多块钱，把相机拿走。当时我以为佳能那款1DS相机是新的……想着小一万的相机拿了也不亏，就给了一千多。结果回来没用俩月就坏了，一去修才知道，这机器里面的东西全特么换成了小厂的了……我说一开始用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唉。”
“……”
“……”
“……”
显然，方修遭遇的恶劣就业环境，让三人都有些无语。
“所以你……”
“心灰意冷了呗……倒不是我不能收到挫折，而是找工作时候发现，说一千道一万，没有足够的工作经验的话，还是学历更重要。当时我面试一家大影视公司，别说你是北影了，你就好莱坞出来的人家也不看，就要研究生以上学历……而其他薪资还算符合我要求的好企业，也都是需要至少5年以上工作经验，或者高学历。所以……”
方修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这……好吧。那有信心没？”
“应该……可以吧。谁知道呢，明年考不上再说。”
听到这话，杨蜜主动说道：
“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剧组？”
“呃……”
刚准备扒拉饭的方修眼神动了动……似乎在犹豫。
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别别别，可别麻烦了。我先考研吧~”
“呃……好吧。”
虽然看出来了他很心动，可听到拒绝后，杨蜜也不强迫，只是扭头看了一眼男友。
许鑫也看了看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
……
人常言凤凰择梧桐而栖，北影算是凤凰频出的梧桐树么？这点是肯定的。但同样，梧桐，也只是栖息之地而已。
歇够了，歇“爽”了，凤凰就得继续化身百鸟之王，去天空翱翔了。
杨蜜也是如此。
一顿饭的功夫，食堂里无论男男女女的目光都看到了她，也看到了旁边的许鑫导演。
不过……要么说学生时代还是脸皮薄了些。
许鑫反倒没收到什么打扰。
四个人吃了顿饭后，就起身离开了。
离开时，王斯聪和方修走在前，杨蜜则和许鑫走在后面。
与情侣一般无二。
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你问我，我肯定不承认。
但你看到就够了。
艳压全场的女孩通过这种方式，宣誓了对男友的主权，就像是一面镜子。
任何想试图撩骚我男朋友的……嗯，先拿镜子照照自己。
你是腿比我细呢，屁股比我翘呢，还是胸比我大脸比我能打？
更何况，我这百十来斤的身子里，装着的还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目的达到，就足够了。
最后，方修留下了一句：
“老许，电影恭喜了啊！哈哈！”
然后就离开了。
而等他离开，当了一上午陪衬的王斯聪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咱们也走吧。”
他本来还以为能认识几个漂亮女孩。
可不出意外的感受到了挫败感。
凭心而论，北影的帅哥，真的不少。他这种梳着长发的艺术青年……暂时没啥市场。
“走吧。”
杨蜜倒挺开心的，然后忽然扭头问了男友一句：
“打算帮方修？”
“嗯，反正就是打个电话的事情。好歹也是咱俩结缘的见证人之一，现在靠一千五的生活费过活，于情于理我也没法袖手旁观。”
“那你打算给他安排到哪？”
“奥运会里。”
“……”
“……”
看着女友和朋友俩人抽搐的嘴角，许鑫哈哈一乐：
“怎么？”
“飘了吧你，奥运会又不是你说的算。”
听到女友的话，许鑫摇摇头：
“这几天已经开始新一轮团队招募了。创意团队的人员基本不变，但技术制作团队、管理团队已经要从现在的三百多人扩充到千人左右。而这千人之中当然有摄影师的招募。范导负责的，打个电话就是了。这种台前幕后的摄影工作，包括纪录片的记录都要摄影师，并且是个很好的资历。对老方绝对有用。”
没错，奥运会随着所有环节走向正轨，包括各个环节的编排都已经开始，目前初步预估，整个奥运会不算200多个志愿者团队，光是内外场的工作人员、演员要达到接近三万人，是个绝对的浩大工程。
许鑫这几个月忙的就是这些事情。
安排个摄影师实习生过来工作就是手拿把攥的事。
于是说着，他拿出了电话；
“我给范导打个电话，老方这兼职一个月一千五，不是开玩笑呢么。”
杨蜜和王斯聪不在说话。
女孩是很理解男友这种做法，这种做法就是很直观的贯彻了一个思路。
和我有关系的，就是自己人。
凡事要先对自己人好，再去说外人的事情。
当然了，如果这个人后续发现“不是自己人”或者说“不配当自己人”，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种圈地观念，和许叔叔一模一样，杨蜜也挺认同的。
而王斯聪想的就相对简单了。
老许真仗义。
他想到。
……
许鑫把这事一说，范越基本都没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并且告诉他找管理团队的人就行。
都不需要自己打招呼。
虽然在采访里，许鑫说自己介乎于团队的“一、二”阶段之间。
外人信就算了。
内部的人……谁信谁傻子。
一个设计出了火炬、主火炬、甚至是找到了奥运会贯穿始终的那个卷轴图案，并且家里无偿提供了一块价值可能从奥运角度，简直是无价的“试验田”的人……
他说他没话语权，你信吗？
果不其然，等给管理团队的人打了招呼后，人家就问了一句：
“许导，那您看，给您这同学安排在哪合适啊？”
得到了许鑫“您觉得哪合适”的反问后，对方心领神会电话挂断，方修就直接成了近期央台打算做的一个奥运会志愿者专题栏目的摄影团队一员。
能在新闻上署名“本台记者:XXX”、“摄影：方修”的那种。
挂断了电话，许鑫耸耸肩：
“搞定。那边会通知老方的……要是弄的好，奥运过后，带着这份资历，
“一！”
“二！”
“三！”
“四！……一二三~四！！”
操场上开始练齐步走的方阵声音洪亮，而每一个方阵都在绕完了操场一周后，让自己的视线正对操场顶弧那一片篮球场时，他们仿佛成了真的接受检阅的战士，所有人的视线不自觉的就看向了篮球场上那几个人影，挪都挪不开。
“咣！”
一声清脆的打铁声后，王斯聪捡过了球，抬眼看了一眼那群他往那边看，就立刻扭过头去的学生们，摆出了个不太标准的投篮姿势后说道：
“你在站一会儿，我估计这群男孩晚上做梦都是你的背影。”
说完，他投出了手里的篮球。
虽然姿势不标准，一看发力就知道核心力量不够。
但偏偏……
“唰~”
篮球应声入网。
“嘿嘿~”
在篮板下面捡到了球的女孩得意的笑了两声，“啪啪”拍了两下皮球后，丢给了早在三分线外等待的男友。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了那傲人的上半身。
无论是大小、弧度、还是那直角肩，都已经秒杀了绝大部分的女孩。
而脱掉的防晒外套也没有丢，而是系在了腰上，遮挡住了臀部的曲线。
这衣服吧……就像是一个欲拒还休的轻纱一般，看下面，就看不到上面。看上面，就看不到下面。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展露出杨蜜的好身材而做。
她太耀眼了。
耀眼到不自觉的你就会想要看到她。
可同样不自觉的在靠近时，便会避开一切人的视线，遮掩自己眼里的种种情绪。
“咣。”
三分不进。
许鑫叹了口气：
“虽然我对你选择的这身没意见，但这么多人看你，我还是会吃醋的啊。”
“忍一忍嘛。”
靠在篮球架的立柱上，女孩摇了摇头：
“等一会儿吃完了饭，咱们就走。男孩子看我你该高兴才是，说明你女朋友的吸引力大大的。但主要是你那些同学……我不震一震她们，万一有人不自量力的盯上我男朋友……虽然明知道抢不走你，可我心里也膈应呀。”
“啧……”
许鑫还没说话，王斯聪反倒羡慕的发出了不爽的声音：
“早知道是今天这情况，我特么就不来了……所以，一会儿咱们还要去吃你们学校的食堂？我中午还打算请你俩去吃法国菜的。”
“必须要吃食堂。”
杨蜜点点头，语气坚定：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在说了，我不信整个学校里的人都那么瞎，认不出我男朋友就是史上最年轻的亿元俱乐部导演！《不能说的秘密》还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上面挂着呢！
你想啊……一会儿去吃饭，我一来，唰！瞬间秒杀全场。然后，咱们仨专门找一桌吃饭。你坐我俩对面，我俩坐一起。大家肯定都会琢磨：能和杨蜜坐一起吃饭的男生是谁啊？
然后大家仔细一看……
哎呀~！
这……这……这……
震惊！震惊！震惊！
这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导演，史上最年轻的亿元票房导演，燕京奥运会开闭幕式导演组最年轻的设计天才----许鑫吗！哇！！竟然是他！！！！然后……
可能会有一些人不了解他，就问别人：
“诶，这人是谁啊？”
那人就会用一种无比惊讶的眼神看着这人，说道：
“你不认识他？《不能说的秘密》导演，影史上最年轻的亿元票房俱乐部的导演！处女作就获得戛纳金摄影机奖荣誉的天才导演，奥运会开闭幕式主创团队之一，咱们的学长许鑫！！！你竟然不认识他？”
然后别人会问：
“这么厉害？……他和杨蜜坐一起，这俩人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那人肯定得告诉他：
“要真是的话，那人家就真的是郎才女貌了。一个是天才导演，一个是当红花旦。绝配！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就别想啦……咱们配不上杨蜜。那些女孩也别想了，除了杨蜜，谁还能配得上许鑫呢！”
“……”
“……”
许鑫和王斯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大美女……
想不到吧。
学弟学妹们。
你们眼中那从穿衣打扮到身材颜值都是顶尖的杨蜜学姐……
最近又换口味啦！
改成特么都市扮猪吃老虎啦！
“好……好像、似乎……这是……小说里的剧情吧？”
王斯聪忍不住来了一句：
“就那种……都市文的套路……什么校花……校草……我草！是你！《很纯很暧昧》？”
“呀，你也正在追啊！”
杨蜜眼睛亮了起来。
同道中人啊。
而看着兴致勃勃大有“咱俩来聊聊剧情”意思的杨蜜，王斯聪却看向了许鑫：
“高手这脑洞……挺大啊。”
“唉……”
许鑫叹了一口气。
转身默默去捡球了。
算了，反正……你开心就好。
不就是扮猪吃虎，校花和低调富二代之间的故事么。
赶紧弄，弄完了你特么去给我看玄幻修仙去！
我就不相信你还能搞出来什么幺蛾子！
……
于是，赶着军训解散之前，杨蜜带着俩狗腿来到了食堂。
趁着没人，先抢占了一张桌子。
桌子的位置也很巧妙，就靠近装满绿豆汤的汤桶旁边。
别人只要打汤，那就肯定能看到这仨人。
而学校大三的学生虽然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在外面跑剧组，实习，但实际上人还是不少的。
大家相处了三年，很多人都认识杨蜜。
也看到了今天简直漂亮出花来了的杨蜜。
再然后……就是已经两年没出现在学校的许鑫。
在学校里没社会上那么市侩，就算是认出来了，最多也是要一个合影而已。
然后，王斯聪把拍完照的手机交换给一个漂亮妹子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情侣，无语的叹了口气。
“我特么今天就不该来。”
“嘿嘿。”
王斯聪对面，坐在许鑫旁边的杨蜜一脸笑意。
一边笑，一边留意着外面走进来的人。
原本是想再“虐”一下未来和自己男友是同学的学弟学妹的，可谁知当看到一人走进来后，她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老方，这里这里！诶诶，许鑫，是方修诶！”
“……？”
听到这个名字，许鑫下意识的扭过了头，看向了门口。
然后就看到了那本该在今年六月份就毕业了，可现在却依然出现在校园里的方修。
给《不醉》当摄影师的方修。
“老方？”
许鑫眼睛也亮了起来。
而方修听到了这声招呼，看到了杨蜜和许鑫后……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老许……老杨？”
“去你的，你才老杨！是小杨！”
杨蜜笑嘻嘻的翻了个白眼。
而许鑫则纳闷的问道：
“你没毕业？”
“毕了啊。准备明年考研呢，就报了留校。”
两年不见，方修似乎没什么变化。
倒是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许鑫和杨蜜后，忽然感慨了一声：
“我草，你俩变化真大……我不是说成就，我是说形象。”
他不得不感慨。
明明去年大家还一起拍了《不醉》，当时觉得片子拍的挺牛逼，可现在看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而自己还在准备考研呢，当初一起拍《不醉》的导演已经成了亿元先生……
在加上一年多不见，那明显……说不出变化，可确确实实变化非常大的俩人的容貌……
那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让方修此时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
这时，杨蜜指着对面的王斯聪：
“我俩朋友，王斯聪……诶，杀手王，这是方修。”
“……能不能咱不喊这个名字了，我回去我就改名字……”
王斯聪吐槽着，冲方修招招手：
“你好。”
“诶，你好。”
方修也不认识王斯聪，笑着打了个招呼后，许鑫就说道：
“老方，一起吃啊？”
“……行，我去打饭。”
方修点点头，快步往食堂窗口走。
而杨蜜则说道：
“也不知道老张、老林他们咋样了。”
“应该都开始工作了吧。”
许鑫搓着下巴想了想，说道：
“等一会儿回家在群里问问呗。”
《不醉》的群到现在还没解散呢，只不过大家很少聊天了，除了《不能说的秘密》大卖后，群里发过一些恭喜的话语。
但那二十几个人基本都是你发完恭喜，可能要等个一会儿才会有人回复，然后俩人聊几句，又没了动静。
甚至很多人的头像都经常灰着。
显然，他们已经打赢了名为“学校”的战争，开启了更加残酷的名为“社会”的副本。
而很快，端着个餐盘的方修坐到了王斯聪旁边。
他的到来，让杨蜜反倒不怎么关心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赶过来的迷彩服们了。
虽然她仍然是当之无愧的……每个人走进食堂都能一眼看到的焦点。
但这会儿的女孩显然更享受这种老友重逢的喜悦。
因为从拍了《不醉》之后，她也挺长时间没见过方修了。
一方面是自己忙，另一方面是方修那边也去实习了。
“你们怎么来学校了？”
落座后，方修就有些好奇的问道：
“电影忙完了？回来上课？……不应该吧，大三表演系也开始跑剧组了，回来干嘛啊？”
“……”
王斯聪的眼神一阵古怪。
没吭声。
只是舀了一勺不锈钢碗里的绿豆汤。
这汤熬的还挺不错的。
杨蜜耸耸肩：
“开学了，回来看看呗，刚好许鑫也没什么事，就过来溜达一趟……老方，老张他们呢？”
“老张去东北了，他家在那边给他找了个长春厂内的工作，有编制的。今年刚好赶上长春那边有个电影拍摄，据说还是范炜演的呢。他在里面当收音师。”
方修说完，继续补充了一句：
“就咱们拍《不醉》的那些人，除了我选择了继续考研外，都去工作了。有的人进了组，有的人去了体制内，有的人去了横店……哦对，还有几个转行了……”
“这样啊……”
对于方修嘴里的“转行”，杨蜜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感同身受。
演员也好，剧组工作人员也罢，本身就是竞争压力非常大的一个圈子。
只要能红，那就是年入几百万……
甚至上千万，上亿。
这么便宜的事情，要是谁都能来，那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呢？你怎么安排的？”
“考研，考完了研之后，拿着文凭后，我想进燕京电影厂。先混个编制出来在说……没办法，我没老张的关系啊，人家长春坐地户，家里还有人在长春厂里，我只能自己来呗。”
“唔……”
听到这话，杨蜜愣了愣，纳闷的问道：
“那现在呢？考研就算学校把宿舍留给你了，你也得生活吧？家里给钱？”
“哪好意思再问家里要……”
方修笑着摇摇头：
“我找了个影楼的兼职，干一天休一天，一个月一千五，刚好和考研不耽误。”
“……”
许鑫眉头皱了起来：
“一千五？”
“对啊。够了，思琪毕业后我俩就分手了，我自己一人，住宿舍，吃食堂，那边也管饭。一千五也够生活费了。”
听到方修的话，许鑫想了想，忽然问道：
“考研光理论知识也不行的吧？我记得从去年开始，摄影考研已经开始加上镜头光学素质、畸变类型、色彩倾向这些数字相机技术板块的东西……今年推出的数码相机是摄影技术的一个大变革，证明胶片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要退出摄影市场了。在这个节骨眼，你还挺吃亏的。”
“其实还好，虽然技术出来了，但学术反应还没那么快。但……怎么说呢，倒不是说我心气儿高，只是实习了一段时间后……也可能是我找的剧组不对。特么我实习了俩月的剧组我还倒贴了一千三百块钱你敢信……”
“……？”
三人疑惑的目光，方修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所以说，学生的钱好骗啊。我找了一个公司，就是类似于中介那样，派摄影师到各个剧组团队的那种。然后一开始入职了就发了个相机，我还以为我遇到好公司了，结果后来才发现，那相机是个不知道几手的不说，一开始承诺的工资也都算在了这相机里。干了两个月……本来说好的押一付一，结果第二个月该发钱的时候又告诉我没钱，等下个月才有，我一问为什么，才知道原来这相机算是我买的，得把钱赚够了才能发工资……”
“这不是强买强卖嘛！”
听到杨蜜的话，方修点点头，脸上全是一种介乎于尴尬与厌恶的情绪：
“对啊，可我合同都签了……唉，要么说没经验呢，我一看这样不行，就说辞职。相机我不要了，哪怕给点折旧费都行。结果……人家不要，想辞职，要么归还相机但没有工资。要么就是补一千多块钱，把相机拿走。当时我以为佳能那款1DS相机是新的……想着小一万的相机拿了也不亏，就给了一千多。结果回来没用俩月就坏了，一去修才知道，这机器里面的东西全特么换成了小厂的了……我说一开始用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唉。”
“……”
“……”
“……”
显然，方修遭遇的恶劣就业环境，让三人都有些无语。
“所以你……”
“心灰意冷了呗……倒不是我不能收到挫折，而是找工作时候发现，说一千道一万，没有足够的工作经验的话，还是学历更重要。当时我面试一家大影视公司，别说你是北影了，你就好莱坞出来的人家也不看，就要研究生以上学历……而其他薪资还算符合我要求的好企业，也都是需要至少5年以上工作经验，或者高学历。所以……”
方修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这……好吧。那有信心没？”
“应该……可以吧。谁知道呢，明年考不上再说。”
听到这话，杨蜜主动说道：
“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剧组？”
“呃……”
刚准备扒拉饭的方修眼神动了动……似乎在犹豫。
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别别别，可别麻烦了。我先考研吧~”
“呃……好吧。”
虽然看出来了他很心动，可听到拒绝后，杨蜜也不强迫，只是扭头看了一眼男友。
许鑫也看了看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
……
人常言凤凰择梧桐而栖，北影算是凤凰频出的梧桐树么？这点是肯定的。但同样，梧桐，也只是栖息之地而已。
歇够了，歇“爽”了，凤凰就得继续化身百鸟之王，去天空翱翔了。
杨蜜也是如此。
一顿饭的功夫，食堂里无论男男女女的目光都看到了她，也看到了旁边的许鑫导演。
不过……要么说学生时代还是脸皮薄了些。
许鑫反倒没收到什么打扰。
四个人吃了顿饭后，就起身离开了。
离开时，王斯聪和方修走在前，杨蜜则和许鑫走在后面。
与情侣一般无二。
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你问我，我肯定不承认。
但你看到就够了。
艳压全场的女孩通过这种方式，宣誓了对男友的主权，就像是一面镜子。
任何想试图撩骚我男朋友的……嗯，先拿镜子照照自己。
你是腿比我细呢，屁股比我翘呢，还是胸比我大脸比我能打？
更何况，我这百十来斤的身子里，装着的还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目的达到，就足够了。
最后，方修留下了一句：
“老许，电影恭喜了啊！哈哈！”
然后就离开了。
而等他离开，当了一上午陪衬的王斯聪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咱们也走吧。”
他本来还以为能认识几个漂亮女孩。
可不出意外的感受到了挫败感。
凭心而论，北影的帅哥，真的不少。他这种梳着长发的艺术青年……暂时没啥市场。
“走吧。”
杨蜜倒挺开心的，然后忽然扭头问了男友一句：
“打算帮方修？”
“嗯，反正就是打个电话的事情。好歹也是咱俩结缘的见证人之一，现在靠一千五的生活费过活，于情于理我也没法袖手旁观。”
“那你打算给他安排到哪？”
“奥运会里。”
“……”
“……”
看着女友和朋友俩人抽搐的嘴角，许鑫哈哈一乐：
“怎么？”
“飘了吧你，奥运会又不是你说的算。”
听到女友的话，许鑫摇摇头：
“这几天已经开始新一轮团队招募了。创意团队的人员基本不变，但技术制作团队、管理团队已经要从现在的三百多人扩充到千人左右。而这千人之中当然有摄影师的招募。范导负责的，打个电话就是了。这种台前幕后的摄影工作，包括纪录片的记录都要摄影师，并且是个很好的资历。对老方绝对有用。”
没错，奥运会随着所有环节走向正轨，包括各个环节的编排都已经开始，目前初步预估，整个奥运会不算200多个志愿者团队，光是内外场的工作人员、演员要达到接近三万人，是个绝对的浩大工程。
许鑫这几个月忙的就是这些事情。
安排个摄影师实习生过来工作就是手拿把攥的事。
于是说着，他拿出了电话；
“我给范导打个电话，老方这兼职一个月一千五，不是开玩笑呢么。”
杨蜜和王斯聪不在说话。
女孩是很理解男友这种做法，这种做法就是很直观的贯彻了一个思路。
和我有关系的，就是自己人。
凡事要先对自己人好，再去说外人的事情。
当然了，如果这个人后续发现“不是自己人”或者说“不配当自己人”，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种圈地观念，和许叔叔一模一样，杨蜜也挺认同的。
而王斯聪想的就相对简单了。
老许真仗义。
他想到。
……
许鑫把这事一说，范越基本都没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并且告诉他找管理团队的人就行。
都不需要自己打招呼。
虽然在采访里，许鑫说自己介乎于团队的“一、二”阶段之间。
外人信就算了。
内部的人……谁信谁傻子。
一个设计出了火炬、主火炬、甚至是找到了奥运会贯穿始终的那个卷轴图案，并且家里无偿提供了一块价值可能从奥运角度，简直是无价的“试验田”的人……
他说他没话语权，你信吗？
果不其然，等给管理团队的人打了招呼后，人家就问了一句：
“许导，那您看，给您这同学安排在哪合适啊？”
得到了许鑫“您觉得哪合适”的反问后，对方心领神会电话挂断，方修就直接成了近期央台打算做的一个奥运会志愿者专题栏目的摄影团队一员。
能在新闻上署名“本台记者:XXX”、“摄影：方修”的那种。
挂断了电话，许鑫耸耸肩：
“搞定。那边会通知老方的……要是弄的好，奥运过后，带着这份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