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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字游戏(三十七)

一声凄厉的惨嚎声响起, 那个只有半截身子的男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时朗的身后,用他那根长长的舌头紧紧地缠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他的舌头上瞬间如同是野兽一样,树立起了密密麻麻的倒刺, 就像是无数的银针一样刺穿了时朗的皮肤。

情形于是从一对一变成了二对一。

柏寒看着眼前的场景,抓起地上的钥匙。

接着,他一点犹豫都没有, 直接拉着尤醉就向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

“拿着!”

那串沾染着鲜血的钥匙被塞进了尤醉的手心里,他感受到那钥匙上面沾染的黏腻液体,一句话也没说,乖乖地握在手心里。

尤醉此时的心中畏惧异常, 但是却一声不吭, 紧紧跟在柏寒的身边。

【呜呜呜现在应该怎么办呀!别墅的大门也已经打不开了, 等会要是火烧下来,老婆他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

【呜呜呜不要不要,美人不要死啊!】

【程子烨我爱了, 乖狗狗,你要活下来啊,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 我就直接做主把小美人送你啦】

【这个游戏难度就真的特么的离谱, 我就不信哪个第一场的玩家会遇上这种难度的游戏,现在都玩到最后的时候了,我还是对于应该怎么离开这幢别墅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对啊, 首先进入别墅, 就骗着你玩游戏,游戏输了就要死, 就算是游戏不输, 也没有办法离开, 并且最后还有幕后大boss,直接给你一枪崩了,这特么谁玩谁不上火?】

【老婆已经很不容易啦,就算是这场游戏输了也没有关系的!回到现实世界里,我们大不了以后不参加了,也都一样!你在别的直播平台开号,我们一样过去养你,给你打钱】

【我还是相信柏寒的,他一定能带着老婆离开这里的!】

【柏寒往卫生间跑什么啊,虽然说火灾的时候躲进卫生间的确有一点用处,但是醒醒啊,这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但是柏寒却并不像是弹幕所猜测的一样,进入洗手间仅仅是为了躲避外面的大火。

他进入之后,视线迅速在墙壁上面那个被破开的大洞的位置上滑过,而后一把将尤醉抱起来。

“进去!”

他几乎是用硬冷的命令的语气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强硬地直接将尤醉塞进了那个他才刚刚逃出来的洞口。

他并没有和尤醉多解释一些什么。

身后的程子烨此时正在为他们争取时间,他们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将人塞进去之后,自己也快速爬了进去。

熟悉的黑暗再次笼罩在了尤醉的身边,他吸了吸鼻子,努力地用手脚撑在地上,顺着已经爬过一次的暗道,继续向前攀爬着。

那具被他们从水泥里面挖出来的尸体还放在墙边,尤醉小心翼翼地从它的身边爬过去。

“你还记得,那个疯子把你关起来的地下室怎么走吗?”

柏寒在尤醉的身后开口。

尤醉点了点头。

他并不是路痴,只要走过一遍的路就能牢牢记住。

“我们去那个隐藏起来的地下室。”

柏寒的声音斩钉截铁。

“既然别墅的大门打不开,我们就不要继续在大厅里面浪费时间了。那个疯子日常出入,购买生活用品,必然不能从别墅的大门进入。

在那个隐藏起来的地下室里面,一定有一条能够让我们离开这幢别墅的暗道。”

弹幕听到了柏寒的分析,纷纷恍然大悟。

【对哦,的确是有道理的。虽然时朗这个人疯疯癫癫的,但是不得不说,他也是胆大心细,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出一条暗道来】

【呜呜呜,趁着外面他们都在打架,老婆你赶快找到地下室然后跑路啊】

【急死妈妈了,崽啊,快点跑】

【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柏寒】

【呜呜呜太好了,我再也不说总是围着老婆打转的这几个狗男人狗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

【当然除了时狗,他是个例外,疯狗就应该开除攻籍】

尤醉立刻就明白了柏寒的意思,顺着自己记忆中的通道的方向爬去。

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候,他的心中却还是不由得生出了一丝隐秘的甜蜜和崇拜。

柏寒学长真的好厉害呀,就连这样的细节都能考虑到。

如果不是柏寒学长的话,可能他自己就要被烧死在这里了……

但是他的心中却又骤然想起了此时在身后为他们争取时间的程子烨,心于是又沉了下去。

“学…学长……程子烨他会不会有事?”

尤醉在黑暗里面一边爬,一边小声问道。

在离开那个囚禁着他的房间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自己还会再次迫切地想要回到那里。

在进入暗道之后,他们身侧那种灼热的感觉就减轻了很多,空气虽然陈旧封闭,但是却也没有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炙烤感。

“我不知道。”

柏寒低沉的嗓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我会先把你送走,在保证了你是安全的之后,我会再回来找他。”

尤醉却听出他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他立刻就回忆起了他的手上,那个被女鬼弄出来的伤口。

此时他们在暗道里面攀爬,必然会再次触碰到伤口。

尤醉只感觉眼中的眼泪又在吧嗒吧嗒往下掉,他喘着气软声追问道。

“你手上的伤口还痛不痛啊?”

明明是在问柏寒身上的伤口,但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已经抖了起来。

柏寒自己还没有喊痛,他倒是先替人疼了起来。

柏寒沉默了一会,没有开口说话。

尤醉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上传来阵痛,大概是因为他在暗道里面爬行了太长的时间,他的皮肤又娇嫩,腿上都已经被磨破皮了。

砂砾的痛感密密麻麻地从皮肤上面传来,细小的石块一次次地从已经破损的伤口上面滑过,疼痛是绵长而持久的,就像是一把小刀一点点地在从尤醉的身上割着肉。

尤醉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可是一声也不敢喊。

现在的情况下,他并不能停下来,而是用着全身的力气在往前爬,一边爬着一边小声地抽泣着。

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呢?

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选中,要面临这样可怕的情况?

只有跟在他身后的柏寒能稍稍地减轻一些他的痛苦,带给他些许安慰。

至少他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他最爱的柏寒学长还跟在他的身边。

“别哭了。”

柏寒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一样的坚定和自信,就像是不管在他眼前发生如何可怕的事情,对于他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而已。

他的性格一向淡漠,越是遇上大事越是不慌,心里面有静气。

不管是放在什么情形下,都是那种能够独当一面的领导者的角色。

【可恶,要不是你现在装得这么镇定,我还真的忘了是谁之前因为老婆不见了跑去找人打架的样子了】

【柏狗还是很好的,我投柏狗一票】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尤醉的心里面那些恐惧的情绪就压抑不住地要往外翻涌。

如果不是现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他多么想要转身抱抱柏寒啊。藏在他的怀里,被他安慰也安慰着他,温柔地亲吻着他的伤口。

但是现在紧迫的形式却没有给出让他们这样做的时间。

他们很快就已经爬到了当初尤醉出来的那一扇黄铜大门的位置。

此时那扇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尤醉爬了进去。

就在此时,他听到身后的柏寒骤然说了一句。

“我之前和你承诺过的,不管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我都会保证你的安全。”

他从身后抱了一下尤醉的腰,只是轻轻抱了一下就放开。

动作很轻,但是手心的灼热温度却顺着被鲜血浸透的衣服迅速传到了他的身上。

柏寒在他的身后郑重地起誓道。

“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你的安全。”

用我的一切去守护你的天真,你的眼泪。

尤醉的心中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眼中的眼泪收住了。

但是一种更深的负罪感从他的心里面生了出来。

为什么我的武力值这么废物?甚至脑子也不好用,还动不动就要掉眼泪。

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啊。

如果,如果自己变得更加厉害一点就好了。

那么自己就可以保护柏寒学长了……

进入了这扇门之后,在他们的面前就再也没有了岔路,只要一直顺着这条暗道往前爬,就能从之前囚禁尤醉的那个卧室衣柜里出来。

在黑暗里面人往往会失去对于时间的感知,不知道在暗道里面爬行了多久。

终于,尤醉推开了自己面前的那一扇被封起来的大门。再次进入到了那个曾经囚禁着他的房间里面。

他根据自己的记忆,摩挲着打开了床头那一盏小灯,登时将整个房间都照亮。

房间里面的那张纯黑色的大床,从床头上面延伸出来的那一根银白色的锁链,还有这暧.昧的昏黄的灯光,都像是在欲盖弥彰地说明着什么。

大床上面的被子乱糟糟地被团成一团,床单也皱巴巴的,上面还残留着一点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湿气。

尤醉看着那已经掉落在地上完全破碎开来的锁链,身子还是不由得抖了抖。

回想起了他曾经在这里经历过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这里就像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封禁着那些不可告人的阴暗的秘密,而现在,这些秘密却被就这样呈现在了那个他最不想要让他知道的人的面前。

柏寒跟在他的身后,将眼前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他原本就冰冷晦涩的眸底闪动了一下,从里面涌动起了近乎疯狂的暴虐欲.望。

他是怎么敢的?

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他就能在脑海里面将所有的一切不好的画面都补齐出来。

被锁链锁住脚踝,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只能乖乖地呆在床上等着男人回来的小美人。

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男人想要强行在那张大床上对着他做些什么,他都没有能力反抗。

只能逆来顺受。

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的痛苦,却也只能乖乖地听从人摆弄着,一边忍受,那张苍白漂亮的小脸上一边流下泪来。

就算是被欺负得狠了,也只能软着嗓子和男人求饶,用他那种会更加引起人心底恶意的湿漉漉的眼神看过来。

后颈上面雪白纤细的颈骨凹陷下去,透过纤薄的皮肤轻轻地随着男人的动作颤动着,脸上浮现出畏惧却又诱人的红潮。

身上不管什么地方都是软软的,皮肤白腻吸人得不可思议,只是稍微碰一碰,就忍不住被勾人的手感所吸引。

再也放不下来了。

明明知道现在不是去细想这些东西的时候,但是他在看见眼前情景的一瞬间,却不由得已经将曾经在这里发生的那些暧.昧的事情都在脑子里面想了个遍。

他感觉要从自己的心底窜出火来,甚至无法再控制住自己心中的阴暗情绪。

自己那么宝贵着的,放在手心里面捧着的宝贝,却被人用这种方式粗暴对待。

只是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而且之前时朗在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使用的还是那样暧.昧不清的话语。

他说,他的确对尤醉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并且他的身上现在还留着他的东西……

不,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他此时甚至从心里面涌起了一股冲动,就在此时不管不顾地转身去找到时朗,然后一拳砸烂他那张总是带着恶心微笑的脸。

他在疯狂地叫嚣着,想要杀死那个敢对着他的少年做出这样事情的混蛋。

尤醉就像是一只敏锐的小动物一样,从他的身上觉察到了某些山雨欲来的致命危险。

他的身子轻轻抖了抖,凑到了柏寒的身边,试探地去勾他的手指。

“柏寒,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柏寒学长……”

柏寒此时的脸色让尤醉有些从心底感到恐惧。

特别是他的眼神,在一瞬间,竟然让尤醉回想起了在得知自己逃跑之后时朗将他捉住,露出来的那种眼神。

那种残暴的,愤怒的,就像是在看待着一只美丽而不自知的可怜猎物的眼神。

他们在控制着自己心底的那一头凶猛咆哮的野兽。

但是柏寒究竟还是不是时朗。

他闭了闭眼睛,被少年勾住手指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又再次发病了,他自己知道。

但是他却无法抑制住自己心里正在不断奔涌着的黑暗的欲.望。

少年柔软的,带着些湿漉漉水气的手指轻轻地落在他的手上,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触碰他的指尖。

柏寒的心中一定。

他是爱着他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两秒钟之后,他睁开了眼睛,反手抓住了尤醉的白软的小手。

“我们走。”

尤醉踉踉跄跄地抓住了那盏正在发着光的台灯,跟着他离开了这间卧室。

卧室外面的场景,尤醉也是已经见过了,正是那一条漆黑的长长走廊。

但是此时走廊上面的那些吐着长长舌头的人脸却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有一条漆黑的阴暗的走廊。

手被柏寒紧紧地抓住,虽然柏寒的力量有点大,抓得尤醉的手有些疼了,但是却也给了他很强的安全感。

在走廊的尽头,是餐厅的位置,之前时朗就是带着尤醉来到这里用餐。

之前这里是全然的一片黑暗,一盏灯都没有。

此时在灯光的照耀下,尤醉惊恐地看向餐厅的周围,那一个个用来展览的木架子上,却摆放着一具具古怪而骇人的由白骨制成的“艺术品”。

一只人骨的头颅中,从眼眶里面冒出一簇幽蓝色的花束,就像是盛开在眼中的火焰一样,灼灼生辉。

精致的摆放位置和色彩的搭配,还有被雕刻出来的形状,却都用一种另类的方式来展现着一种怪异又疯狂病态的美丽。

只是从餐厅周围的这些艺术品上看去,就不知道这幢别墅里面已经死去了多少个人。

“看起来我们并不是第一波被选择进入这幢别墅里面探险的人。”

柏寒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

在这些年里面,肯定已经有不少和他们一样的倒霉鬼曾经死在这幢别墅里面了。

“还记得那条身上生长满了人脸的怪虫吗?”

尤醉点了点头。

“那上面的那些人脸,可能都是曾经在这幢别墅里面死去的人。”

从时朗利用那具干尸吸引走了他人的注意,隐藏起自己的身份,彻底作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在社会上死亡之后开始。

他就用这种吸引他们来到这幢别墅的方式,主动诱导探险或者是追求刺激的人进入这里。

现在看来,直到他们之前,时朗从来都没有一次失手过。

甚至如果不是这次,时朗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主动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甚至他们也没有办法找到离开这里的通路,最后只能像是死在这幢别墅里面的其他冤魂一样,无比悲惨地死去。

而尤醉的身体则是因为恐惧而颤抖了起来。

他的恐惧则是要更深一层,因为他回想起了当时他在餐厅里面用餐的时候,当他张开嘴等待着食物的时候。

那他看不清楚的黑暗中,就有无数这样可怖又诡异的白骨围绕着他。

无数死去的灵魂都在注视着他。

柏寒却已经快速地在餐厅里面寻找了起来,他锁定了几个足够隐藏起通道的地方,趴在地上一点点仔细地检查了过去。

如果时朗会在这里隐藏起一条通往外面的暗道,那么他会藏在什么地方?

这里的房间里面都没有灯,或者说,生活在这里面的生物也并不需要灯这种无用的东西,

尤醉则是将台灯放在了桌子上,转身推开了在餐厅侧边的一扇小门。

弹簧门被他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响。

这个房间就是时朗曾经带着他来过的那个布满了监控的房间,只是现在监控屏幕上显示的大部分都是没有信号的雪花点。

只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区域还亮着。

这些监控之前被柏寒清理掉了很大一部分,并且二楼以及向上的楼层,此时也因为大火而被摧毁。

但是还有一些地方是能够被看清楚的,只是上面都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幽幽的惨白色灯光顺着屏幕投射下来。

照亮了下面尤醉的脸。

但是就在这时,尤醉却发现监视器前面的抽屉被拉开了,从里面露出了一把黑色手.枪的枪托。

几颗闪亮的子弹散落在里面,被映照出刺目的光。

“柏寒!”

尤醉不由得轻声叫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颤抖着手将那把沉甸甸的手.枪从抽屉里面拿了出来。

柏寒此时在外面的餐厅里面也没有收获,拿着台灯走了进来。

少年白皙柔软的手中抓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手.枪黑色的枪身和他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可怕对比。

尤醉此时正有些不安地抬头看着他,眼睫就像是一只蝴蝶一样不停地扇动着。

“给,给你……”

他说道。

柏寒将那把手.枪拿出来,填装上了子弹,但是却并没有自己拿在手里,而是塞给了尤醉。

“就算是我不在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尤醉不知所措地抱着手中的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来。

但是他却对于刚才柏寒说出口的这句话,生出了一种本能的厌恶。

“不。”

他咬住了自己的唇,眼泪就又要从眼眶里掉下来。

“我不准你死,我们都会没事的……”

根据柏寒的分析,这阴暗的地下室里面必然隐藏着一条能够通往别墅外面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