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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还没完!

老不死?

余兴舟错愕,见到掌门与师父等人望向蝶花宗后山那无尽怨恨和愤怒的眼神,他渐渐回味了过来。

隐脉那位霸主,屠魔?

“你不想想,凭那小子的年纪,才修行了多久,怎能有这份武道水准?”他师父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能有今日之胜,无非是那老不死在背后苦心专研我《化蝶刀法》的结果,那小子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余兴舟回想着今日的惨败,一幕幕回放,渐渐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本就觉得奇怪,那小子在自己的猛攻下为什么还能一直保持镇定,而且招式抵挡起来近乎滴水不漏,这本就不该是同辈人应有的水准,如今终于想明白了。

“真是为了取胜,不择手段啊……”他忍不住感慨,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所以,这一败不要放在心上。”掌门师伯终于出声,声音平和,“之前总以为这只是小辈之争,所以我们没有插手,如今看来,是我们想错了。这毕竟不只是新秀大比,更是武统之争,本就容不得丝毫温情,既然对方如此下作,那就怪不得我们也插手了。”

余兴舟低下头去,半响才放下心头骄傲,抱拳道:“全凭师父和诸位师叔伯做主。”

他告诉自己,这不只是同辈比试,而是武统之争了!

“今夜回去我们就群策群力,等你把新的套路彻底吃透,看他们还能怎么办?”师父冷笑连连,“霸主又如何,我们一代代完善的《化蝶刀法》本就优于他《解蝶刀法》,任他怎么专研,又岂能逆天改命?”

“除非他将整个《解蝶刀法》都改了。”一位师叔忽然插嘴,与诸位长辈相视间呵呵一笑,“那样倒好了,胜负不言而喻。”

这一败的影响经此之后,已经全部淡去,诸位师叔伯的意志依旧坚定,对将来的胜负充满信心。

余兴舟同样如此,只是站在那里总会不自知的失神,脑海里不断回想最后落败那一刀。

这一招,该怎么去化解?

他想了一遍又一遍,所有招式飞快组合,却总不能让自己满意,不由得心生敬佩,“这或许就是霸主的武道境界吧?的确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抗衡的,想必师父和师叔伯他们,肯定能想出最好的破解方法。”

没有败在刘恒的手上,而是败在那位霸主背后的算计里,这结果就不那么让他难以接受了。

“或许是因为功法的缘故吧。”他想起当时刘恒说这话的淡然表情,立刻又有些恨得牙痒痒,“不就是有个好师父吗,全凭你自己,有什么可得意的?”

要不是背后有霸主师父在指点,你凭什么能赢?

这么想着,他对几天后的再度交手,忽然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余兴舟竟然也败了?”

这一败是如此的让人措不及防,让无数人吃惊不已,因为谁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完全反过来了!

而且人们怎么想,都觉得余兴舟最后败得很古怪。那隐脉真传前面支撑得如此辛苦,最后竟然只用三招就轻易取胜,这让人怎么想得通?

“师姐,那个隐脉真传真有这么强吗?”

李秀真满目不可思议地震惊,呐呐失声,刘恒今天的表现,无疑给了她巨大的震撼。一个本以为和自己差不多的隐脉真传,原来,原来已经和她不在同一个层次了,而是师姐那样的天才!

她却没有见到,华景秀眼中的惊异之色已经渐渐淡去,最后满是失望,幽然叹息,“可惜了。”

“师姐,可惜什么?”李秀真愕然望去,忽然像是明白过来,兴奋道:“难道师姐是说,这一战他也作假了?”

对,一定是这样,否则凭真本事,那小子怎么可能是余兴舟的对手?

华景秀摇摇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并非作假,但这也不是他本身的实力。”

李秀真懵了,有些无法理解师姐是什么意思,只见师姐朝后山方向深深望了一眼,意味难明地喃喃道:“长老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深意?”

长老?

后山长老,屠魔屠长老?

李秀真隐隐明白过来,却又更不明白了。

“武统之争。”一位宗门的长老面对后辈们的疑惑,意味深长地道。

另一个宗门有长老也在感慨,“涉及武统之争,果然残酷,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哗然之后,关于这古怪胜负的“真相”迅速流传开来,让无数人恍然大悟,却没有人敢过多议论了,连长辈们也不愿深谈。

原来涉及蝶刀宗与上宗隐脉之间的武统之争,层次太高,已经远超寻常人能够置喙的层次,还是少插嘴的好。

只是看向刘恒的背影,意味复杂的目光是越来越多了,人们都在猜测,隐脉屠长老将这小子这么推出来,到底为了什么?

刘恒依旧在观战,胜者战完,败者对战,每每见到招式的新奇运用,都不禁在心里惊叹叫好。

“难怪这么多武者嗜战,只有不断交手才能明白自己的弱点,才能在生死关头得到突破,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刘恒回想血脉印记里的画面,那位霸主毕生数不清的战斗,忽然有了明悟。

每一个强者,都是历经激战才能磨砺出来的。

这过程如同磨剑,越是磨砺,才越能露出绝世锋芒。

他暗暗想着,发觉像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愈发需要和更多人真正交手,才能得到升华,“或许这次新秀大比,我能得到的收获会比我想象的更多。”

现在他对于新秀大比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不再仅仅为了解决诅咒这事,倒更期待遇上更多天才了。

“现在我的实力,在武夫境应该算是顶尖的了,但对我而言,并没有到达极限。”刘恒心里衡量,他如今十二正经全部贯通,还没有急于突破到上等武夫,距离武夫巅峰还有三重境界,奇经八脉。等到奇经八脉全部打通,到达武夫巅峰,内力至少还能增加三五倍,那才是他真正的巅峰。

“如同余兴舟这样的天才,已经不再是我的对手,可是天下之大,能人异士数不可数,必然还有堪与我一战的对手,比如那些天骄!”刘恒眼神乍现光芒,明亮至极,“等到天骄都能打败时,或许我就如同师父和蛮厨子所说那样,有了武夫境战武师的实力!”

但现在,还不够!

无论内力还是武道层次,他距离武师依旧还有一大段距离,尤其武道境界,并非苦修就能提升的,这需要更多的战斗来磨砺积累。

忽然,他有些盼望这宗门选拔尽快结束了,看遍所有参与选拔的弟子,能让他得到收获的实在寥寥无几。

就算自降内力也是这样。

等到周天宗,应该能遇到像样的对手吧?

心里想着,他努力平复下躁动的心,“只有三四天而已,不该这么没有耐心。”

第二天就这么悄然过去,有争议的比试出现好几场,刘恒和余兴舟这场比试争议最多,但最终议论这场比试的反而最少。

十组,每一组胜者只剩下四人,刘恒当然是第八组的四位胜者之一。相比败者将遭遇的频繁比试,胜者每天只用打过一场,只有到最后一天才需要打两场,最后一场将和败者比试里杀出来的胜者决战,决定本组名额的最终归属。

“总共五场,这是最简单的途经了。”刘恒心里暗道。

第三天的清晨,每组两场胜者比试当然是最先开始,刘恒的对手是来自青叶剑门的天才弟子应怀远。

“激烈”交战一百招开外,刘恒收回点在应怀远胸口的云纹宝刀,收到入鞘,后退两步,抱拳道:“承让。”

越来越多关注刘恒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是默然无语。

几乎就是前两天的重现,应怀远和前天的钟去灭,昨天的余兴舟一样,都是前面占尽优势,最后又迅速落败,快得让人回不过神来。

应怀远愤怒望向刘恒,张嘴几次最终只留下一句“上宗隐脉,真是厉害”的话,失魂落魄而去。

他和其他人的感觉完全相同,这分明不像是同辈比试,好像双方的武道根本不在同一个境界一样。

这还能说什么?

一位霸主自降身份,替弟子钻研对手,手把手教导该怎么取胜,败给这样的对手,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没有。

哪怕心里再不忿,也无法改变众人亲眼所见的结局,钟去灭没有争辩,余兴舟也没有争辩,自己同样无法去争辩什么。

应怀远心里疑惑不解,人们的心里也不禁想问,这样的胜负,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算最终八组的名额让这隐脉真传拿到,难不成他师父还能一路跟随到周天宗去,甚至圣地去?

如果不能,这么做的结果,强行送隐脉真传去上宗无非贻笑大方。即便隐脉长老真跟去周天宗了,那可不比在蝶花宗,有很多同样有霸主做靠山的弟子,到时候这样的诡计还能玩到多久?

“这已经将《解蝶刀法》的防御发挥到极致了吧?屠长老对《解蝶刀法》的见解,果然让人大开眼界。”

蝶花宗掌门身边,大长老倏然开口,质疑道:“但老身看到这里忍不住想问一句,屠长老到底想做什么?莫不是还真想把隐脉真传送到上宗参加选拔吧?”

对战钟去灭时如此,还能解释是为了和余兴舟争一口气,但如今既然已经胜过了余兴舟,也该够了吧?

对战应怀远依旧如此,岂不是把宗门选拔当成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