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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0章 不祥之物

在赵昺的吩咐下,内侍们抬过来六口大箱子,然后一一打开,其中大部分是金玉之器,古玩珠宝, 在阳光的映射下灿烂夺目。他请陆秀夫和邓光荐上前挑选,两人对于金银珠宝没有什么兴趣,一人选了两幅古画便收手了。

“陆相和先生太过客气了,朕对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兴趣,拿回去也是锁入库房,终年不见天日。”赵昺干脆自己随意为他们指了两个箱子言道。

“谢陛下赏赐!”两人倒也没有矫情,施礼谢过。

“那里边是什么东西?”赵昺看到其中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精致匣子,问身边的内侍道。

“禀陛下, 一個夜明珠, 据蒙元使者言此珠得自海外,乃是一个斡脱巨贾花费重金收购,献给忽必烈汗。此珠夜晚光芒四射,数丈内可见纤毛,忽必烈十分喜爱,悬于自己的寝帐之中,不必以烛火照明。”内侍翻了下礼单回答道。

“打开,朕看看!”赵昺听了觉得有些哪里不大对劲儿,吩咐道。

“是!”内侍应了一声,小心的捧过盒子放在石几上,慢慢的将盒子打开。

“快退,将盖子盖上!”赵昺在盒子揭开的一刹那,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拉着陆秀夫和邓光荐两人急退出亭子,大声喝道。

“赶快将盒子移到无人之处, 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稍后再做处置!”内侍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慌张将盒子盖上,而皇帝的吼声又传来。

“陛下,这盒子有什么古怪吗?”看着内侍将盒子抱走远去,陆秀夫才问道。

“天意弄人,它怎么又跑回来了!”赵昺却没有回答,而是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嘟囔道。

“陛下,到底怎么回事?”邓光荐很少见到皇帝如此紧张,皱皱眉追问道。

“幸亏朕一时兴起,打开看了看,否则要出大事儿了!”赵昺看看两人心有余悸地道。

“陛下没事吧……要不要叫御医!”眼看皇帝说话颠三倒四,让人不明所以,陆秀夫有些担心地道。

“呵呵……这颗珠子牵扯到十多年前的一件秘事,因而朕骤然见到才有些紧张,只要远离便没有什么事情了!”看二人紧张兮兮,又不明所以地样子,赵昺干笑两声道。

“难道此珠是不祥之物?”邓光荐纳闷地道。

“何止是不祥,其就是梦魇之物,会要了人的命,且死前极为痛苦!”赵昺叹口气, 重新回到亭中,纷纷内侍将几上所言的东西皆撤掉,砸碎深埋。

“居然如此恐怖,蒙元这是要谋害陛下!”陆秀夫听其说的严重,愤然道。

“那却不是,只怕他们不知其中的奥妙!”赵昺摆手道。

“陛下又是如何识得此物的,为何如此惧怕?”皇帝说话闪烁其词,邓光荐立刻意识到其知道根由,板起脸问道。

赵昺见老二位一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怪我们无礼的架势,挥手屏退了周边的内侍,又让负责警戒的侍卫退到十丈之外,才言道“其实此物出自朕手,且牵扯到一宗昔日秘事,两位听后也要将事情烂在肚子里,不得为外人道。”

“出自陛下之手……”两人见皇帝如此郑重,可其的话还是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诧异不已地问道。

“当年我们还在琼州时,事务局偶然得到一块萤石,夜晚能发出明亮的幽光,可以制成夜明珠。但朕发现此物却是非常之物,若是长期置于人旁,可制其身染恶疾,且无药石可医,患着必死无疑。”赵昺回忆道。

“其时蒙元是忽必烈居汗位,他算的上是一位英主,文治武功皆是上乘。有其在,不仅威胁行朝的安危,也必然会阻碍我朝的复兴大计!”赵昺言道。

“嗯,平心而论,忽必烈的确是个有为的君王。”两国间有着灭国之仇,但也不得不佩服其的英武,陆秀夫点头道。

“因此只有除掉忽必烈,让蒙元陷入动荡,而太子真金性格羸弱,又有兄弟觊觎汗位,短时间内难以掌控朝政,稳定内部。这就给了我朝可乘之机。”赵昺阴恻恻地道。

“陛下便设计将此珠送入了蒙元皇城,让忽必烈染病而亡……”邓光荐讶然地道。此事若非皇帝说出,他根本不知其中还有此内幕。可想想皇帝当年尚小竟然能瞒过众人,做成此等事情,尽管时过境迁还是让他吃惊不已。

“朕有愧先生教诲,如此行事虽然有诸多不得已,但还是有些阴损,有失光明正大!”赵昺讪讪地道。

“臣以为陛下如此并无不妥,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陆秀夫摆摆手道,“彼时我朝偏据琼州弹丸之地,尽管苦心经营十年仍难改兵微将寡,财政困难的形势。只有借势才能有复兴的希望,陛下能巧施妙计让忽必烈暴死,才使我朝能够重归江南,有了今时的大好局面!”

“陆相如此说让朕心里好过了许多!”能得到其的理解,赵昺感激地道。但心中并不觉得有错,按照历史上记载忽必烈还要多活近十年,有其在蒙元就能上下齐心对付自己,并能够有效的调动举国之力灭杀自己的进攻,毕竟蚁多咬死象,他那点儿兵力根本禁不住长期消耗战的。

“陛下所为乃是为了国家大义,不必因而心怀愧疚,时常自责。说起来也是臣等无能,无法为陛下分忧!”陆秀夫施礼道。

“如此而言,伯颜之死不知与陛下亦有关系?”邓光荐作为帝师,自幼对皇帝向来管束严格,且知陛下心思活络,喜欢剑走偏锋,担心其走上歧途。虽然事出非常,但在他看来也是有违光明正大。由此及他,想起伯颜暴死之事,便依旧黑着脸问道。

“嘿嘿……”赵昺讪笑两声道,“伯颜之事与朕是有些关系,但却非朕指使人刺杀的,只是假手他人在其中做了些推波助澜之事,其实是死在铁穆耳之手!”

“哦,伯颜可谓是蒙元干臣,不仅忠心于元廷,且治军理政当世难有人出于其左右,没想到铁穆耳竟然会对其痛下杀手!”陆秀夫听了不免讶然,稍后又好奇地问道,“彼时真金尚在,对其也是十分信任,陛下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说起来伯颜还是死于其才,他深受忽必烈和真金两朝大汗信任,在朝中的威望甚至胜过老臣安童,在军中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即便是草原上的大小宗王对他也是十分敬服,胜过出镇西北和辽西的诸位亲王。”赵昺叹口气道。

“当时真金病重,太子未立,而其长子甘麻剌和幼子铁穆耳皆对汗位虎视眈眈。甘麻剌为嫡长子,受到朝中汉臣们的拥趸,真金也有意立其为储。而皇后阔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