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猜到了诺兰的想法，‘世界树’笑了笑，说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阿塔兰南大陆的文明发展程度一旦超出‘我’的预警值，‘我’就会插手将苗头扼杀，‘我’不想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又出现一个所罗门。”

换我我也不想！越是超凡伟力归于自身的强大者，对某些事情的掌控欲就越强。

诺兰对此表示理解。

‘世界树’接着说道：

“虽然被所罗门抢先一步，但‘我’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从中得到了一些经验和启发，决定自己创造一个完美的种族。”

“完美精灵么……”

“不，‘我’当时并没有创造完美精灵的想法，我只是创造了能够像人类一样繁衍后代的新精灵，一个能够繁衍后代、发展文明的种族，就连四大精灵的诞生，也不在‘我’当时的计划当中，而这背后的原因，就和你的母亲当时的选择、以及‘我’变成现在这样有关了。”

‘世界树’所说的话不断推翻诺兰过去的一些猜测，不过诺兰现在接受能力已经很强，他知道今天会得知很多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所以，当初思维元素古精灵和新精灵结合诞下现在四大精灵的先祖，这件事并不在你的计划当中？”

“是的……你既然认识暗金那孩子，那我想你应该从他那里听到过不少对‘我’的描述。”

见‘世界树’并不忌讳这个话题，再加上之前的对话诺兰已经猜到了不少事情，于是也大大方方地说道：

“没错，祂和我说过很多次，你是一个无情的太古真灵，为达到目的不惜使用任何方法，及时这样做会伤害到自己很亲近的人，你也不会在乎。”

听到诺兰的话，‘世界树’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

“曾经的‘我’确实是这样的……其实不止暗金，其他古精灵们，也都和‘我’关系不怎么亲密，当她们突破了物质世界极限成为半真灵后，对世界根源的理解更进一步，都会主动远离‘我’。”

“所以四位元素古精灵是这其中的意外？”

“不，她们四个反而是最讨厌我的，也是和暗金关系最好的古精灵。”

关系最差的反而成为了四大精灵的先祖？还有前面说的，四大精灵的诞生并不在世界之树的计划中、完美精灵也不是……

诺兰思绪飞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点。

四位元素古精灵留下了四件传承圣物，传承圣物只能由她们的直系子嗣后代掌握，而失去主人的传承圣物会发生力量暴走、造成的危害连世界之树都无法完全承受……

在四大精灵的传说里，传承圣物最初是为了在混乱的上古时代庇护精灵之森而留下的，那些限制和缺陷在当时的环境中并不是很难接受的代价，只不过到了上古之后的和平年代，圣物的继承反而成为了一种诅咒；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诅咒’本身，才是四大元素古精灵留下传承圣物的真正原因！

果然，只见‘世界树’说道：

“……新精灵诞生之后，他们视‘我’为神明，‘我’感到自己变强了一些，确信了道路的正确……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对‘我’十分抗拒的古精灵，却和新生的精灵族群关系十分和睦。”

这倒是和诺兰所知道的差不多，古精灵和新精灵们确实有过一段关系非常密切的时期，精灵之森甚至蓝山精灵在文明发展的早期，都有古精灵的影子在里面。

‘世界树’继续说道：

“……当时真灵们都在默默探索着前路，但有一天所罗门突然说他找到了更上一个层次的进阶方法，也就是神职之秘，不久之后，整个太古时代的气氛都变得凝固起来，所有真灵都在担心被别人‘融合’，也都在觊觎着别人，而当时心里只有进化本能的‘我’，也不例外，甚至把目光投向了在‘我’树冠之上生活了两千年的生命祖龙……”

诺兰说道：“生命祖龙被你吞噬，是在真灵大战之后？”

“是的……最开始是所罗门挑起的纷争，祂驱赶了人类国度疆域之内的一个真灵，随后整个物质世界就快速陷入了太古真灵互相的战斗之间，生命祖龙被一个新生的神秘真灵击伤，祂回到‘我’的树冠之上沉睡，当时真灵大战已经进行得非常激烈，不擅长战斗的‘我’担心会被其他真灵击杀，所以趁生命祖龙沉睡的时候，将祂吞噬，以求变强……”

“然后暗金就诞生了……”

“是的，我发现那些作为概念人格化的太古真灵，其实是无法彻底吞噬融合的，祂们概念的核心是‘活着’的，这一点源自‘我’的诞生，是‘我’的出现让‘生命’出现，概念因此得以人格化，所以只要‘我’不死，由概念人格化而生的那些太古真灵们就永远不会彻底死亡……”

竟然还有这样的隐秘！

按照‘世界树’所说，这个世界在最初诞生的时候，各种概念和规则是非常简单的，而这些简单地概念经过长时间的演化，会自然诞生出许许多多的新现象，新的概念也因此诞生、不断完善着世界的根源，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台自我演化的逻辑机器！

而世界之树作为第一个自然诞生的生命体，祂的出现导致了‘生命’概念的出现，也使得太古时代在世间显现的概念受到了‘生命’概念的辐射，因此得以人格化、拥有了生命，成为了最早的一批太古真灵，作为祂们诞生契机的世界之树，则成为了类似观察者这样的存在，只要世界之树不死、人格化的概念真灵就不灭。

诺兰想通了很多事情，向‘世界树’问道：

“所以，你其实在那时候就知道了所罗门在撒谎？知道了概念融合并不是成神的方法？”

‘世界树’回答：

“吞噬生命祖龙、诞下暗金之后，我确认了掌握多种近似概念确实可以令真灵进化变强，但是这并不需要真灵之间的互相吞噬，真灵之间是无法融合的，能融合的只有概念。”

能融合的只有概念，但是真灵之间无法吞噬？

按照诺兰之前的理解，概念真灵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概念只能有一个真灵，但按‘世界树’所说的话，似乎并不完全是这样子？

诺兰把疑问说了出来，‘世界树’回答道：

“确实，每一个概念都只能诞生一个真灵，因为真灵在融合那个概念之后，就已经是概念的化身，这个概念就已经被祂‘占据’了、无法再让别人融合，但这只是对于‘晋升真灵’这一步来说而已，事实上概念真灵要掌握别的概念，并不需要将概念融合，这一点，就和你的魔法体系一样，是靠理解、靠解析来掌握的。”

诺兰眼睛微眯。

看来依靠逻辑分析来掌握概念之力，并不是他的独创，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些太古真灵们，在知道魔法体系的存在之后，只是表现出兴趣，而不是其他更偏激的反应，因为祂们自己就会这么干，只不过没想到有人可以从弱小的时候就开始分析世界。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其他真灵？这样的话可以终止真灵大战，你也不用担心其他真灵的觊觎。”

“我融合生命祖龙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后来为了分离祂的灵魂印记、诞下暗金，又花了十多年时间，再等我理清楚现状、发现所罗门的阴谋之后，真灵大战已经进行了近百年，许多太古真灵陨落，也有一些新生真灵诞生，大家都发现了概念可以被夺取，但真灵之间无法彻底融合，有一些被人吞噬了概念然后随手扔掉的灵魂印记，甚至重新复活、再次掌握原本的权柄成为真灵。”

诺兰点了点头。

从时间顺序来看，暗金的诞生已经接近真灵大战的结束，那时候太古真灵们大概已经看出了情况的不对。

“那时候所罗门的布局已经完成了吧？”

“确实如此，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所罗门就已经将名为‘文明’的火种撒遍物质世界，而大家都发现，‘文明’的演化可以催生出更多的新生概念，新生概念最初都十分稚嫩，很容易就能够理解掌握，于是大家都开始默契的维护起文明的秩序，不得不走进所罗门的局中，一些人想要报复所罗门，但所罗门当时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强大了……”

这就像是一群小学生，突然发现发现学习比打架更加容易变强、但学霸早就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诺兰暗自腹诽。

“这些和四大精灵的诞生，和我……我母亲的事情，有很大关联？”

“我刚才说的这些，当时都发生在真灵与真灵之间，真灵以下的，包括已经达到半真灵古精灵们，也都并不清楚……在我吞噬了生命祖龙之后，古精灵们对‘我’的惧怕达到了顶点，大多数古精灵都选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