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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浪子回头

到了医院之后,陈彪缓缓地揭开了蒙在大奶奶身上的白布。大奶奶那双惨白的脸出现在了叔父的面前,叔父也在这一刻,悔不当初。抱着自己母亲的遗体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用巴掌抡着自己的耳光。而陈彪站在一旁哽咽着,他虽然很想打叔父一顿,但已经解决不了什么事情,况且大奶奶临死前的心愿就是让叔父活下去,自己答应了大奶奶就应该说到做到。

火车站浓烟在天空上,把天染的灰噔噔的。天空上只有几只麻雀在飞,天是那么的寂静与悲凉。陈彪送走了自己的叔父,他的叔父决定去外面闯荡一番。因为他已经没有脸面留在家乡了,一是留在家乡会受不起同乡人的嘲笑,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心灵上的折磨。这种折磨,像一只锋利的剑,刺痛他的肉体。

在张家公馆里,张兴国还和以往一样的散步。而他的儿子张建国,手里却拿着一封信函。美滋滋的往父亲的书房里跑,他跑到了书房里,却没有见到父亲。于是,又从书房里折了出来,去花园里寻找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正原路返回往书房去,于是,父子二人相遇。父亲看到儿子如此的高兴,便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他可真是个文质彬彬的小孩子,长袍马褂金丝眼镜,白皙的皮肤让他显得更加的文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函,递给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接过信函,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张兴国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铜子,放到了张建国的手里。并且反复叮嘱张建国不要将此事和任何人说,张建国点头答应了。于是,张建国拿着几枚铜子美颠颠的跑走了,他没有心情,理会父亲究竟怎么了?他此时只想买一本小说,自己心目已久的三国,终于可以买了。

张建国从小就接受家里良好的教育,只不过多为中方的儒学教育。四书五经论语之类的,他虽长的文静和心却不是那么的文质彬彬,他对那些四书五经从来提不起什么兴趣。相反的是,他对那些小说却是很感兴趣。他喜欢书中金戈铁马的生活,而他自己也曾做过纸盔甲,骑着家里养的一只硕大的藏獒。满院子的走,只可惜,那只藏獒桀骜不驯,他顶多骑一下,却不能飞奔。而他的纸盔甲被自己的母亲发现之后,便送给了火炕。

张兴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信函上的绝密二字,心里却异常的紧张与兴奋。他快速的跑回了书房,拆开信函,仔细端详起来。

“张兄,当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愚弟已赶赴武昌,秘密的谋划起义。由于四川保路运动的兴起,将军在湖北的防御力量迅速减弱。为我们革命人的起义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所以我们决定在十月发动起义,但是我们急需一批军火的补给。希望张兄可以联合诸多商人,为起义增加力量,携起手来缔造共和。”

张兴国看完陈彪留下的信函之后,心都激动的提到了嗓子眼上。这是他日日夜夜盼望的事情,缔造共和。于是,他赶紧把商人招即来,在自己的书房里开紧急会议。

书房里浓烟滚滚,来到书房的商人,无不兴奋与紧张。他们即将开始这部历史,而不是成为历史的旁观者,他们今天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来到这里的商人有:银行家谭少亮,华盛老板邓少华,棉纺织厂徐力,还有一些张兴国信得过的商业伙伴。他们不仅为自己谋福利,也为整个中国谋福利。

邓少华掐灭手中的香烟,站起身来,略带自豪地说:“这是个天大的好事情,如果武昌那方面起义成功。那就如同一把野火在荒原上燃起,全国都会随之响应,而那腐朽的清朝,用不了一夜就会烧得一干二净。留下一堆草木灰,做我们的养料。”

“我看好像不是这样的,起义军能有多少人?最多不过几千人,而清军最少有百万军队。即便其义侥幸成功了,但是,如果清军一旦反扑,那可就功亏一篑了。我觉得应该先养足实力,此事不宜过早。以前在广州起义的时候,我们也大力支援,但是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导致了失败。所以今日我们必须从血的教训中成长,凡事不可如此的鲁莽。”谭少亮带些担忧的说。

“凡事吗?不可一概而论。今日之中国和昨日,中国以大不同。现在的中国的国家意识已经崛起,而大多数民众对清朝也怀有不满。整个民族的情绪,就犹如一把绷在弦上的箭。只要稍稍一松手,便射了出去。所以武昌起义是十分有必要的,我们应该大力的支持。倘若真的失败了,也可以灭一灭清朝的锐气,涨一下我们革命人的脸面。”华盛老板徐力说。

接着整个书房又像苍蝇堆一样嗡嗡的闹得起来,大家交头接耳,议论不绝。有赞成起义的当然也有反对起义的。正当大家为此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张兴国站了起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们今天讨论的问题不是起义和不起义的问题,起义的日子已经定好是必然的。我们对起义的事情无法做出任何的决定,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这次起义。各位同僚们,前方的将士在那里流血牺牲。他们为的就是我们的国家,他们甘心抛头颅洒热血。我们这些商人,端起枪杆子可不行。但是我们送些枪杆子总是可以的,这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问题。”张兴国语重心长的说。

大家听完张兴国的讲话也便不作声了,而是在苦苦的凝思,该怎么做这件事?

“大家不必苦恼,再把大家召集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方法。只是奈何资金不足,需要大伙来募捐。只要大伙募捐的款项足够,那么大事可成。我的计划是这个样子的,首先,我们通过黑渠道购买枪支。联系的人,我已经选定好了。他是一个日本人叫做小谷里步,他答应提供7000支枪支,但是却要一万两白银。我已拿出三千两白银,可是剩下的七千两却找不出来。所以才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希望大家能够帮忙凑足那七千两白银。只要我们把白银凑到一万两,小谷里步便会用他日本人的身份潜入武昌,将枪支交给革命军,交接枪支的军官,我已经选好,就是陈彪。大家对此还有什么疑问吗?”张兴国说。

大家听到张兴国讲完这番话的时候,有的则欣喜若狂,有的则表情有些牵强的微笑。毕竟空谈爱国,谁都可以淋漓尽致,可真要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钱财的时候,那可又要另当别论。

这时候突然门打开了,大家都紧张了起来,莫非是清兵进来了。正在大家紧张的时候,张建国这个小屁孩流着鼻涕走的进来。他怀里抱着三国,却哭泣的不成样子。一边抹着鼻涕,一边往父亲那里走。

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是那么的伤心,便以为他又挨别人欺负了。

“建国,你告诉父亲是不是又挨欺负了?”

“没有。”

“那一定是没有好好读书,被教书先生打了板子吧!”

“也没有。”

“莫非是你到母亲那里捣乱,被母亲赶了出来吧!”

“这个也没有。”

“那你为何哭哭啼啼地闯进来了!”

“我在书房外面听到爸爸要把钱给别人,所以我就心疼的哭了起来。爸爸,你要把钱给国家,国家是谁?和你做买卖吗?你可不要上当受骗,你说过我们很穷的。”

在书房里的那些大人们听到张建国说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被这个可爱的小孩子逗笑了,而张兴国自己也被儿子的愚蠢逗笑了。

“国家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家,你爸爸把钱给国家,和把钱留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