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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柔软的力量

“月王,”萧惜惟这时又开口了“虽说你与汐儿是旧识,可她如今已经嫁我为妻,还望你不要再直呼其名,还是和别人一样,称她一声惜王后吧。”

月弄寒怔了怔,突然笑了一声,看向了凌汐池,对她遥举起了酒杯,说道“是我唐突了,惜王后,过去之事皆是我管教不严之故,这杯赔罪酒,我替清儿饮了,还请王后能饶恕清儿的不懂事。”

凌汐池看着他略带悲凉的眼神,只觉得悲从中来,她从不希望和月弄寒走到这一步,可她也知道如今她不能多说什么,否则只怕萧惜惟又要多心,她能做的,只能尽量跟月弄寒撇清关系,只有她表现得与月弄寒越疏离,事态的发展才不会越来越不可收拾,只得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令夫人之举乃是无心之失,我又怎会怪罪于她,如今夫人有了身孕,月王陛下也该好好疼惜夫人才是,别再让她再站着了。”

月弄寒这才看向了秦青清,说道“坐下吧。”

秦青清一脸委屈地坐下了,月弄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也坐了下来,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往日合欢树上的誓言言犹在耳,她曾发誓一生都效忠于他,永不背叛他,他们一起起义,一起带兵对抗泷日国,打下了一片属于他们的江山,可时过境迁,不过短短的几年,他们却已经各奔东西,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之中,而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不能叫了。

果真是世事多变,白云苍狗,令人莫测,这如何让他不悲伤难过。

由始至终,他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可为何,偏偏每次看到她,他的心弦都会不自觉的颤动起来。

到底,是谁欠了谁。

为何,放下一个人偏偏那么难。

此时此刻,月弄寒已经无心再去看台下的比赛,同样的,萧惜惟和凌汐池的心思也不在台下的比赛上了,他们都像是看到了一种既定的宿命,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这场比赛恰恰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凌汐池仿佛已经透过了命运的轨迹提前看到了他们未来的方向。

大家都各怀心事地坐着,直到台下又传来了一阵欢呼声,以及一大片懊恼声,耳旁便紧接着传来了渊和兴奋的叫声“父王,母后,你们看,他们又踢进去了。”

进球的是云隐国,萧惜惟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凌汐池温柔地抚摸着渊和的小脑袋,说道“是啊,他们可真厉害。”

渊和紧张而又兴奋地又看向了场中的比赛,对于她而言,她并不懂大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也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还沉浸在父王同意了她去学蹴鞠的兴奋之中,是以,她的心思全放在了比赛上,完全没有注意大人们都说了什么,直到一旁的秦青清又说了一句“渊和公主真是心思恪纯,这样乖巧的孩子,可惜却遇上了绿翎那般心思歹毒的毒妇,还好惜王后及时回来了,否则那毒妇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出来。”

这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有一种急于撇清关系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凌汐池骤然听到此话,也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早想到这个秦青清并非什么聪明之人,却不曾想到她居然这么愚蠢,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究竟对她有什么好处。

渊和本就对绿翎的感情极深,这段时日也十分想念她,可萧惜惟说了,绿翎是回家尽孝去了,所以再想念,她也不敢闹,猛然听见秦青清提起了绿翎,她再小,也能听出秦青清话中的意思是绿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她扭头看向了秦青清,问道“你刚才是在说绿翎姑姑吗?她怎么了,我父王说,她因为母亲生病了,回家侍奉母亲去了。”

萧惜惟此时也看向了秦青清,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冷意,他本已下令不准王府中任何人向渊和提起绿翎的事,免得影响了凌汐池和渊和的感情,现在却被秦青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甚至他的怒意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程度,就连空气也骤然冷了下来,在场的所有高手都察觉到了这股冷意,那是一种满含着杀意的冰冷,凛冽得像把锋利的刀,所有人几乎同时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去。

尤其是缥无,他的眼神中又浮现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凌汐池看见萧惜惟手腕上的灵山血珀又隐隐发出淡淡的红光,她怕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连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又安抚渊和道“渊和,你听错了,她没有说你绿翎姑姑。”

秦青清看着萧惜惟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自觉失言,可话已出口,她不知该怎么圆回来,只得顺着凌汐池的话说道“公主你听错了,奴家并没有提到你的绿翎姑姑,你的绿翎姑姑确实是回家侍奉母亲去了。”

慕蓂牙扭头看了秦青清一眼,冷笑了一声,正想出言讥讽两声,但看见了月弄寒冷峻了脸色,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又扭过头假装继续看着场中的比赛。

秦青清尴尬极了,这时月弄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冲秦青清身后的侍女吩咐道“夫人的茶淡了,给她换一杯。”

侍女们连忙上前来替她换上了新的茶水,原本她有了身孕,喝的并不是茶,而是特制的花蜜,她也知道月弄寒这么说是在给她台阶下,便也顺着台阶就下了,闭上嘴不再开口。

渊和犹不死心,拉着凌汐池的手说道“母后,儿臣明明听见了她说绿翎姑姑,绿翎姑姑到底怎么了。”

凌汐池理了理她发髻上的小绒球,语气柔和地说道“绿翎姑姑她没事,渊和要是实在想她了,等你的绿翎姑姑尽完孝了,咱们让你父王将她召回来好不好?”

渊和正要点头说好,便听萧惜惟说道“渊和,你忘了父王跟你说过什么了吗?绿翎她不会回来了。”

渊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凌汐池看萧惜惟的模样,是准备要向渊和说明真相了,连忙想要去阻止他,萧惜惟却反手按住了她的手,他有他的考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日后让渊和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绿翎的事,保不齐还会有一些添油加醋,不如让他亲自告诉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萧惜惟接着道“事实上,绿翎她不是回去侍奉母亲去了,她现在正被关在大牢里。”

渊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双眼睛里全是茫然,她的年纪还小,不知道关在大牢里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她,那是一个很不好的地方。

她伸出小手抓住了萧惜惟的手,眼泪瞬间在眼睛里打着转,问道“父王为什么要将绿翎姑姑关起来?”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萧惜惟看了她一眼,说道“因为她伙同别人,差点伤害了你的母后,险些导致你母后回不来了,若非你母后为她求情,父王早已处死了她。”

这显然超出了渊和的承受范围,她看了看凌汐池,哭着道“绿翎姑姑为什么要伤害母后,为什么母后回来了绿翎姑姑就必须走,父王你说过,要让绿翎姑姑永远陪着我的。”

萧惜惟道“没有什么为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这世上任何人胆敢伤害你的母后,父王都不会放过他。”

明明萧惜惟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句话却如同一记焦雷一般炸响在人群中,尤其是听在秦青清和慕蓂牙的耳中,那声音冷厉得如同死神的召唤,让她们的背脊不约而同的一寒。

月弄寒如何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告诫他们,当初的事情并没有完,事实上,当前天晚上月王府遭